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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大幕徐徐拉开

    第201章大幕徐徐拉开

    天上挂着三个月亮,银月在东恍如瓷盘,蓝月居中形似残钩,血红色的月亮在西边,狭长的仿佛一只挂在夜空中的血瞳。

    任谁看到这种天文奇观,第一反应都要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作为觉醒者,周倜有更简单的方法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原来的世界。他闭上眼,仔细感应,发觉平日里仿佛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的世界意义变得若有若无。

    再顺着感觉抬头上望,头顶的银月给了他一丝亲切感,没有理由也没有说明,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那银色的月亮就是自己自己熟悉的那颗月亮的投影。同时沐浴在月光下,周倜接收到了一段讯息,不是画面也不是文字,但他就是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地球在十多年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遭遇入侵,曾经大家都以为这是地球所处的宇宙环境的问题,有人提出了磁场说,有人提出了弦理论,更有很多民科认为想要解释这个现象需要使用量子力学。反正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总是错不了的。

    但直到今天,从月亮投影那接收到讯息后,周倜终于明白了,入侵事件不是孤立的,也不是只发生在地球上的。

    地球在遭受入侵,其他入侵地球的世界同样也在遭受入侵。所以其实地球并不是无辜的,它在遭受入侵的同时也在入侵别的世界。

    地球上每天都有人失踪,有些人是被同类杀死了,有些人是被入侵的怪物吃掉了,而还有一些则是被世界意志送去了其他世界。每个被地球意志送去其他世界的穿越者都获得了觉醒增强,对其他世界来说就是“怪物”,而穿越者的破坏力,大家应该有目共睹耳熟能详。

    每一个独立的入侵者都是一个个世界向其他世界投放的信标,不同世界的世界意志通过信标不断蚕食被入侵世界的世界意志,直到打开连通的通道,形成可以随意通行的世界之门。

    周倜猛然想起朋友杨晓通说过的话:我的导师再研究空间壁垒的性质,一方面是想增加我们世界的世界籓篱隔离能力,另一方面是想打开籓篱,找到其他世界。因为既然入侵发生了,那就证明了多元宇宙必定存在,怪物可以入侵我们的世界,那我们一定也能找到方法去到他们那里。

    空间壁垒、世界籓篱……

    ‘厌战号游轮再航行时巧合的穿过了一扇世界之门,巧合的抵达了这个被地球意志入侵的世界。’

    周倜自然而然的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答案。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地球意志明明已经打开了连通这个世界的通道,可地球人却毫不知情呢?

    这是因为地球的世界意志是泛意识,没有“人格”只有本能。祂不会像有些具象出具体人格的世界意志那样和本世界的生物沟通,这让地球的世界意志显得很呆板。

    但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

    具象出人格的世界意志会收束到一起,就像一颗小石子,坚硬,但体积小,只能守护很小的一块地方。

    而没有具象人格的世界意志就像一大桶水,柔软,但可以铺开覆盖很大一片,包围整个世界。

    所以地球的世界意志形成的籓篱似乎很脆弱,一捅就破,但它可以覆盖整个世界而且修复的快,相当于办了某膜修补术年卡,不怕入侵,不会留下难以修复的洞穿式创伤。

    而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就不行了,祂具象出了人格,所以反倒没办法时刻监控整个世界、及时修复因为入侵留下的创口了。

    等周倜再回过神时,三层甲板和一层甲板上都已经站满了人。

    厌战号游轮以一层甲板为分界可以分成上下两区,上层区域住的是有地位的人,下层区域小半是富商名流的随员,大半则是自行购票登船的散客。

    无论上区下区,在之前的撞击中都有不少人受伤,但好在大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而且因为撞击发生在深夜,很多宾客都只穿着简单的衣服就跑了出来,这会儿正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但没人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返回船舱,大家都聪明的觉得一旦船只发生倾覆,还是留在甲板上生还的几率更高。

    南腔北调的叫嚷声在两处甲板上纷乱响起,但还是下边那层的叫声大点,上层甲板上的名流们在意形象,哪怕惊慌中有喊声出口也都及时把后续咽了回去。反倒是下层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头顶的三个月亮和游轮遭遇的意外,开始做出悲观的预测了。

    “周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宋议员披着一条毛毯跑出船舱,看到周倜后急忙问道。

    “船撞到峭壁上,搁浅在礁石摊了里。”周倜回答说。

    “那游轮有断裂沉没的风险吗?就像泰坦尼克那样?”不远处一位富商听到周倜的话后问道。

    周倜说:“好消息是并不会,虽然底层甲板已经破裂了,但礁石群会支撑着船体,所以船身并没有下沉的风险。”

    “既然有好消息,那就一定有坏消息了,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问话的是李议员,他刚从船舱中走出到是穿戴整齐,显然穿好衣服后才上到甲板上来的。

    “坏消息是我们可能很难得到救援。”周倜伸出手指,指指头顶,“因为地球上没有三个月亮,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不是地区上的任何一处。”

    “无稽之谈!”一名年老的富商大声呵斥道,他颤抖着嘴唇,哆嗦着手指指着周倜,似乎反驳了周倜就能证明头顶的三个月亮是幻觉一样。

    没等周倜说什么,一位身穿白色海军礼服的老人走了过来,大声说:“虽然这很…匪夷所思,但我们现在头顶的夜空确实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每一个颗我熟悉的星星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接着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而且手机没有任何讯号,我的船上对讲机也受到了干扰,无法联系到其他人,这显然都不正常。”

    说话这人是这条船的船长,名叫赛巴斯,是个白人老头,看起来能有六十出头,唇边留着白色的胡须,同样花白的头发被用头油梳向背后,一丝不苟。

    之前的宴会中赛巴斯船长还和周倜寒暄过几句,他说他曾经是皇家海军的一名舰长,退役后受不得陆地上的平稳安逸就选择登上了这条战列舰改装的游轮。

    他还说自己和厌战号很有渊源,因为他的祖父就曾经是厌战号上的船员,随同厌战号打过一战,而他的父亲更是厌战号的大副,陪着厌战一起打完了二战,直到他自己,兜兜转转终于还是上了厌战号的船,不过他比祖父和父亲强,是厌战号的船长。

    宋议员用干涩的嗓音问:“船长阁下,您真的认为我们…穿越了吗?”

    “至少我暂时找不出其他解释。”赛巴斯船长说。

    附近听到赛巴斯船长的话的人都沉默了半晌,无论之前如何认为穿越这种事很荒拗但现在都默认了这个事实。这应该算是成功人士的一个通用优点,就是在专业的事情上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赛巴斯老先生显示出了一个老船长的决断,他提高音量让尽可能多的人能听到他的声音,随后他开始下达命令:

    “先生们,还有女士们,如你们所见,我们现在遭遇了船难,根据航海法则第一条,现在我将行驶船长职责,请各位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我的命令,如有任何异议,请在大家活着回到陆地上再提出。

    现在我需要几位志愿者,要年轻人,去帮我通知我的船员。好的,已经有人举手了,这很好,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首先我需要有人去安抚下层乘客的情绪,去三个人,只要船体结构没有大碍不会发生沉船这情况说明就好。

    好的,那就你们三个,现在下去,照我说的做,去安抚乘客的情绪,这对你们这些善于引导别人的人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当三个年轻人跑开后,赛巴斯船长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安排,驾驶室里值班的轮机手和领航员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于此同时擅自离开岗位的大副也衣衫不整的跑了上来。

    “阁下……”大副跑到船长面前,哭丧着脸想要解释,但赛巴斯船长一挥手打断了他。

    世事洞明的赛巴斯船长并没急着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吩咐道:“琼恩,现在不是追究责任和承认错误的时候,你来的正好,现在你带着他们去最底层,我需要知道船体的具体损伤情况,还要知道整条船的具体伤亡情况。现在,立刻、马上,去做。”

    “是,阁下。”琼恩大副立正行礼,带着轮机手和领航员又跑回了下层。

    这时赛巴斯船长继续对其他人说:“现在我还需要两个志愿者,我需要你们去找到船上的服务员,无论是谁,让他去通知其他服务员,让他们打开储备室,给每个客人送一条毛毯,一些可以即食的食物和一瓶水。”

    赛巴斯船长敏锐的发觉自己说道食物时,身边有不少人变了脸色。精明的老船长轻易猜出了他们的想法,笑着安抚道:“先生们,你们不用担心食物和饮水问题。因为要举办宴会的原因,船上准备了至少足够全船人大吃三天的食物,而作为必须储备,船上还有足够两千人食用一周的压缩食品,所以如果控制得好,至少两周内我们无需为食物来源担心。而我想,我们这么大一条船失联,各位又是岛上的绝对精英阶级,这一定会引起岛上重视的,别忘了瀛洲岛旁边可还有个海军基地呢,说不定现在海军的搜救队就已经开始向我们失联的海域进发,开始抽查了。”

    赛巴斯船长的话确实暂时打消了富人们的担心,但还是有人悲观的说道:“那也要他们能找得到才行啊,我们这是穿越到其他世界了,又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海难,这个世界距离地球的距离可是要以光年计算的,两周的食物能够什么用。”

    眼见大家的情绪被引动,周倜不得不发言说:“并没有那么远。我依然还能感觉到地球的世界意志,这证明这个世界和地球之间有通道,就是我们进来的那条通道。只要我们沿着原路返回,再次跨越通道就能返回地球。”

    “你说的是真的?”有人大声问道。

    周倜说:“我并没有在这种事上撒谎的必要。”

    “这么看来准备好投放救生筏也很有必要了,哪怕船体损毁到无法脱离礁石,我们也可以通过乘坐救生筏的方式原路返回,返回我们的世界。”赛巴斯船长说。

    周倜侧耳倾听者汹涌排击这峭壁的海浪声,明智的没有拆穿船长先生。

    通道确实应该存在,但先不提找到它的难度,仅仅是使用救生筏能不能安全离开礁石区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毕竟船上的人可不是海员,基本没有经历过操控救生筏的训练,而在暗流密布礁石丛生的危险区域操纵救生筏逆流而行,显然并不是船上的乘客能轻易做到的事。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还太远,而且周倜也知道安抚人心的重要性,所以也乐得船长先生把事情说得简单,至少这样乘客们不会陷入无意义的争吵。

    随着赛巴斯船长有条不紊安排。

    一组组志愿者被派往各处,很快下层甲板也得到了通知,毛毯和食物饮水也被送到了每个乘客手中,有了毛毯御寒,有了食物和饮水可以通过咀嚼吞咽的动作缓解情绪,再加上得到船体不会沉没的消息,不用担心重蹈泰坦尼克的覆辙,底层甲板上的人群很快也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返回舱室,哪怕顶着寒风也要和大多数人待在一起。

    赛巴斯船长在上层甲板选了不少志愿者,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周倜。周倜是自己并没主动要求,因为他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但一时又弄不清这不安来自哪里。

    而其他人则对周倜不参与志愿服务没有异议,因为作为船上的武力担当,富商政要们觉得他还是待在大家视线内更让人有安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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