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583/511579583/511579792/202007021030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季影脸色不太好看,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开涮了。这女人,简直比他家老母亲还离谱。
告别医生,将人带回酒店后,他索性往床一放,就跟卸胳膊挂件似的,动作毫无怜惜之情。
时姜跌入软床,在睡梦中嘤咛一声。之后又抱着被子滚到床内侧,就这样合衣而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这一夜,时姜睡得是安稳又踏实。
殊不知这晚起,她先前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彻底乱套了。
酒店向来人多目杂,单是季影抱她走回套房的这段路,元新集团的夜猫子们都知道了太子爷带女人入住酒店的事情。
季太子爷三十又二,正值一朵花的年纪。
自他踏入商圈以来,做事果断,眼光前瞻独到,屡次走在战略前沿,成为多个新领域的吃螃蟹第一人。除去即将接手的元新集团,名下资产早己过百亿,是C城各大名媛眼中的香饽饽。
这些年,踏破季家门槛想说亲联姻的媒人,没有千把个也有上百数。
可偏偏季家的夫人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只要儿子没兴趣不愿意,她就任由着他风风火火地干事业。
如此年复一年,女追男倒贴的八卦是不少,但也没见着季大太子爷有哪次是承认的。更别说像今晚这样子,一路招摇撞市,全程把女人横抱着回房了。
吃瓜群众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引得各家名媛千金都嫉妒羡慕得牙痒痒。
第二天,连打扫的阿姨都忍不住凑个热闹,在同一楼层磨蹭许久就为一睹绯闻女主角的芳容。
豪华套房内。
季影坐在客厅,听助理闵景辉在电话做简单的汇报。
“昨晚中途接到您电话之后,我就先把苏小姐送回家,再到派出所报案。 苏小姐虽然受了惊,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至于警局那边,因为迷 | 女干 未遂的案子需要当事人做笔录才能正式受理,所以只是暂时登记在册。”
季影:“暂且这样子就行。毕竟事情是在集团旗下的酒店发生的,万一有个后续,咱们这边有备无患。”
他边说边起身,走到房门转动把手,“等人醒过来,我再问她去不去做笔录。”
闵景辉:“好的。”
“别忘了查另一件事。先挂了。”
“收到。”
话音刚落,季影就开门走了进去。
帐幔席地,日光受窗纱的阻隔,盈幽而朦胧。
沉睡的时姜温顺恬静,侧着身,双手交叉叠在枕头边。
脸蛋精致,鼻梁高挺,哪怕闭上了那双摄人心魂的瞳眸,也能透过皮相窥得皮囊之下的天生美人骨。
头发在睡梦中被打散。昨晚假发片上的颜料还残留了些许,乍一看确实像殷红的“血块”。
别说苏新瑶被吓破了胆,就连他都险些被骗过去。视觉效果足够震撼,一看就是大手笔。
他游神了半会儿,伸手捻住“血块”,把它从头发剥离。
不料扯到头发,弄醒了时姜。
将醒未醒正是起床气爆棚的巅峰值。时姜见到床边站着个男人,猛地惊醒。
她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用力往床上带。再抬脚,用力拿膝盖撞向他的腰胯。
结果反被男人攥住脚踝,稳稳地固定在腰间。
裙子划落至腿根,露出一片白莹莹的玉肤。她方寸大乱,扑腾着小腿。
“哎!你放开!”
季影不退反进,“现在知道害羞了?出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到这层面。”
时姜:“……”
他做出的动作是近身格斗的防御姿势,动作标准,见招拆招。但在床上,尤其对手还是个女人就有点奇怪。
了解到对方并非善茬,他非但没有放,反而还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反击,扣起她双腕置在身后。
季影眼皮下压,把女人的圆目怒瞪看在眼里。声音低沉,含了抹戏谑,“这一大早的,就上赶准备演一出农夫与蛇的剧情?”
时姜涨红了脸,“酒店那么多个房间,偏偏跑来我床边算什么农夫,屠夫还差不多!”
“那照你这话,昨晚我就应该把你这条蛇丢进酒里,泡了。”
“……”
“幼稚!”
时姜偷袭不成反被扣了个“过河拆桥”的帽子,虽理亏三分,但气势还在。
她表示不想跟他玩这种小学生把戏,以命令的口吻开口道:“我说一二三,两人同时放开。”
“放开我?”季影挑了挑眉,追问,“说说你放开准备我哪里?”
时姜:“我保证不踢你。”
季影:服气。
听她快速倒数“三二一”,季影依着她的意思松手。
余光捕捉到卷土重来的脚影,他下意识往床侧闪躲,不料反被女人绊倒在床,欺身钳制。
时姜笑得张狂得意:“你轻敌了。”
“哦,是吗?”
话音一落,季影轻巧翻了个身,扯起被子连带着她整个人一同往床下滚。
时姜惊魂未定:“你疯了…”
“吗”字没说完,就被一声着地的闷咚声盖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从脚腕处传来的,一阵裂骨的痛。
是的。
她,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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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太子爷昨夜带回个女人,今儿一早就把人送进医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名媛们面面相觑,开始琢磨起这季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床笫癖好。不然怎么才一个晚上,人就给送进医院了呢。
也有人跑去问最近追季少追得火热的苏新瑶。
要是放在往常的话,苏新瑶肯定会跟姐妹团一人一口小贱人,把群聊记录盖出一栋99+的高楼。
可经过昨晚一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发出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不见回音,反应极不寻常。
众人见在她这里撬不出细节,消息变得五花八门,传得人直犯怵。
医院里。
时姜躺在病床,被正骨正得煞白的脸色还没恢复过来。伤腿打着石膏,足足比另一条腿粗壮了好几倍。
她是真的瘦,但又瘦得匀称且好看。
听到季影进来的声响,她把被子盖好,神色怡然,“主任有说什么时候能走路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自己掐着时间算。”
季影走到床边,把垂坠下来的被角掖好,“这是单人间病房,你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等腿消肿了再回家休养。”
时姜眉头紧皱,“这只是休养的问题吗?”
季影:“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只有休息。至于医药费误工费等问题,我会悉数赔偿。《可伊》杂志那边也可以帮你请个假。”
时姜否决了他的建议,“杂志定稿迫在眉睫,主编请假就是向那群小三流杂志投降。郎菲那只花蝴蝶指不定在家里翩翩飞舞呢。不行!绝对不能请假。”
季影垂眸不语。
他凝视着那条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石膏腿凝视了片刻,神色一如往常平静,“随你。”
“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万一以后有什么后遗症,比如骨质增生或老年风湿,就别怨现在听不住劝。”
时姜:他在威胁我?!
时姜深吸一口气以防气炸肺,一字一顿有条不紊,层层深入抛出魔鬼三连问:
“那按你的意思,摔断腿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一醒来发现床边站着个人,做出应激反应出手打你还有错了?更何况,要不是你抱着我滚床单,我会摔断腿?”
“总之。”
她语气带着点挫骨扬灰的狠劲,眉眼明媚又骄傲,“别忘了先撩者弱的道理。”
季影面不改色。
他一语破招:“要是放在兵刃交接的战场,你那一脚就是出尔反尔。”
时姜是个知道自己理亏都要把脸横成六亲不认的主儿,压根不可能买他的账。
她出声纠正:“明明叫兵不厌诈!”
季影哦了声,“难怪你能诈得理所当然。”
“?”
他解释得从容,恍如判官在宣读判词,“时小姐舍身取义,以摔腿来捍卫兵法出招的合理,果然高明。”
时姜:“…………”
oK,Fine.要保持冷静(bushi…
我呸!
气氛斗转直下,陷入僵化。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直到房门被火急火燎地打开…
向格年走路带风,整个人冲了进来。
他一眼认出站在病床前的是季家太子爷,也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浓浓的硝烟味,心下暗呼一声“不好!”
“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早?”他朝时姜做出出走的手势,后退半步准备往门口撤,“你们还可以继续哈…继续!我过会儿再进来。”
季影瞥了眼一秒装睡的时姜,没承认也没否认。
比他先一步走出房门。
“我还有事要忙,你照看她吧。”
向格年求之不得,侧身给他让了个道,“季少慢走。”
季影:“……”
他人前脚刚走出去,向格年就放轻脚步凑过去,压低了声问时姜:“睡了?”
病床上的人儿没应话。一双乌羽眼睫不停扑闪,暴露无遗。
向格年也不介意,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胡乱拍拍被子。
声音控制不住音量,生怕走的人听不到似的: “Jan,别装睡,我已经把人给你打发走了。”
季影脚步一顿,“……”
时姜:“……”
她慢悠悠睁眼,朝他飞了无数的眼刀。
向格年识相,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等门口的人彻底走远,他晃起了病床的不锈钢吊架,对着时姜长吁短叹。
“我就说要陪着你一起过去,你偏不听。现在一不小心把腿都给搭进去了,多不值啊。医生怎么说,接下来这余生还能走路吗?”
时姜:“…………”
她不仅能走路,等老年了还能踮起脚尖跳一支芭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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