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478/460710478/460710487/2017080814483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今夜月光比以前任何一天都温柔。繁星也点点密密,织成了一张星网。
时姜踏月而去,徒留季影等在原地。过去医院停车场时,又碰巧偶遇了个熟人。
唐双,伍斯舞美设计团队里的成员之一。
一顶毛线帽和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时姜被叫住后,差点没认出他。
时姜对他印象特别好。因为在伍梓柔的原话里,他是伍斯团队里,除了宁檬之外,唯一仅存的正常派。
很多工作细节的沟通,都是他跟做幕后的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在交涉。
少有的谦逊和礼貌态度,在很大程度,减少了地下舞美团队跟其他人的冲突。
考虑到《可伊》跟他们正处于合作关系,时姜委婉问了几句过来医院的情况。
唐双应得滴水不漏,变着法儿让她放心。他这么晚过来医院,不是因为打架斗殴。
“那就好。”时姜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
也难怪她这么战战兢兢。
伍斯那个刺头样儿,除了伍梓柔的武力惩治和时姜的气场碾压之外,就只有宁檬能治得了他。
其他人则跟着他的步子,说冲锋绝不陷阵。她就担心这群才气过人的年轻人意气用事,白白糟蹋了个好机会。
唐双理解她的考虑,再三保证不会出岔子。
跟时姜道完别,他往急诊室的另一个方向走。
宁檬躺在病床,脸色煞白。被姨妈疼得,命都掉了两三成。
周围围着两三个男人,花臂铁拳,唯独对这种事束手无策。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要做什么,一心等着止疼药的针水起效。
看到唐双进来,一个个像是看到了救兵似的。
伍斯率先从椅子跳起来,“不是去缴费吗?怎么去这么久。走山路了吗?”
“回来路上遇到了Jan主编。她担心咱们又打架斗殴,我稍微解释了下。她建议我买点热饮。便利店太远我没有去,索性去大厅买了自助机的咖啡。”唐双如实交代。
他把咖啡放到桌子,问宁檬,“能起来喝吗?是热的。”
“……”宁檬真的不想辜负他的心意。但一杯咖啡下去,她估计要直接住院。
唐双看出她的犹豫,把咖啡放回袋子,“先放着吧。等温一点再喝。”
宁檬松了口气:“好。”
针水一点点被输入静脉。等待的时间单调又无聊。
从王者开黑到狙击游戏,几个人跟着唐双玩什么赢什么,几乎是毫无胜算的躺赢。
等到了后半夜,一群人难得困成了狗。
期间,傅丘明甚至无聊得开始盘算起过年的事情。
他知道唐双不是C城人,特意问了句:“双二,你过年回家吗?”
“回。”唐双退出游戏,“明年我妹中考,趁寒假多辅导一下看能不能考个好成绩。”
他说做就做,开始打开文档,研究H城统考的中考试卷,“如果能拿到H城一中的慈善教育奖金,能省下一笔学费。”
不知人间烟火的伍斯自以为懂了:“学霸家族的光环啊。”
“那可不!我记得唐双是高中三年学费减免,也拿了三年的慈善教育基金。别人家砸锅卖铁供读书,他们家的孩子读书是赚钱。”傅丘明的语气特别自豪。
仿佛拿到该殊荣的是他一样。
也是。混迹地下舞美设计团队的,十有**都是一群学渣。
但伍斯这个舞美团队又有点不一样。
伍斯是自甘堕落,自愿从学院派来到地下摸索设计创作的路子。
唐双也是品学兼优的学霸,但中途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跟他们玩在了一起。舞美场景的渲染风格,诡谲又没有路数可言。
玩声乐改编的傅丘明特别欣赏他的灵性。
几个合拍的人商量着凑在一起,于是成就了这个团队。
兴许是足够无聊,几个好奇宝宝又就着慈善教育基金的事情聊了一阵。
最后宁檬也**来话,问:“所以这个慈善家是谁?每年投进去的慈善基金应该挺多钱的吧?”
“不知道是谁。”唐双面色淡然,“只知道整个慈善项目都挂在朔日金融旗下一个子公司。”
傅丘明脑袋灵光,反应极快地揶揄:“这不会是你考到C城的原因吧?”
“是。”
唐双点头。
防不胜防的坦白,让一众人等咋舌。
他向来话少,做事冷静。可一旦干起架来又特别狠。所以除非他愿意,否则别人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一句话。
气氛略微僵化,唐双从兜里掏出包烟,面不改色,“我出去抽烟。”
没人拦他,也没人跟过来。
后半夜的医院特别安静。
唐双站在窗口,窗口正对着停车场。
时姜的SUV早已经开走,现在泊在同一个位置的是一辆老爷车奥拓。
唐双想起方才看到时姜的样子。
没有时尚女魔头的肃杀,也没有加班时间靠在楼道抽烟的孤寂。他第一次见她娇怯得失去了章法。
原来成熟女人的面孔这么多变的吗?唐双心想。
但现在的他太年轻,才二十多出头的年纪,他找不到一个标准答案。
一根烟抽完,唐双彻底冷静下来。朝空荡荡的车位瞥了眼,又照着时姜的习惯把烟嘴和烟灰都收拾在纸巾。
捏成团团,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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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纸团,有的包着干燥的烟灰,有的则裹着腥味粘稠的橡胶。
卧室里。
季影抓住生日的尾巴,赶在新旧交替的时间点,把时姜一步一步推上顶端。
她脸埋在枕头,双眸已经水润得迷离失真。
额前已经蒙了一层绵密的薄汗。瘦削凌厉的肩头半压在丝绸床单,后背一对蝴蝶骨翩翩于飞。
针织内衬半褪不褪,被下拉到脐眼。衣不蔽体,欲遮将遮的朦胧画面比赤身相待还要欲上几分。
季影手握夺命三郎的腰刀,杀红了眼。
他很想忍住不用力不放肆,也想让时姜靠自己拿回节奏的主导权,可趴着的姿势完全就是由他说了算。
从她同意这个姿势开始,时姜就没有步步紧逼,断绝了退路。
“腰挺会塌的嘛。”
季影哂笑,餍足的语气听得时姜耳根子一热。
她手向后推他。
推不动。
还被恶趣味地被反推了几下。
时姜敢怒不敢言,哼哼唧唧没了脾气。
“明明是在夸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咱们家阿姜就是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可以无师自通。”
“柔韧性比想象中的要好。阿姜你是什么宝藏?”
……
时姜在心里真是想把他千刀万剐。
这个狗男人,在别人面前有多惜字如金,在这个时候就多骚包。
可倘若遇到这么个机会,她还真舍不得。
时姜在医院替季影消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想袒白全部。
包括她的家庭她的过去,她在十年前跟朔盼经历的那场风波,以及后来在时尚圈的摸打滚怕。
软过糯过也被欺负过,想反击的时候也狠过。
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细忖起来,她算是幸运了。
然而她也挺贪心的。
如若之前的日子只想要平安喜乐,顺遂无忧。那么今晚之后,她还想再仗着生日的特权再加一个关于季影的愿望。
她怕阳光的灼烫,也不想一直躲在黑暗。但他说他属星芒,有光但不亮。
温和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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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来时,季影已经离开。
一起离开的,还有他放在家里的行李。全都收拾得一干二净。
连垃圾桶里的亿万子孙残骸,都被他顺手清理掉。
她盯着季影在微信乖顺得想求表扬的信息,轰鸣一声,头顶气炸出一朵蘑菇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人。
在听话这方面,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在一夜**的翌日就走得如此决绝,时姜恼得想把他们家祖坟给挖了。
向格年的电话,好巧不巧上赶着来吃枪子儿。
时姜语气怒中带冲,“我刚睡醒。”
向格年听出来,顿了三顿后提议,“我晚点给你电话。”
“不用。”镜子里的时姜面无表情,“刚好想在二十八岁的第一天清晨感慨一下岁月蹉跎,世道沧桑。陪你聊吧。”
向格年拆台,“这都中午了。”
“……”
时姜开始折磨起猫爪玻璃擦,把镜子当成季影的后背拼命搓。向格年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她的暴躁。
时姜打破沉寂,“伴手礼如果没有三位数,我不收。”
向格年:“伴手礼?”
“四位数。”
“等等,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旅游吗?”
“难道不是南半球。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在中东,我都要五位数。”
向格年:“……”
他没好气,“给你寄去一捧黄土要不要?”
时姜唇齿一勾,啧了声,“又有猎物了?”
“具体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忙你的,我自己说着玩就好。”他没有否认,时姜便信以为真。
向格年经常拿她当掩护,为的就是降低猎物的警惕心。剧本主题也因地制宜,大致可以分为“吵架”、“分手”等两大主题。
反正最终的目的是搭讪。
这一招向格年屡试不爽。
时姜尝到爱情的甜美,自然不会给向格年添堵。彩虹屁一条接一条,听得他忍俊不禁。中途有人过来敲门,她还有点意犹未尽。
敲门声不急促,可扣得很有力度。
也很节制。
时姜凑近猫眼看,却没看到来人。
她警惕,“请问找谁?”
扣门声停顿了半秒,随后一个男声穿过大门。
清冷而旷远。沉若幽风,又温若暖玉。
“我是刚搬过来的邻居。我叫季影。我找我家阿姜,请问她住这儿吗?”
时姜开门。纤手搭在门框,眼神陌生,一本正经,“她不住这儿。”
季影诧异地皱了下眉,“那她住哪里?”
“想知道?”时姜眼尾一扬。眸眼清澈,宛如纯净的苍穹。
指尖冰凉,指着他最赤城如火的胸膛,答得有恃无恐。
“这里。”
“她就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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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有火,天堂的圣光太刺眼。
人间疏疏篱落,杳无春色。冬雪繁冗且冷骨。
这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可她最终选择留在此地。
选择成为他此生最沉醉、最纷纷惑乱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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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进入身世篇(鼓掌…
正邪较量,救赎亦或是共沉沦?其实我想要all in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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