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美女唱歌,怎么能是献丑,应该是我的荣幸,”他嘴里说着暧昧的话,起身跟杨夕一前一后来到了包厢镶在山上的大屏幕前。
俩人并排来到屏幕前,有人给他们调好音量和歌曲,旋即将话筒递给厉司寒和杨夕。
为了更应景有气氛,厉司寒跟杨夕刚走到屏幕前,包厢里的所有灯光就全被人关了,只有大屏幕映射出的暗色光芒映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一瞬,全场都安静了,谁都不发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的一塌糊涂,只有厉司寒跟杨夕两个人。
音乐响起,前奏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神情中悄然而逝,下一秒,整个包厢内响起两人悠扬婉转的歌声。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优美的旋律应和着动人的字眼,在厉司寒缓缓流塘过香醇的红酒的喉咙中轻吐而出。
虽不是原唱,但却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美好有专情的画面,比原唱还有味道。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幽然的沙哑轻落下,伴随着音乐的响起,紧跟着听到一道甜美却难赋深情的女声:“再唱不出那样的歌,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杨夕的声音一起,全场都在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浑然之间有一种全场在无声中沸腾的气氛。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 简单的生长……”许是情到深处不能自拔,又或许这首歌深深挑起了杨夕对厉司寒那份固执的向往,她默默转身,暗沉的灯光下对准男人挑不出一点瑕疵的俊脸,唱的格外投入,动情……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而此刻的厉司寒,他的身体却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夏乔的这边。
屋子里的灯光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
厉司寒跟夏乔之间又隔了一段距离,即便他身体完全朝她这边侧着,昏暗的灯光下全将他情到深处时的凛冽眸光全然遮住。
但是,只有厉司寒知道,彼时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能说不痛吗?
除非她不喜欢那个男人,除非她生来没有心。
此情此景,夏乔看着站在大屏幕前,那两道般配得令所有人不由得以为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的男女,目光呆滞而无神……
渐渐的,夏乔内心的酸涩毫无征兆地蔓延了全身所有细胞。
以前跟厉司寒吵架的时候,她也会感到痛。
可是现在回忆起从前的那些刺痛,跟此刻她浑身仿佛被尖锐的刺扎的满身血迹斑斑的痛比,根本不值一提。
那种痛,带着一股让人这辈子都很难痊愈的危险,就好像溺水了,随时都可能死掉。
那会儿有人让她唱歌,她委婉拒绝了。
那是因为她真的从小到大五音不全,甚至从前上学的时顾还被人嘲笑过,而且今天这样的局面,除了厉司寒跟杨夕,没一个是她认识的。
这样的场景,她根本不是那种爱表现的人,又怎么可能答应唱歌。
只不过后来的那句话,“让厉司寒跟杨夕唱歌,”是她忍不住心里不停翻涌的怒火跟醋意,不假思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的。
夏乔颤了下眼睫,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下来,她从没真正想过如今的这幅画面。
她听着耳边传来动人的歌词,悠扬婉转的嗓音,合唱的部分,女声轻声低吟,男声音调微哑,别无二致的天籁之音。
夏乔的眉心都皱到了一起!
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厉司寒虽然全程配合她配合的很好,可以说是完美,可是当她走进却发现,厉司寒一直看着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坐在下面的某个位置。
杨夕心底泛起了隐隐的酸,她不知不觉地朝厉司寒走了两步,在与他不到一臂之遥的地方故意鞋跟朝外崴了一下。
随即,杨夕的整个人都朝身后要倒仰过去似的,厉司寒的余光微挑,瞟见她身体的不受控制,收回落在夏乔身上的目光回过头看着杨夕,长臂一挥,抓着女人的手将她稳稳拉着,顿在了原地。
摔倒是她自己安排的,可厉司寒忽然之间的举动是她意料之外的。
女人的身体本就轻盈,厉司寒手上的力道有些微微过猛,猛然间杨夕反弹一样朝男人的面前突然拥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无限亲密,杨夕离他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拿着话筒对着嘴唇,精致的脸颊刚好面对着厉司寒坚实的胸膛。
一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仿若一下从十万八千里坐着火箭来到了近在咫尺……
不远处的一幕,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在夏乔的眼底,让她眼睛的雾气更朦胧浓重……
人有的时候很执拗倔强,伪装的坚强,有时候也很脆弱。
夏乔因为杨夕跟厉司寒的亲密距离而崩溃,眼泪彻底崩盘似的决堤,呜咽着小声哭了出来。
音乐在两人婉转的尾声中戛然而止,大屏幕上的mv定格在了男女再次相遇的海边。
随着灯光的骤然亮起,底下响起一片雷鸣的掌声和所有人的尖叫,沸腾声。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明里暗里暗示厉司寒跟杨夕非同一般的关系时,夏乔挣扎着,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收敛了情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酒局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
夏乔跟杜经理随着出入的人潮涌动走出酒店大门,停在门口。
“杜经理,你喝酒了,我帮你叫代价吧。”夏乔说着拿出手机,找了个离这最近的代价。
“夏乔,今天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两人在酒店门口等了五分钟,夏乔看着杜经理上车,代驾将车开走,她收回怔愣的眼神,站在原地抽了抽喉咙的酸涩。
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眼底隐忍已久的酸楚又不约而同地涌了上来。
酒会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从里面走出来,有的三五成群。
总有歪歪斜斜的身影从她的身边路过,夏乔忍着悲伤,侧身看了眼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辆,正要叫出租车,余光突然瞟见在酒店门口走出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