韩胤深吸一口语气。
眼前将懋勋护犊子的样子,跟从前的云文山,一模一样。
韩胤清清嗓子,指着自己的小车。
您的儿子从路口冲过来,剐蹭了我的车,受伤的是我,您这是什么态度。
将懋勋冷笑一声。
什么态度,你不也是全须全尾的吗,你有一点事儿吗,你看看我儿子,我儿子的手,差点被你捏废了。
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让你后半辈子在牢里过。
将懋勋脸庞狰狞,死死的瞪着韩胤,仿佛要把韩胤碎尸万段。
韩胤淡然的看着将懋勋,留意到到肩膀上的星章。
为官者,涉亲,则退避。
将队长,这句话你入职的时候就应该说过。
你儿子出了事,狂妄的叫嚣着,我爸是将懋勋,您的家教,做的可正好啊。
将懋勋瞪着韩胤。
你算个什么东西,评论起我为人了。
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来人,给我扣了,送走。
韩胤淡然的笑了笑。
堂堂交通局的队长,因为几句口角就要把我送进牢狱。
将队长,你可不要后悔啊。
将懋勋狠狠的说:后悔,这两个人从来没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
王八蛋,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权势,什么叫一手遮天。
此人妨碍公务,兄弟们,给我上。
将懋勋凶狠的叫嚣着,他的儿子将伟一脸得意的站在父亲身后,别提多骄傲了。
穿着制服的交通警卫们一拥而上,将韩胤团团围住。
双方的打斗一触即发。
韩胤站在他们中间,无奈的苦笑着。
当初给云文山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韩胤默默的说着。
交通警卫们个个手持电棍,瞄准了韩胤。
大雨倾盆,韩胤的头发和衣裳都被打湿。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
给我上!将懋勋大声的叫喊着。
雨中,几十名警卫喊叫着冲向韩胤。
韩胤皱着眉头,重拳出击,速度之快,撞破了雨点。
拳拳到肉,率先冲上去的警卫,被韩胤击中了面部,瞬间鲜血奔涌,躺倒在地。
警卫们争先上场,企图用武力制服韩胤。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眼中这个扰乱社会治安,无理取闹的男人,是边疆的刀锋战神,更是这偌大三州的统治者。
韩胤面色严肃,面对一个个冲上来的警卫,毫不留情,简单的招式到了他手中,也变成了无比锋利的尖刀。
重拳,飞脚,大风车。
那些警卫呼喊着冲上来的时候,韩胤把他们当做一群草原上的鬣狗。
欺负弱小,集体猎杀。
为官不公,该打。
欺压平民,该打。
违背本心,该打。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该打,该打。
韩胤愤恨的捶打那些警卫。
好似铁面神佛般,惩罚着这些为官不正的人。
该打,该打,该打!
转眼的功夫,将懋勋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几十名警卫通通被韩胤打趴下。
好大的胆子,你敢殴打公务人员,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怎么推脱。
将懋勋从背后拿出寒光寒光闪闪的手铐。
韩胤冷着脸,傲然站立在原地。
将伟躲在父亲身后,时不时瞪着韩胤。
你的儿子撞了我的车,你反应这么大,要是我没说错,他还没成年吧。
你让你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开着车满街跑,将队长,你还真是知法犯法啊。
将懋勋冷笑一声。
我的儿子我担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想一会到了监狱里,怎么求生吧。
像你这种硬茬,到了里边,先打你一星期,看你还硬不硬。
韩胤无奈的苦笑一声。
将队长,你的官,是做到头了。
将懋勋不屑的笑一声,举起手机,指着韩胤。
有种你站在那,今天,就算是动用整个交通局的力量,我也要把你这个王八蛋送进监狱。
韩胤听见了,苦笑一声。
将懋勋身后,几十台交通局的公务车接踵而至。
韩胤甩甩身上的雨水,朝着将懋勋的方向走过去。
将懋勋冷笑着,电话还没打通,儿子将伟拍拍父亲的肩膀。
爸,爸。
将懋勋得意的安慰儿子:儿子,别怕,爸爸的兄弟很多,马上就到。
儿子将伟推推父亲:爸,爸,你回头看看。
将懋勋回头一看,哈哈大笑。
当着儿子的面炫耀:你看看,爸爸说的对吧,只要一个电话,爸爸的兄弟们立马就到。
好孩子,什么都不用担心,爸爸一定把打你这个王八蛋,收拾的明明白白的。
韩胤走过来,将懋勋豪横的指着身后黑压压的警卫。
王八蛋,看见了吗,那都是我的兄弟,你今天,没跑了。
怎么了,害怕了,来不及了,就算你现在跪在我面前哭着求饶,也来不及了。
你不是骨头硬吗,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监狱的铁棍硬,等着!
韩胤冷着脸,看着慢慢走进的人群。
云文山下了车,一脸严肃,手里捧着自己的三颗星章。
下属为云文山撑开雨伞。
局长,小心淋湿。
云文山摇摇头:负荆请罪,雨伞撑不得,收了吧。
下属担心的说:云局长,您身体不好,雨下得这么大,您在车里等着吧。
云文山叹了一口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都是命,都是命。
走吧。
云文山摘下头上的帽子,双手捧着三星章,庄重的走在雨中。
将懋勋回头一看,那些赶来支援的同事,都收起了雨伞,摘下了帽子。
嗨,兄弟,这么大的雨,不用着急,雨伞撑开,撑开。
将懋勋笑着走上前去,大雨模糊了视线。
将懋勋!
云文山厉声呵斥。
将懋勋一听,竟然是局长云文山的声音。
云,云局长,这么大的雨,您怎么过来了。
将懋勋看见云文山,好像老鼠看见了大野猫一样,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
云文山一巴掌打在将懋勋的脸上。
混账东西,跪下!
云文山神情严肃,手上使了十足十的力度,生生打在将懋勋的脸上。
将懋勋,你的职业道德呢,你的职业操守呢,你的良心呢,统统被狗吃了个干净吗。
将懋勋被打傻了,惶恐的跪在地上。
局长,局长,我
闭嘴,交通局的脸被你丢尽了。
将懋勋皱着眉头:我,我怎么了。
云文山痛苦的抬头,拎起将懋勋走向韩胤。
将懋勋摔倒在韩胤面前,雨水和着泥水打在他的脸上。
局长,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将懋勋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大雨滂沱,云文山九十度鞠躬,朝向的人,正是刚才那个韩胤。
州长,云文山办事不利,自请责罚。
韩胤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文山。
云局长,上次的事情我念在你年事已高,不予追究,但是今天的事情,我真的非常失望。
交通局的效率和作风关乎民生,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胤说完,甩甩手,大步离开。
将懋勋瘫坐在大雨中,林,凌乱非常。
州,州长,我派人打了州长,我,我。
州长,我错了,我错了。
将懋勋反应过来,跪着上前,拉住韩胤的腿。
州长,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都是我,我不应该徇私枉法,不应该知法犯法。
您,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再说,再说您也教训我儿子了,求求您,求求您。
韩胤面无表情,甩开将懋勋的手臂,丢下一句。
云文山,三天后,把新的交通队长人选交给我。
至于将懋勋,应该到基层重新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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