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穿着便装,对着戎潇出示了一下证件,脸色严肃的说道:
“戎潇,我们是l市刑警,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跨国走私案有关,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戎潇整个人都懵了,“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是申城电视台的,随着栏目组过来拍纪录片的。什么走私,我根本不知道啊!”
一个中年模样的刑警说:“小姑娘,你先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到局里说。”
戎潇看这两个人的架势,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定了定神又说道:“我可以进去跟我们电视台的领导说一声吗?否则他们会以为我平白无故失踪了。”
“你可以在车上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说明情况。”
中年刑警也没有为难她。
戎潇跟着两个便衣刑警一起上了警车。想了一下,决定给刘光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被接起,“戎潇?”
“制片,我遇到了点麻烦。”
戎潇快速把事情说了一下,随后说:“制片,这件事,目前我也是一头雾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也请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怕人云亦云,到时候我有口难辨。等搞清楚了,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报告,行吗?”
车里的两个刑警听了戎潇说的这番话,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由暗暗赞叹小姑娘思路清楚。
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晕了。而她除了刚开始有点懵外,后面表现出的冷静超乎她的年龄。
这边刘光紧锁着眉头,“戎潇,你先别急,我联系一下公安局的熟人问问情况。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硬来,知道吗?”
戎潇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好的,制片,我等你消息。”
刘光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之后,戎潇再也没有说过话,看着窗外,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
自己一个刚刚工作一年都不到的社会小白,怎么会被刑警盯上。但也不可能是搞错了,刑警作风严谨,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可如果说,有人陷害,那么谁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
戎潇使劲搜索脑海中的每一个人,实在想不起来。
身边认识的都是老师、同学、电视台同事,没人跟走私有一点沾边的可能性啊!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络腮胡的外国人,他跟高晓冉的叔叔是认识的。
高晓冉?
戎潇一个激灵,她倒是可能对自己心生怨恨,但是也不至于设这么大一个局,关键她也没这个能耐呀!
用力闭了闭眼睛,让有些混沌的大脑保持清醒。
“到了,下车。”中年刑警发话。
戎潇看了一下,果然是l市公安局。下车后,往里走,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往右一拐,到了一个审讯室。
另一个年轻的瘦长条刑警,指着一张椅子对戎潇说:“坐下吧!”
戎潇依言走过去坐下,看着对面的两位刑警,恳切说道:“警察同志,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个人档案一清二白,无聊的不能再无聊。你们把我带过来,真的是搞错了!”
中年刑警说:“我们搞错了?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戎潇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从快递那里接过的长卷筒,一直都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谁寄给我的,要不我打开看看?”
两个刑警点了点头。戎潇把外面的包装一层层拆掉,打开一看,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一副唐卡,而且看上去有些眼熟。
对了,想起来了,是高晓冉叔叔展览上的那副唐卡。当时因为看到任性和高晓冉在一起,还为此跟任性闹了别扭。
“任性。”戎潇轻轻念了一句,心里默念:“你在哪里?”
“对这幅唐卡,你有什么说的吗?”中年刑警继续发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给我寄这个东西。”戎潇据实回答。
之后的时间里,不管两个人问她什么,戎潇都说不知道。
这时刘光找到了政治部主任,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并警告两个刑警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不得进行拘留。
两个人刚打算再问几个问题,如果问不出什么就只好放人。
正在这时,中年刑警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戎潇说:“现在有个人证,能证明你确实跟走私团伙有联系。”
戎潇一听,内心莫名一沉。
这个自称人证的人,是谁呢?
大概过了三分钟,只听外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好熟悉!戎潇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自己想了十来天的人出现在眼前。
身材还是那样挺拔,眼神依然清明。只是嘴唇紧抿着,看着有一些严肃。
还没等戎潇叫他,中年刑警已经率先开口。
“任队长,你说你能证明她跟走私团伙有联系?”
“是。”
戎潇微张了嘴巴,整个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至于后面任性跟两个刑警说的话,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展览、唐卡、与外国人碰面等字眼。
最后,中年刑警对戎潇说,“小姑娘,鉴于事情的严重性,你暂时走不了了。需要在我们这里待上几天。”
戎潇直勾勾的盯着任性,轻轻说了一句,“为什么?为了高晓冉?”
任性回看着戎潇,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你好好在这里待着,相信国家法律,绝不会冤枉你的。”
戎潇彻底失望,惨然一笑,“为什么要这样?”
她被带到了一个单人小房间,跟青年旅社差不多的样子,倒也干净整洁。
今天一天过得太跌宕起伏了,戎潇衣服也没脱,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任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她还不满二十三岁呵,还有好多事没做呢,现在这样,别人会怎么看她。
胡思乱想了一整夜,不明白任性这样做的理由。如果是为了高晓冉和她叔叔,他直接告诉自己就好,她也断然不会纠缠他们。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想不通,眼皮越来越沉,终是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坐在床边,看了自己良久。脸颊被一个温暖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半响,说了一句:“潇潇,别怪我。”
高大身影离去,戎潇不安的呓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