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002/510940002/510940031/202005211712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万映儿为了这场勾引,做过功课。
她清楚知道他的雕塑作品中有个万年不变的主题。
精致的少女沉睡在无尽斑驳的血色,赤痣明艳,如花开的罂粟。
雕塑的坚毅,却能被雕出一场如火焰般的纷飞。血红的斑驳,越是破碎,越叫人深陷与着迷。
万映儿曾经以为这是他创造出来的意象,可等到后来才察觉,纯粹是谢星阑内心对女人的心理投射。
第一天遇见时,他就曾警告过自己,“别低估他对血的渴望”,她当时以为是一种玩笑话。
万映儿没往其他方面想。
等真到了这一步,她清楚地意识到,所谓真正的狠厉与狂暴,不在于毫无怜惜地横冲直撞,而是全程冷静,将她放到砧板。
一鞭一刀,皮开肉绽。
万物为刍狗,万物都不入他眼。
没人能成为他的情人,他从头到尾都活在自己的戏剧世界。
谢星阑的阴晴不定,从头贯彻到尾。
哪怕是在床上,她都是捉摸不透他的性子。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出格的亲密,甚至连怜惜都不算。
仅有的接触,除了手中的惩戒道具,仅限于嘴。
“继续。”
谢星阑没想让她停下。
见她没听命令,便紧扣住她后脑勺,逼迫她别做出干呕的应激反应。
客厅昏暗湿寒,唯有泻入的月光溶蚀在杯中,发出盈盈幽幽的冷色。早先万映儿下楼给他准备的外套,耷在客厅的一角。
他始终衣冠楚楚,靠坐在沙发椅背。
垂眸看着跟时姜相似的赝品,温吞,吞吐,可实际心里并没有任何快感。
谢星阑明白,自己不过是在通过用能够让她安心的方法降低她的焦虑。
是他在一开始主动物色到万映儿,也看中了万映儿身上表现出来的,沉舟破釜想在鱼圈站稳的野心,所以才拉她进来这场局。
有野心的女人最迷人。
她将追逐权利,又被权利放逐。
她永远高贵优雅,又随时会被抛弃宛如丧家犬。
他给她最好的资源,推着她一步步往上爬。想把她打造成能够出现在聚光灯的赝品范本,再用她挡掉Vicky的眼线,最后顶替掉所有集中在时姜身上的光环。
说白了,到底还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做铺垫。
盛大戏剧,即将上升帷幕。
正式进入倒计时,等待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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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映儿只觉得喉咙难受,想退出来。反而被摁压回去。
她发出呜呜声,双手本能地上下扑腾,想推开谢星阑。
“我还以为你很会呢。”谢星阑轻啧。
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晚餐或天气。
他自行退了出来。抽了张湿巾,擦干净又重新穿戴整齐。
下一秒,把跌坐到沙发一旁的万映儿揽了过来。万映儿好似还没缓过来。面色煞白,楚楚可怜。
身上的衣物已然破败不堪。
后背的伤口冒出一连串的血珠,点点晕染到纯白的布料,妖冶殷红。
“知道你尽力了。但是我没什么兴致。”谢星阑指腹一抹,擦了擦万映儿脸上的泪痕,“就到这儿吧。以后别动这些歪心思。”
“留着让季影碰你不好吗?他才是你的白月光。”
他轻蔑一哂,眼里没有怜惜。起身,准备往楼上的房间走。
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壁橱的小药箱拿出一管药膏,“这是擦伤的药膏。下个月你的礼服也到了,刚好露背。别到时候还留着疤,难看。”
万映儿征愣得出神,半天没有接过来。
“爱擦不擦。”
谢星阑没有由着她的性子来。
药膏在半空划出一条抛物线,跌落至地毯往前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到她脚边。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
视她如草芥、如蝼蚁。
离开前,该交代的事情一点都没落下,“你房间放着一叠资料。背熟它,要滚瓜烂熟到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能信手拈来。”
“要是牛头不对马嘴,被你的对家找出任何破绽,就等着出局。”他的诺亚方舟可不会给闲人提供暂歇处。
交代完事情,也不等万映儿作何反应,谢星阑头也不回地上楼。
中途经过万映儿给他准备的外套,一眼都没给。
走得不留任何温存,也没留一点欢愉的快感。
说到底,在收藏家的眼里,赝品终究是赝品。
哪怕真迹破败斑驳,只要他想要,都能踏寻千里收她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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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寒冷侵骨,在时姜生日会过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
时姜生性怕冷,恨不得泡在暖呼呼的姜茶里。一想到要过去周年庆的场地转悠,就浑身不对劲。
伍梓柔评价她是娇弱的身子,劳碌的命。
可即便如此,她们也都知道,对待开场秀的环节几乎马虎不得。
无论是华人新锐设计师Eve的“蜀红系列”服装秀,还是挖掘出来的地下舞美设计团队,时姜作为《可伊》主编,自身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所以每一个环节,她都是亲自监工。
包括Eve带着自己的作品和模特飞过来C城时,时姜也是破例,亲自接她过去T台秀的场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除了她要求的伍斯舞美团队之外,谢星阑也在现场等着。
“是我请他过来的。”Eve先斩后奏,“毕竟谢公子哥儿是我们认识的中间人。我想让他一起看一下,‘蜀红系列’作品的舞台效果。”
谢星阑礼貌一笑,“Jan,不介意吧?”
“不介意。”时姜自诩拎得清公私,挽着发莞尔应着。
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就是这种彼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淡,在别人看来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磁场。
热搜榜上的瓜,在场的人都消化得差不多。所以当看到谢星阑与时姜的同框之后,他们表面越是镇定,越是在心里惊呼空穴不来风。
“我说宁檬,对此你怎么看?”傅丘明在校准调音台的参数数据时,突然问了句。
“没什么看法。我没那么八卦。”宁檬神色冷淡,上手将一个调过头的参数调回来,“别分心。如果设计师Eve不满意,这些天我们都得加班。”
傅丘明惊恐,“已经通过了吗?”
“通过个屁。你以为这是纸上谈兵呢。”伍斯虽然不爽这种繁冗琐碎的彩排环节,但是一看到时姜从头跟到尾的认真度,他也不好意思敷衍了事。
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出,宁檬和唐双的认真程度超乎寻常。
就连傅丘明在做声乐改编的时候,都比以往任何一场舞美设计活动都要认真。
“和弦的音轨你已经加完了吗?”他也凑过来傅丘明的调音台,瞥一眼。想伸手去扭其中一个base键,结果反被宁檬拍掉,“手别发痒。”
而伍斯也不羞不恼,煞有其事地收回了手,“行吧。”
傅丘明咋舌,心说瞧瞧这货犯贱给贱的。
“问你话呢。”伍斯也察觉到他鄙夷的眼神,直接把问题抛给他,“音轨加完了吗?”
“还没。”傅丘明心虚摸了摸鼻子,转而看向宁檬,“宁檬,我强烈要求申请外援。制作一条原创的音轨太累了。”
伍斯吐槽,“说你效率高,有时候还挺慢。”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把舞台美术的前期工作做好。
主控台的位置留给了唐双,但唐双迟迟不见人影。
“双二呢?”伍斯临到是知道要寻人。正想掏出手机问情况,就听到宁檬推门进来,“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他了,好像是被Jan叫了过去。应该是在谈事情。”
“话说,”傅丘明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觉不觉得双二对Jan主编…嗯哼~”
他说话时,一边给他们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也一直往门口瞟,生怕隔墙有耳。
说句话都能一心二用,以至于没能躲过伍斯的拳头袭击,“嗯哼个鬼。Jan主编大我们多少岁,至少五岁。”
“五岁怎么了五岁?!有些人就喜欢御姐风。”傅丘明很委屈,想拉宁檬下场跟自己站同一阵线。好在宁檬不负他望,“我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宁檬是时姜的头号颜粉。一说起她,话题滔滔不绝。
“Jan姐太美了,你们不知道我手机存了她多少照片。”
傅丘明附和,拼命小鸡点头,“对对对。而且她保养得好,除了一些出席场合需要打扮得气场大开之外,其余都特别少女。”
两个人一聊到这种话题,跟追星族找到自家阵营似的,失了智。
伍斯“切”了声。
尽管身体力行表现出不想掺和进来的意愿,但当宁檬把话题抛过来时,他还是别着扭地附和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傅丘明见状,噗嗤一声,着实没忍住笑,“直教人一物降一物。”
伍斯:“……”
他面子挂不住,又想一拳过去锤死这个话多的花臂男。
结果架子才刚摆起来,却见门被人打开了。
谢星阑走了进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闯入有些格格不入。
气场温文敦厚。
他面不改色,拿出一个硬盘,开门见山,“Eve自己也尝试着做了一份音轨和弦,想托我跟你们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加进去?”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木羯酱" />
最近两天写得急,如果觉得行文节奏乱,可以直接跟我讲。
我过几天修完同步完会在新章节告诉你们。
另外,这种暗黑风你们适应得了吗?我就怕不小心就虐到你们(也有可能其实没有虐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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