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疾,就必须下猛药。”左维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丝毫没觉得有哪不对劲,反而觉得正常极了,事就该这么办,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愿意娶她的,就算我把她形容成天煞孤星,拓跋桁一样愿意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这事,可就不劳你费心了,留着这份心思,操心点别的事好了。”
不用他说,拓跋含章也该知道,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暂且不说别人,拓跋桁一定不会放弃李长歌,即便他放弃了,不是还有拓跋含章自己呢吗,李长歌怎么都能嫁出去。
但是他要让他知道,拓跋桁会是第一个娶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挂念着李长歌,有惦记她的这功夫,做点什么不好?
“我再操心,李长歌的事也与我有关。”拓跋含章冷眉怒目,显然动了怒气,“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想做的并不是我提的要求,而是借着百姓怒意,想除掉李长歌,是也不是?”
这事从表面上来看,他的确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事,可若仔细想想,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的矛头早就指向了李长歌,散播那么多的消息,目的根本就是为了想害死她,左维心肠真是歹毒,居然还敢阳奉阴违,看来他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你还是那么的聪明。”左维笑得猖獗,面对他的质疑,并没有想办法否认,或者推搪,反而无比坦然的承认了,“我的确想除掉李长歌,只可惜啊,有人横插一脚,没有叫我如愿,你是不是该高兴了?”
他就是不知道,是谁控制住了局面,没能让李长歌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搞的鬼,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你还真的敢这样做?”见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阳奉阴违,拓跋含章心里面气的直跳脚,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你为什么要针对李长歌,她究竟是惹你,还是招了你了。”
她也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从来就不曾针对左维,更加不会和他过不去,他又何必三番两次要置她于死地?
和个姑娘都能计较,一点都不大度包容,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他偏偏不是如此,左维枉费做了相爷。
“你说我针对她,为何不问问你自己,干嘛总这样袒护她?”既然他非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左维也不客气了,“你是不是对她,还存有着非分之想。”
作为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左维什么事情不知道,拓跋含章的那点小心思,休想瞒过他的双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事情做都做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别胡说。”
拓跋含章扭头,不再看他,分明就是心虚。
“我警告你,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总是留恋儿女情长。”刚才左维只是在揶揄他,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在说正经的,
“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并且不会沉溺于小情小爱里,我奉劝你,最好
理智一些,别忘记了什么是最重要的,
而李长歌,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必须除掉不可,你自己想清楚,究竟是你的大业重要,还是一个心里没你的小丫头重要。”
他不会要求他,此刻必须做个选择,但他会把利弊跟他讲清,让他自己去做决定,不会有任何人逼迫他,所以希望做出选择以后,他也不要后悔。
有一句话,他要记着,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他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者,想要什么女人,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又何必非要执着于区区的一个李长歌?他与拓跋桁,一样的不开窍,一样愚钝。
“自然是大业更重要。”拓跋含章想都没想的就说道,他回复的很是迅速,几乎算是条件反射,由此可以断定,这是他下意识的选择,他没说谎。
只是想起可怜的李长歌,他却又沉默了,表情有些迟疑不定,似乎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李长歌不重要。
事实上这两个都重要,可要为了大业,就这样放弃李长歌,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手心和手背都是肉,虽然厚度不同,但若要二选一,同样是件难题。
“你在犹豫什么?”
好不容易他让他欣慰些,可是转眼之间,又在迟疑,左维差点就要被他气死,像他这种犹犹豫豫,闪烁不定的人,以后怎么一统江山?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整理清楚,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案。”
他的思绪乱做一团乱麻,自己都想不通他内心的想法,又怎么回复左维呢?所以他需要些时间,让他理清头绪,同时也想明白所有。
希望左维别逼他太紧了,让他静下心来,安静思考,他保证不会让他失望的,只有想清楚了所有,以后才不至于摇摆不定,对他们俩而言,都是件没有后顾之忧的好事。
“那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三天之后,你能彻底的想明白,究竟何事对你而言,才是重中之重,何事轻于鸿毛。”
重中之重的,自然就是家国大业,轻于鸿毛的,自然是李长歌,但左维不会说出来,他要让拓跋含章自己领悟到,心甘情愿的认同这一点。
“三天足够。”
他要想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所以三日期限刚刚好,希望时间一到,他便真能醍醐灌顶。
………
一日之后,图安找到了李长歌,“小姐,关于那件事情,我已经查清了。”
“哦?这么快?”
李长歌虽然知道图安办事效率一向都很高,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迅速,短短一天时间,查个一清二楚,他果然是没叫自己失望。
“您交代的事情,我没办法拖延。”图安说的理所当然,“此事绝非一人所为,我察觉到有三股力量在作祟,如今这种结果,也算是多方势力共同参与的结果。”
查清楚这一切之后,其实图安也是迷惑不已,看来李长
歌还真是一个人物,不然的话,哪里会有那么多人,争先与她作对。
他们都想要置她于死地,千方百计,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愿意放她一马,好在她反应快,足够聪明,否则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三种势力…”
听到这话,不禁让李长歌沉思半晌,左维一个,慧贵妃算一个,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两股势力,不知道第三个会是谁?
她自认为,她行事一向很低调,而且和善友好,从来不会主动去得罪谁,更加不会公然与谁为敌,可为何就没人肯放过她,千方百计想要与她作对,她到底拔了谁的毛?
要是只有一人,事情还会好办,可如今有三股力量,还不确定有多少人,这就难办多了,敌人在暗,而她在明,本来就不是很好处理,如今若是想不出来万全之策,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图安也很为她着急,奈何他作为旁观者,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但没关系,只要李长歌有,就还会有胜算,他永远会听她差遣,想到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他会拼尽全力,让她成功脱险。
“我暂时还没有思路。”李长歌摇了摇头,心中也很惆怅。
正在这时,玲珑走了进来,“小姐,有位叫耶律斯的男人,在外面想见你。”
耶律斯?李长歌愣了下,不知他来这里是做什么,要是她没猜错的话,两人只有一面之缘,一个陌生男子找到她,让她感到惊讶之余,心里实在也是好奇的很,琢磨不透他的来意。
“帮我跟他说声,我马上就过去。”
无论如何,她都想会会耶律斯,看看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对她来说,是敌是友。
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三位以上的仇人,数目庞大的很,不想到处与人结怨,这一次希望是友好的。
“图安,你先回吧,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和图安打了声招呼后,李长歌就去了偏厅,那里耶律斯可在等着呢。
“李小姐,好久不见。”
见她出现,耶律斯拱手向她行礼,他的面容平静,神色温和,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至少同样身为使臣,他可比牧云礼友好极了,让李长歌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耶律大人不必客气,请坐。”
两人依次坐在椅子上,李长歌命令丫鬟给他拿了茶水和点心,可谓是做足了待客之道。
喝着茶水,李长歌直入了主题,“不知耶律大人今日造访,所谓何事?”
“在下也没什么大事。”嘴角上扬,耶律斯笑得很温暖,“只是偶然听闻李小姐近日发生了诸多糟糕事宜,特来问候一声,不知你怎么样,可有哪里需要帮忙之处?”
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很难,如今既然听闻,总要问候一声。2k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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