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王府,语涵正在喝茶,案几上放着一张信笺。
语涵绷着脸,示意他看看,昊轩拿过来一看,不由得笑了。原来是誉王府的侧妃顾依丹邀请语涵去府上。
“我皇兄学聪明了,竟然让他的侧妃出现邀请你。”昊轩笑着感叹。
语涵白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呀,还是快想想怎么拒绝吧。我实在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想不到理由就去吧,我陪你一起。”看这小丫头着急了,昊轩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是真不想去。”语涵有些为难,虽然不知道顾依丹此举的用意,但她对誉王府的人向来没有好看法。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料想,这个顾依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为什么会喜欢昊雄。
语涵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昊雄的意思。
及至约定的这天,语涵在昊轩的陪伴下如约而至。顾依丹没想到昊轩会来,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她总不好请昊轩回去,只得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二人。
“都说语涵公主是中原第一美人,今天终于有机会看到本尊了。天下还有这般标致的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顾依丹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语涵,从头发丝看到脚后跟,恨不得把语涵吸进眼里。看得出,她的赞美是很由衷的。
语涵笑了笑,躬身一福:“王妃谬赞了!”
“哈哈,我可不是王妃,我是侧王妃。”顾依丹把“侧”字咬得很重。
昊轩隐隐觉得,这侧王妃表面上称赞语涵,实际上则有一股怨气。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他还是能识破的。
席间,顾依丹特意询问昊轩何时到大赵提亲,昊轩搪塞而过。顾依丹了然一笑,没再追问。
宴席过半,三人正假意寒暄,门外突然传来一男声。
语涵和昊轩不觉得怎样,倒是把顾依丹惊了一下。
“依丹,怎么趁我不在,偷偷宴请我二弟呀?”那声音不带怒气,却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话音未落,昊雄已飘然而至。
三人皆起身,顾依丹忙磕磕巴巴解释道:“妾……邀请的是语涵公主, 宣王是陪语涵公主一起过来的。许是……不放心吧。”
昊轩暗笑,原来顾依丹也不傻,知道他此行的用意。
“来自己大哥家吃饭,有什么不放心的?”昊轩看也不看顾依丹,目光在语涵的俏颜上缱绻一过,随后看向一旁的昊轩。
“哪有什么不放心,嫂嫂误会了。我是嘴馋了,想过来讨口饭吃。誉王府的餐食可是比宣王府好多了。”场面上这些话,昊轩说的滴水不漏。
“哦?既然这样,不如把誉王府的厨子送一个过去,如何?”昊雄顺势问道。
“哈哈,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常过来蹭饭就是了。”昊轩这么说倒显得很亲热。
若不是回想这一年发生的种种事,他甚至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曾经,他们兄弟二人也是亲密无间,这样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如今却透着华丽丽的疏离。
有昊轩和顾依丹在,昊雄就是有千般万般喜欢语涵,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几个人用过饭,昊雄和顾依丹把语涵二人送到门口,眼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中,昊雄才不舍地回去。
“殿下,妾能看得出,你十分喜欢语涵公主。”回到府里,顾依丹不怕死地说道。
“喜欢又如何?你也看到了,她和昊轩形影不离。”昊雄无奈地叹气道。
“以妾看,这语涵公主虽然漂亮,但已心有所属,殿下还是放宽心吧。若是想要漂亮姑娘,妾帮你找。”顾依丹劝慰道。
“罢了,随她去吧。晚上把香儿带来,你们一起陪我。”昊雄一把揽过顾依丹,在她耳边轻声道。
顾依丹会意,羞赧一笑,连忙应承道:“是,殿下。”
昊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在心里默念:“语涵,无论采取什么办法,我都要得到你,你,早晚是我的!”
顾依丹还以为昊雄转了心性,依偎在他身边,偷偷笑了。
在昊轩和顾风岩等人的竭力劝阻下,接连数日擎宇都未提出兵大赵之事,直到这日,高肇的心腹在朝堂上重提此事,高肇党纷纷附和。擎宇原本就没断念头,此刻又如燎原之火蔓延开来。
很快,这一消息传到昊轩耳中。
他本不想告诉语涵,却不想他和肖飞的谈话被语涵无意中听到了。
昊轩一走,语涵便让慕青和慕雪收拾行李,又让雀儿帮她准备干粮。她准备回大赵,和哥哥及大赵的将士并肩作战。
“公主,你真要回去吗?”雀儿虽然赞同语涵的决定,但很担心她的安危,一脸焦虑之色。
语涵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公主,让奴婢随你去吧,和慕青慕雪姐姐一起保护你。”与语涵相处的这些日子,雀儿已和语涵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喜欢她的漂亮、大度,喜欢她的亲和、随性。在雀儿眼里,语涵就是最完美的人,甚至超过昊轩。
“不,雀儿,你留下,替我照顾她。”说到昊轩,语涵心中不舍。一边是家国亲人,一边是最爱的人,她的心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既纠结,又难受。
“公主,你要是这样悄悄地走了,宣王殿下说不上多着急呢,你还是留下吧。”忍了半响,慕青终于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我必须回去,但是我不能让他和我一起回去,你懂吗?”经历了这么多事,语涵早就被磨砺得很坚强,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
她舍不得昊轩,这一离开,便是万水千山,便是敌我分明。
一个在大秦,一个在大赵,也许再见,便是在沙场。
见语涵心意已决,慕青慕雪便不再劝阻,雀儿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只有肖飞还蒙在鼓里。
他一直守在正门口,侧门也派人守着,担心语涵趁昊轩不在离开。
“雀儿,如果我没猜错,宣王不止正门和侧门吧,恐怕还有别的出口。”语涵自知无法从那两个门出去,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雀儿,颇为严肃地问道。
“公主……我不知道。那么隐秘的地方,殿下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呢。”雀儿不敢看语涵的眼睛,低着头小说嘀咕道。
“没事,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总能找到的。”语涵假装不理雀儿,示意慕青、慕雪和她一起找。
主仆三人在屋子里翻腾,试图寻找什么特别的机关。
雀儿眼看着满地的东西,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公主,奴婢带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