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温佑便张嘴唤了一声。
温知夏吓了一大跳。
“别乱叫。”
“妈妈。”
温佑又张嘴唤道。
温知夏要吓死了。
“这，这话乱喊不得！”
“姐姐……”温佑憋起了小嘴。
“感觉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想哪去了，姐姐怎么可能讨厌你。”温知夏揉了揉他的脑袋顶儿，道：“姐姐爱你。”
“姐姐爱我，也爱叔叔，我不是姐姐的最爱。”温佑小嘴撅得高高的，一点都不高兴。
温知夏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姐姐最爱你。”
“那陪我睡觉。”小家伙眼睛一闭，盖好被子。
温知夏哭笑不得。
“姐姐陪你睡觉，叔叔会骂人的。”
“为什么？”温佑紧闭着眼，小眉头紧紧皱起。
温知夏轻摸他的眉毛，想抚平他的不解，她道：“因为佑佑长大了，是个小小男子汉，姐姐不能陪你睡。”
“叔叔已经是大大男子汉了，那姐姐为什么天天陪叔叔睡觉。”孩童的发问，果然如此天真。
温知夏道：“叔叔是姐姐的爱人。”
“我是姐姐的亲人。”温佑接话快，语速快，“亲人和爱人，谁重要？”
“都重要。”
温知夏微微一笑，笑容温暖。
“佑佑，快睡吧，姐姐等你睡着了再走。”
“佑佑想妈妈。”
温佑又把这话搬了出来。
温知夏轻声：“竟然佑佑已经知道了，妈妈永远离开你的事实，想念放在心里就好了，永远记住妈妈，往后的岁月，还有很多人会来爱你。”
“只有姐姐爱我。”
温佑心里跟明镜似的。
“伯父虽然是我的亲人，但他并不把我当回事。”
“你伯父心中，还是苏青青比较重要。”温知夏莞尔一笑，道：“不说他们了，你早点睡。”
“睡不着。”
温佑揉眼睛。
“姐姐又不一直陪着我。”
“小傻蛋，姐姐现在就在你身边啊。”温知夏低声：“乖乖睡觉好不好，姐姐保证，明天睁开眼，又是崭新的一天。”
“睡不着嘛……”温佑细声细气道：“想听姐姐讲故事……”
“什么故事？”
“爱情故事！”
温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
温知夏无语。
“哪有那么多爱情故事好讲……”
“山海经里的故事也行，姐姐，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还是我们活着的世界，只是一个虚假的空间……”温佑小脑袋瓜子转啊转的，奇思妙想不少。
“姐姐也不知道，总之呢，世界还是挺奇妙的，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更奇妙。”
温知夏认真地说：“不过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等明天再聊，很晚了，佑佑早点睡觉好不好。”
“姐姐，我们再聊一会儿天，你最喜欢哪个叔叔啊？”温佑刷地一下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温知夏。
温知夏有点被这个问题雷到，却是不假思索的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霍瑾年叔叔。”
“啊！那个和你订婚的叔叔，为什么不喜欢啊？”温佑费解。
温知夏笑：“佑佑，睡觉好不好，不管姐姐的私生活。”
“我好奇嘛！”
温佑道：“以后谁会成为我爸爸！”
“噗咳咳咳咳——”
温知夏被口水呛到。
“什么爸爸，佑佑，你是我弟弟。”
“哼哼哼。”
温佑小声的哼了哼。
温知夏严肃：“这种事不能开玩笑，你是我的弟弟。”
“不想当弟弟嘛……”
温佑声音低低的。
“不想当弟弟，也只能是弟弟。”温知夏认真。
“苏青青都教会你什么了，居然想这种歪主意。”
这下好了。
真给温佑灌输了这个概念。
真把她当妈妈？
“我睡觉了，不说话了。”
温知夏语气有点不太好，温佑心里不舒服极了，闭上眼。
见他如此，温知夏只能帮他盖好被子，“要记住，姐姐只能是姐姐，你是温炎邦弟弟的儿子。”
“……”
温佑不做声，闭着眼。
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温知夏起身的时候，一只小手忽然揪住了她的衣摆。
“妈妈……”
孩童嘴里呢喃着：“佑佑好想你啊……已经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还是好想你……”
“唉……”
温知夏轻轻叹了口气，牵起他的小手，小心翼翼放进被子里，摸了摸他的额头，最后，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乖孩子，快睡，不要做梦了，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温佑睡着了，在温知夏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小手依旧把她的衣摆抓得紧紧。
“佑佑想你……”
温知夏转身，试着再次把他的小手放进被子里。
正巧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霍瑾年正沉着脸，站在门口，将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不错，这孩子越来越精怪了，也会叫你妈妈。”
“孩子的话不当真。”
温知夏低声道：“你不是在睡觉吗，跑这来干嘛。”
“等了你许久，你不来，只好我来找你。”
霍瑾年瞟一眼房间，道：“打算陪着他睡觉？”
“他已经睡着了，在做梦呢。”温知夏轻声说：“你先出去，我马上出来。”
“他叫你妈妈。”
霍瑾年勾着唇，朝温知夏走近了几步。
“别说，这么看过去，其实你们长得挺像的。”
“又想哪去了，佑佑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年纪小不懂事吗。”温知夏稍许不悦。
“佑佑这孩子在我们家待着，本就是寄人篱下，他心里不好受，性子敏感，能理解。”
“那也不能乱认妈妈啊。”
霍瑾年道：“你是他姐。”
“他睡着了讲梦话，不能当真。”温知夏低声道：“出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想你，看到佑佑，就想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霍瑾年一把抱住她，说。
温知夏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尴尬。
“还没结婚，想哪去了。”
“结婚的事，等见了爷爷，尽早提上日程。”霍瑾年略微思考，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现在还早……”温知夏犹豫地说：“要不，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