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养心殿内。
“皇上请放心,李小姐的情况并无大碍,好好调理即可。”等到太医传来的这句话以后,拓拔含章才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李长歌这边没事,他也得好好去处理那些使臣的事情了。
“照看好长歌,有任何事情就向朕禀报。”拓拔含章最后丢下了这句话,才往安置番邦使臣的驿馆处走去。
这一次刺杀非同小可。
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真的就能够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的。
这次参加上元佳节的除了他国的大臣官员,还有不少皇子公主。
在这样的场合遇害,不仅是对他招待国的侮辱,而且势必会引起这些人的猜忌和敌意。
拓拔含章过去的时侯,果然见到这些使臣看着他的目光异样,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
他含笑坐在了上位,敛起眸子说道:“这一次我朝出了这么大的事故,给各位造成了不可避免的伤害,这是我们的不足之处。请各位使臣放心,为了以表歉意,朕已经吩咐内务府准备了大礼送上。”
话音刚落,突闻一声嗤笑。
只见南沙使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丝毫都不给面子:“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国的皇子大臣,仅仅是用一份厚礼就可以打发的吗?”
拓拔含章神色微闪,依旧面容温和,“朕……”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了。
“敢问皇上,不知道那个刺客抓住了没有?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为什么要来这场刺杀行动?”这人抓住了关键问题提问,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若只是单纯的与您结仇,可为何又要出手伤及无辜?”
他这一连串的提问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深思,好像说得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拓拔含章私下握紧拳头,神色一动。
若是那刺客抓住就好了,偏偏没有抓住,就是连对方究竟真实的目的是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他这迟疑的神色落在众人眼中,已经让众人明白了结果。
“看样子就是没有抓到了,这个刺客来的实在是太过古怪。这样严肃的场合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出现的,谁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是自导自演呢……”突然一道声音欲言又止,断得恰到好处,一下子挑起了所有人的疑心。
如果要自导自演的话,那么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可不就是这端南国的皇上。
他们这些国跟端南国有合作的关系,也有发生过小矛盾,但是谁都想吞并谁,不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猜忌一生,一下子生根发芽,重重地扎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拓拔含章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看来是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引了,这些人已经开始怀疑是他的手脚了。
他有些头痛,一瞬间不知道该把这件事情的舆论往哪里引导才好。
李长歌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还迷迷糊糊的头晕目眩。
其欢便惊喜地连忙出去叫了太医过来。
李长歌来不及喝止,随口叫了一个宫女:“我这是怎么了
?”
“您当时因为受伤而在宴会上昏迷了,不过幸好之前太医诊断过了,并无大碍。”宫女有些心疼地道。
李长歌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宴会刺杀的事。
“对了,我父亲怎么样了,还有皇上呢,还有那些受伤的使臣都怎么样了?”李长歌有些急切地追问。
父亲当时被刺客所伤,看上去还很严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
使臣也有受伤,在这种场合受伤,对皇上可是一个大麻烦。
宫女安慰地走上前,为她按摩着肩膀:“您就放心吧!将军正在接受医治,虽说是受了点伤,但是没伤及根本,只不过皇上那边不怎么好……”
宫女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很明显是出了什么大事。
“说。”李长歌只这么淡淡一个字,犀利的眼神看得她无处是从。
宫女立马和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将自己所听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在她昏迷的这么长时间里面,要说那边使臣能够完全安心的接受医治,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变成这样,要是还查不出来那些刺客的下落,这可怎么办才是好?
李长歌眉头一皱,微微握紧了拳头,有些涣散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太医前来诊脉,给她开了几服药就退下去回到太医院煎药了。
其欢借着这个名义,将殿内的宫女都赶了出去,紧紧的闭上了门和窗。
等到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静静地站在了窗前,只听见李长歌缓缓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都已经把场面布置成这样了,看来果真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其欢顿了顿,丝毫不惊讶于她的敏锐,突然上前说道:“主子,发现皇子的消息了。”
“什么?”这下子,李长歌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发现那个人的消息了?
本来她该高兴的,可是眼下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出现反而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什么时候,是在哪里发现他的?”问出来的时候,李长歌也比想象之中的要平淡理智。
“就在这几日,一家酒馆里,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身着一样服装的男子。”其欢立马回答她。
这几日……
李长歌眼神一暗,真是太巧了,刺客也是在昨天。
他也是在这几天回来的。
要说这其中没有任何的关联,她是一点都不会相信的。
能够熟悉皇宫的路线布局,还能够知道宫宴的流程并且知晓她的武功招式套路,除他一人外,这天下都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拓拔桁在这个场合出现,并且配上这样的行为......
李长歌凝视了自己的袖子半晌,好像有些明白了他想做的事情。
“主子,我们现在要去跟皇子联系吗?”其欢主动问她,有些担心她现在的状态。
李长歌摇摇头,嘴角露出了浅浅一笑:“不用了。”
其欢似乎有几分不解
,轻轻地说道:“为什么,主子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李长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从床上儿坐了起来。
其欢看到以后连忙把她扶住:“主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身体不好,大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的。”
“为我更衣。”李长歌没有回答她的话,神情淡淡,虽然满是倦容可态度却不容人拒绝。
她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给她换上了衣服。
李长歌施了一些胭脂,掩饰住自己有些苍白的面容,“去使臣驿馆。”
其欢什么都不敢说,满脸严肃的将她推到了里面。
拓拔含章面对众人的质问,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显然是被他们问住了。
“李小姐求见。”忽然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拓拔含章立马反应过来是李长歌,犹豫一会儿还是让人进来了。
他知道,她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在这个关口前来,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李长歌进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他们可还记得这个仅仅坐在皇上位置下的女人。
一开始他们也打听过这个人是不是后宫妃子,但是看穿衣品阶不像,后来才知道是将军之女。
但是皇上对她如此与众不同,肯定她的身份也不一般。
“皇上,我们这些大臣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进来了?”西凉使臣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不管这女人处于何种位置,都不应该干涉男子之事。
李长歌神色平淡,甚至施以一礼:“久闻西凉女子三从四德,从来不干政,或许不知道我们端南国的风俗,圣上贤明,女子亦可心怀国事,可为谋士。”
这一句话直接把他给呛了回去,甚至还在暗暗讽刺他们。
果然西凉使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这一趟并不是以女子身份进来,而是以皇上谋士的身份进来。”李长歌再次点名了立场,把自己端在跟他们同等的地位上。
这些人确实被她的气势给惊住了,一时之间也并没有人小看于她。
拓拔含章见状,看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李长歌这才开始自己的话:“诸位不是想知道刺客是谁吗,我已经查出来了。”
她这一句话不仅是让这些使臣感到震惊,就连拓拔含章也很震惊。
查出来了刺客,什么时候的事?
就连他都没有查出刺客……
拓拔含章眼里闪过一抹深色。
“哦,那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还请李小姐千万不要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们才好。”那个西凉使臣还是不相信她把刺客找到了的。
一个女人,再怎么样大的功夫不过都是依靠着男人来转的,眼下端南国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到?
就连他说的话也有一些引导别人的意思。
李长歌微微一笑,笑容十分的大方淡然:“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原先的二皇子拓拔衍?”
她这话题一引,就引到了一个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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