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愚不想她想起以前伤心事，转移话题，“奶茶好喝吗？”
玄启花：“还成，没有冥界厨房香浓。”
云如苏附和：“不过还是挺好喝的，你要尝尝吗？待会买一杯？”
“不必，”温若愚摇头，“你们喝就好。”
云如苏想起以前他也吃过清蒸鱼，“冥王。”
“嗯，在。”
云如苏不知怎地，脸庞微红，她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那么甜，“你之前吃过清蒸鱼。”
她声音很小，且不敢抬眸看他。
温若愚：“冥界厨房都不是现杀，而是菜市场上已经杀好摆着卖。”
他想了一想，“大概太过习以为常，忘了告诉你，亲手杀的，因为我们要吃所以杀死，听见临死前叫唤，这些，冥界都不吃。”
云如苏恍然大悟，“当时招我当判官，也是这个原因吗？”
那只亲手杀死的鸭子对她造成极大冲击，从那以后，她也只吃摊上或者超市里冷冻冷藏的。
温若愚：“嗯，是如此。”忍不住勾起嘴角，又压不下去。
玄启花眼睛微微眯起，不对不对，有问题。
奇怪！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电视都这么演的，都说艺术源于生活，所以冥王是喜欢如苏吗？
太不可思议了！才一年多，冥王终于活得像个人样了！
温若愚察觉玄启花看着自己，收敛笑容，夹了一块干炸响铃放玄启花碗里，“尝尝。”
冥王掩盖事情的技能，仅限于夹点东西给尝尝。
然后他又夹了一块给如苏，“你也尝尝，多吃点，别总是喝奶茶。”
“我不会胖的。”
“嗯，不会胖，奶茶也随你喝，可一个城市风土人情，世事变迁大多藏在一饭一蔬里。”
“从白水煮韭菜到茄子再到辣椒，分别对应秦朝，西汉末年，明朝末年。”
云如苏听来觉得有意思，才华横溢的人是不是看到的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样？
温若愚吃了一口东坡肉，“还可以，多吃点。”
“嗯。”
午膳罢，一般是玄启花结账，但今次出门急，一分钱没带，温若愚：“既然吃好，走吧。”
“好。”
玄启花走在冥王右侧，云如苏在左侧，一在中间，好像带着柱子出门。
三人走到收银台，温若愚熟练递出一张卡。
云如苏神情透露一丝迷茫，反差好大。
温若愚揉揉她脑袋，“久了就习惯了。”
云如苏那么多人在，怪不好意思，拿开他的手。
温若愚也不恼，陪着她慢慢走，“去逛西湖，不必总是想着观察，先好好玩。”
玄启花：“……”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三人步行来到西湖，西湖人满为患，也许因为疫情解散，许多人都想出来透气罢，再加上周末，人真的好多。
“我以前一直很想来西湖，”云如苏忽然说道，“因为听说西湖很美。”
“然后呢？”玄启花随口问起，温若愚斜睨，吓得他赶紧咽下奶茶，“我随便问问，不用回答。”
云如苏以为他只是不愿她想起以前，摇头示意没关系，经过大半年治愈，已经可以面对，不会拒绝提及，也不会一想到就难过。
“那时的日常苦恼大部分都是网贷，曾经被逼到吃饭都吃不起，去自助机信用卡取现，还无效卡，问银行人员，对方好意提醒信用卡取钱要利息，我当场红了眼眶。”
她笑了笑，“还拿着一毛五毛的硬币找自助存硬币，兜兜转转没有找到，只能去柜台忍受着讥讽眼神，走出银行门口的一刻，躲在一旁公共厕所无声抽泣。”
玄启花鞠躬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他做得不好，对不住！
温若愚淡笑，“买个龙井酥。”
“好。”玄启花小跑离开。
云如苏疑惑回问冥王：“他为什么鞠躬？”
“不小心踢到我。”
“你没事吧？”
“没事。”
他微俯身摸摸她的头，揉揉她的秀发，“以前的事情，如果觉得伤害，不说亦可，别人问起，不理便是，你会一直在冥界，我会一直陪着你，更闪亮一点点好不好？”
“嗯！好！”
以堪比地狱的生活又重新活得快乐的那种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幸福感，她怀着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激越、更炽烈的感情去拥抱现在。
玄启花喜滋滋提着两盒龙井酥回来，“王……”
冥王正小小声和云如苏说话，“以后有什么事与我说即可，不理他们。”
“为什么？”也包括镜芙又樱，青时启花吗？
“总要有个说话的人消解烦闷。”
“青时又樱也不可以吗？”
温若愚微笑，“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不是不是。”云如苏急忙摆手否认。
“王，我回来了。”玄启花说道，他们说什么？为什么把他支开？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是多余的了？
温若愚接过龙井酥，给她一整盒，“尝尝好不好？”
“嗯！”云如苏打开，吃一口，“不如冥……家里的好吃。”
温若愚接过，拿了一块之后转身给了玄启花，玄启花拿一块，吃掉，好像还可以。
一盒三块，冥王和他三两口吃完。
云如苏惊讶，也赶紧吃完手里的，听说男朋友这种生物有个神奇技能，能把女朋友不喜欢吃的、吃不下的，都吃完。
三人抵达西湖中部，是人山人海，嬉闹喧哗。
云如苏忽地指了一旁的妇人，在公园门口都有人卖的花环，“可不可以买这个？”
温若愚笑着答应，云如苏拿了三个。
三个？
玄启花眯着眼睛看冥王给钱，妇人：“十块钱。”
温若愚拿现金递给她，妇人接过，笑着给他说，“你长得好看，我才给你十块钱三个。”
温若愚笑，拿回找的零钱，转身一看，云如苏已经尝试给玄启花戴上，玄启花不理她。
她踮起脚尖往他头上一放，玄启花，她还是够得着的。
玄启花看一眼冥王，“好嘛，戴就戴了。”
然后自己摆正花环位置，高兴地拉着她手腕走向冥王。
温若愚淡笑站在原地等他们，之后往前走，云如苏在他身后企图往他头上戴，使劲踮脚，不行，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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