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启文对她是不是太关注了。
这种关注,已经超出了他一个经纪人的本职工作。
一时之间,二人相对无言。
温知夏便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要不,你先回去吧。”沉吟半晌,她开了口,说:“我等顾欣开车来呢。”
“我已经叫她回去了。”崔启文不紧不慢的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有些工作上的事跟你谈。”
“好吧。”
话已至此。
温知夏不好拒绝。
上了崔启文的车,扬长而去。
那头,霍泽光见屋外下雨,匆匆忙忙的拿了把伞跑出来,却再次只见温知夏的背影,似乎他永远都在追逐她远离的身影,他便感到浓浓的不爽,忽地一下,将手里的伞扔在地上。
男人脸上写满了不悦。
小李举着另一把伞,急急忙忙的追出来。
“唉哟,霍总,您干吗呢!”
“温知夏那是和谁走了!”
霍泽光指着前方。
小李眯着眼,往前看去。
“不认识。”
“查查那车的主人是谁。”霍泽光发话:“我看不像霍瑾年,他还没有这么多闲功夫跑到医院来追温知夏。”
“霍总,您真是越来越关心温小姐了。”小李只有一句。
“您爱上她了?”
这次不再说喜欢。
而是爱!?
这个词,更让霍泽光感到不悦。
“爱个屁啊爱!就算爱她,她会爱我吗?”
“曾经爱过。”小李抿唇,僵硬的笑了笑。
霍泽光不屑:“曾经,那只是曾经!不是现在!”
“霍总,苏小姐的事……”小李眼眸闪了闪,有点不太敢把话说完。
霍泽光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又闪过一丝极淡极浅的喜悦:“先等她醒来再说。”
“苏小姐的状态不太好。”小李提醒:“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她只是过敏,没有温炎邦她们讲得那么夸张。”霍泽光又不是傻子,事实摆在眼前,不会看吗?
他道:“怀孕这种事,在她没醒来之前,我们谁都不能肯定。”
“霍总,您觉得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吗?”小李好奇宝宝附体,尽管明知有的问题不能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也许。”霍泽光自己也不太肯定,他道:“前段时间,苏青青不是在和一个叫李总的男人约会么。”
“霍总,据我观察,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小李小声说。
霍泽光冷笑。
“你还管得挺宽的,李秘书,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一会儿支持我重新追求温知夏,一会儿又泼我冷水,说我和她不可能,更要我和苏青青断干净,结果你自己身为我的秘书,又偷偷关注苏青青,你想干什么?”
“想帮您选一个最好的未婚妻啊。”小李表情坦坦荡荡。
“在感情这方面,霍总您啊,真是像遭了报应。”
“你这张嘴说不出人话和温知夏学的?”霍泽光脸立马黑沉。
小李深呼吸,长叹气。
“您后悔吗?没有珍惜以前的温小姐。”
霍泽光:“不后悔。”
“就算喜欢上她了,那也是喜欢现在的她。”
“现在的温小姐和以前的温小姐是两个人。”小李闻言,忽地说。
霍泽光眼中的暗芒闪烁得有些冷寒起来。
忽然,便想到听到温知夏亲口说的那话:“曾经的我已经死了…….”
“曾经的她已经死了……”男人喃喃重复一遍。
“那活着的她,又是从哪里开始新生的?”
—
安静的包厢里。
崔启文所要谈的工作,无非是针对网上那一系列不好的评价。
“为什么总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心狠手辣的毒妇?”这几个词,由崔启文嘴里讲出来,依旧那么斯文缓慢,平缓的语气,听着舒服。
温知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讲话太恶毒了呗,大家都说我这张嘴讲不出人话。”
“你和苏青青拍广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崔启文爱喝茶,一只素白的手端着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又白净。
温知夏盯着他的手多看了几眼,咂咂嘴:“没发生什么,就是拍摄期间,我和她之间有几个肢体动作的互动,我喷了一点香水在手腕上,她闻了下,突然脸就开始发白,然后……晕倒了。”
回想那个情节。
蛮让人无语的。
苏青青晕倒的时候,还不忘怨恨的瞪着她,那眼神,好似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要了她的命。
“她之前没碰过香水么?”崔启文问。
温知夏:“那是我们第二次拍摄,中途她ng了一次,中场休息十分钟,香水被我拿走了。”
“这么说,香水在那十分钟之内,一直都在你手上?等重新拍摄的时候,苏青青闻了香水就过敏。”崔启文疏离线索,随即冷笑出声:“如果这是一场栽赃嫁祸,那可真是拙劣的嫁祸。”
“你只要搞清楚,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香水,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了,也不忘排除苏青青造假,故意使坏。”
“除了我自己以外,只有顾欣碰过。”温知夏索性开口。
“崔哥,其实有的话,早想说了,自从顾欣来到我身边,我似乎一直都在倒霉呢。”
“顾欣?”
听到这个名字,崔启文起先一愣,随后皱眉:“她就是个小姑娘,大学还没毕业的实习生。”
“正是因为她年纪小,所以很多事情,没怀疑到她身上,毕竟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着天真又可爱,怎会做那些恶毒的事。”温知夏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道:“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总这么脆弱。”
“有发现什么吗?”崔启文眯了眯眸。
温知夏摇头。
“暂时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崔启文道:“想必这种感觉,你最有体会,明明没做过的事,网上那些人却一口咬定你已经做了,同样的,这种感觉,你竟然有所体会,就不要随便去怀疑身边的人,滋味不好受的。”
“我知道。”
温知夏笑了笑:“就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