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容属下再去查,一定查明真相,还贵妃娘娘清白。”孙群拱手道。
“孙群,既然有些蛛丝马迹了,就从这上面入手。一则,你派人盯着御花园的小太监,看是否有人和他接头,也防着幕后之人对他暗下毒手灭口。二则,去查查那个膳房偷油的小太监。本王明日进宫一趟,问问我母妃,也许会有更多线索。”
孙群答应着,昊轩又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孙群走后,昊轩滞留了片刻便回府了。
是夜,凌瑶贵妃涂了昊轩送来的药,已有好转,但身体乏力,很快就睡着了,倒是把外面几个奴才愁得不行。几人商量来商量去,把后宫的主子都怀疑了一遍,也没个准儿。
“冬青姐姐,你说殿下一定有办法救娘娘吧?”小海子低声问道。
“哎,娘娘虽是殿下的生母,但今日之事毕竟是后宫之事,殿下不好明着参与。不过,殿下一定会想办法帮娘娘的,看情形再说吧。”作为凌瑶贵妃的贴身侍女,冬青的见识已不同于一般的奴婢。
听冬青这么说,其他人也都赞同,便各自休息了。
昊轩虽以温文儒雅闻名,但若是谁敢伤他的母亲,他必定给他好看。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后,甚至是他的父皇。
翌日,待昊轩赶到丽德殿,母子二人相见,一直坚强的凌瑶贵妃忽的落下泪来,神经紧绷了这么久,在儿子面前,她终于得以放松。确定母亲的腰伤没大碍,昊轩才放心,紧握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母妃,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现在可有什么线索?”昊轩跟着凌瑶贵妃走到内室,方才问道。
凌瑶贵妃苦笑了一声,将冬青看到的细细告诉昊轩。
“据我的人打探,膳房的小太监偷了油,送给御花园的小太监,这二者必有联系,冬青又看到御花园的小太监在地上擦什么。如此看来,他很可能是在擦那油迹,想消灭证据。”昊轩蹙眉道。
“那御花园的小太监,是周公公的徒弟……”说着说着,凌瑶贵妃和昊轩的对话变成耳语了。
“会是他?”昊轩忽的一下站起来,眼含怒火。
“听说出事前,这小太监和周公公见过面。”凌瑶贵妃接着说道。
凌瑶贵妃在擎宇身边有人,这一线索便是这人偷偷告诉冬青的。
昊轩渐渐镇静,发现这其中有出入:“母妃,虽然他很可能是幕后主使,可是师徒两人联系也算正常,不能说明问题呀?”
凌瑶贵妃接口道:“我也只是怀疑,不敢确定,但这却是一条不能忽视的线索。”
不言而喻,不管怎么样,既然线索指向那个人,也就方向了,就一定要查下去。
昊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吟半晌,说道:“母妃,你安心养伤,这事儿叫交给我,我一方面将那两个小太监拿来仔细审问,另一方面也要探探那人的底。”
凌瑶贵妃心中也有此打算,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毕竟是我们的怀疑,还没有落实,还要防着打草惊蛇。若是那两人再像彩儿一样被灭口就不好办了。”
“还是母妃思虑周全。”昊轩拱手道。
“轩儿,你能进宫看母妃,母妃已经很高兴了。可这毕竟是后宫之事,你身为皇子,不便参与其中,免得落人口舌。”昊轩的到来,让凌瑶贵妃宽慰了许多。虽然知道儿子一定能帮他,思虑再三,她还是不想让儿子趟这浑水。
“母妃放心,我暗中行事,定不会让人知道。”昊轩笑着安抚凌瑶贵妃,凌瑶贵妃知道他行事一向谨慎,便没阻止。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昊轩便告辞离开了。
凌瑶贵妃安心养伤,过了两日,腰伤好一些了,只是身上的青紫不容易消除。
很快,孙群那边给昊轩传来消息,御花园和膳房的小太监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为防打草惊蛇,都是悄悄进行,未惊动到周公公。
然而,御花园的小太监拒不认罪,只说他事后擦地是因为看地上有血迹,为保持清洁,才用刷子洗一洗。而另一边,膳房偷油的小太监先是不承认自己偷过油,等到后来问他为什么偷油给御花园的小太监时,才吞吞吐吐的,似有紧张之色。
经过一番逼问,御花园的小太监才说是因为凌瑶贵妃责罚过他,他对凌瑶贵妃怀恨在心。那日听说她要来御花园,便提前用油泼在地上,想要害她跌跤出丑。没想到,反害了吴婕妤。
调查到这里,凌瑶贵妃的嫌疑算是洗脱了大半。虽然她不相信那小太监是为了想害她出丑而做下此事,但他只咬死这一件事,她也没办法。
时态就这样僵持下去,吴婕妤每日都派人来问一遍,甚至在丽德殿对凌瑶贵妃出言不逊。在没找出幕后黑手之前,凌瑶贵妃打算先把调查情况禀告给擎宇,至少能先还她一个清白。
这小太监既然承认是他做的,而且他还记恨凌瑶贵妃,自然就不存在凌瑶贵妃指使他的嫌疑。那么,她推倒吴婕妤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至于为何吴婕妤和其侍女秀儿一口咬定是她在背后推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不过,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答案。
凌瑶贵妃把她调查的情况告诉擎宇,擎宇松了一口气,好歹他没有看走眼,他的贵妃不是那等心思歹毒之人。至于幕后凶手是谁,他只有一个字,查!
证明了母妃是被冤枉的,接下来,昊轩就要找出幕后黑手了。不过,他还不着急。有些时候,熬一熬,会让人自己露出马脚。
得知凌瑶贵妃的冤情得意洗刷,语涵也非常高兴。她隐隐觉得这事儿多半和昊雄有关,把吴婕妤的滑胎陷害给凌瑶贵妃,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代柔皇后,而代柔皇后在后宫势力越大,对昊雄越有好处。
而如果凌瑶贵妃获罪,除了她自己,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昊轩。一个戴罪之人的儿子,注定与太子之位无缘。
这其中利害,谁都能想清楚,只不过,需要切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