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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受伤

    拓跋桁没有迟疑,他的身子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判断。

    他猛地一转头,向着北跑去。

    趁着北边的杀手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接略过杀手,冲出了他们包围的圈子。

    但是这些杀手也不是吃素的,领头的黑衣人反手一甩,一把利剑准确无误的插入了拓跋桁的肩膀,直接穿透进去。

    血瞬间溅了李长歌一脸。

    “你还好吧?”

    “没伤及要害,死不了。”

    拓跋桁瞬间没有了往常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面部紧绷,脸色有些难看。

    身后的杀手穷追不舍,时不时的把手上的武器向他丢来。

    拓跋桁怀里抱着李长歌,只能凭着直觉去躲,免不了的又受了点伤。

    不过才一小会儿的时间,他的衣服就到处都是破口,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但李长歌却被他护的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长歌,把我衣服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李长歌立马上手在他衣服里摸索起来,三四个小瓷瓶上面都标了字。

    她给拓跋桁喂下一颗疗伤的丹药,又从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里倒出来一颗药丸。

    她捏着那颗丹药,手上一用力,丹药瞬间变得粉碎,变成了一阵黑色的粉雾。

    拓跋桁逆风而行,粉雾被风一吹,向着杀手那边飘去。

    杀手们视线受阻,加上这些粉雾还带着催眠的效果,很快那些杀手们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支,追杀的速度慢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拓跋桁很快就甩开了他们。

    他在一处比较隐晦的地方停下来,轻轻放下李长歌,龇牙咧嘴的按住他肩膀上那一节染血的剑锋,用力往里一推。

    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拓跋桁将衣服缓缓脱下,露出半个肩头。

    受的伤地方已经和里衣粘在一起了,若是强扯,只会把伤口扯的更大。

    李长歌见状,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扒开他的外衣,在他的伤口上一下一下把缠着伤口的里衣给清理出来。

    “嘶你就不能温柔点?”拓跋桁倒吸一口冷气,疼的五官都扭到一起去了。

    李长歌充耳不闻,目光专注在他的伤口上。

    她紧紧抿着唇,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拿着匕首的手缓慢而又沉稳。

    不知过了多久,当伤口上的衣服处理干净的时候,李长歌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里面装的是之前她受伤时用的药。

    用药把拓跋桁的伤口涂了个遍之后,她又在裙子上撕了条长长的布条,把拓跋桁的肩膀缠了起来。

    做完这些,李长歌才开口说道:“你明明可以把我丢在那里,自己跑的话完全可以跑得掉,根本就不会受这些伤。”

    拓跋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抬手将她脸上的汗用袖子给擦掉, “你可是我的人,我的人我才不会放弃。”

    李长歌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在想自己的一些事。

    这些杀手……目标太肯定了,一定有人在背后规划着什么。

    “你猜这

    些杀手是冲着谁来的?毕竟我只是个废太子,没权没势的,谁会对我下此狠手?” 拓跋桁慢慢的将衣服给重新穿上,脸上有些戏谑。

    “谁知道呢……”李长歌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倒是觉得这些人对我们动手的目的不在这,为权是真的。但应该不只是为了权就追杀我们这么久。”

    接着,她又说道:“现在我们去城镇里面买匹马吧,还要买几身衣服,嗯……你的伤口还要顺便处理一下。”

    拓跋桁原本有些泛白的脸色现在直接发青了,这个小女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原本他们就离城镇不远,在被杀手追杀的时候,拓跋桁还特地选择了往城镇的方向跑。

    只走了一刻钟就看到了城墙,拓跋桁在城中找了个大夫,大夫将他身上的伤重新处理了一番,又开了方子。

    拓跋桁又去去买了一匹好马,拴在了他们现在住的客栈的马厩里,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小二好生照料。

    在李长歌的要求下,拓跋桁只好要了两间房。

    夜色深重,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像是在哀声哉道。

    房间里,男人正在给自己上着药,他的面前,一个一身劲装的男子跪在他的面前。

    “主子,查不到。”

    “连他们是什么人派来的都查不到?”

    “查不到……这些杀手都很有经验,知道的内幕消息不多,而且守口如瓶,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拓跋桁眉角勾起一丝趣味。

    有点意思,要不是这些人把目光放在了不该放的人身上,他还真想和他们玩一玩。

    “去查查李大伯吧。”思来想去,还是李大伯最可疑。

    最可能知道他们在哪里的,就只有他了。

    “是!”

    “退下吧,别让她发现。”

    暗卫低应一声,退了出去。

    而李长歌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她泡在浴桶里,一头青丝遮挡了背后的风光。

    拓跋桁说得对,这些杀手的目的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可理由是什么呢?

    为了抓住她威胁自己的爹爹,还是直接杀了她,让将军府断后?

    李长歌百思不得其解,有些郁闷的往下沉了沉,任由水没过她的唇,时不时的还有两个小气泡浮上水面炸开。

    她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眼中恢复了清明。

    她撑起身子,坐在浴盆的边上,稳住身子,然后拿过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

    突然,她眸子一紧,身子往旁边猛的一歪。

    “咻”一只箭矢划破屏风,插入墙中。

    要是刚刚不闪开,这支箭插的就不是墙,而是李长歌的脑袋了。

    一箭不中,紧接着,又是十几发箭矢从各个地方射了过来。

    李长歌捂住身上的浴巾,手上用力,不断的寻找用力点,堪堪躲过这些箭。

    那些箭要么射在了墙上,要么就把一些瓷器给射破了,然后再插入墙中或者伸入地板中。

    在隔壁房里的拓跋桁听到声音匆匆赶来时,

    就看到李长歌的房间里满地都是碎瓷片,墙上、地板里还插着数十支箭。

    而她本人此时仍然坐在浴盆边上,只用一张浴巾堪堪遮住身体,青丝搭在她白雪般的皮肤上,她正在喘着气。

    拓跋桁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快速的走过去,边走还边躲开接连而来的箭矢,还要避开地上的。

    他走到她的旁边,现将她抱了起来,还没等他拿到她的衣服,一支箭就飞了过来。

    拓跋桁只好放弃那个念头,这时,几个黑衣人夺门而入,手中皆拿着兵器,慢慢聚拢,将拓跋桁和李长歌团团包围。

    李长歌推了推拓跋桁,语气有些冰冷。

    “你还不打算让你那些手下出来吗?”

    拓跋桁有些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杀手淡淡的开口道:“留个活口。”

    说着,他托住李长歌脑袋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把她当脑袋强硬的转进他的胸膛。

    李长歌只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膛,还有他臂弯里传来的温度。

    他衣服还是今天穿的那一套,却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很好闻。

    不知不觉,就能让她安下心来。

    李长歌闭上眼睛,身后传来一阵兵器撞击的声音,随后,就是剑刺入人体的声音。

    一阵血腥味进入她的鼻腔。

    拓跋桁把她放在榻上,又用棉被把她盖上,盖的严严实实的,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没露出来。

    “把这里清理干净,把人带下去审问。”他说着,伸手将李长歌脸上沾着的头发拂开。

    “你这戏演的还真不错啊,明明有人保护还装作没人保护的样子。”李长歌闭着眼说道。

    今天一波一波的追杀,她是真的累坏了。

    “嘿嘿”拓跋桁尬笑两声,“你是怎么知道我带了人来的?”

    “本来不知道的,刚刚知道了。”

    拓跋桁不可置信,看着她问道:“你诈我?”

    “那不然呢?”李长歌说,“其实也不全是,这次要去边疆那么远的地方,你竟然没带一个侍卫,说起来也太不合常理了。”

    拓跋桁摸了摸鼻子,这一点他还真就没想到,他一开始只想着要和李长歌单独相处,省点麻烦了。

    自知理亏,拓跋桁把李长歌的衣服拿过来,本想就直接走出去,但是这个时候,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主子,那个杀手已经交代了。那个出钱的人,正是李小姐的大伯。”

    “谁?”李长歌的眼睛猛地睁开,她一个转身看向暗卫,“我大伯?”

    她的动作太大,被子都被弄开了一点。

    幸好拓跋桁眼疾手快把被子给她捏上,这才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来。

    李长歌的眼神有些阴沉。

    暗卫顶着她给的压力,强行开口:“是……那个杀手说,李大伯出了一大笔钱,让他们制造出李小姐的娘亲在边疆的假象,把李小姐给引出来。然后他们再趁机下手,杀了李小姐。”

    “呵……”李长歌浑身的气压都低沉了,完完全全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原本她还不打算动李大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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