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517/510296517/510296553/2020051414251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年轻人的眼神微缩，孙凯歌能问出这些话，证明他知道这个地方，而且很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去找什么人。
在尚未确定下一步计划之前，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越好。
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手机关了机，也不是他笨到不清楚可以用百度地图来搜索导航。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的联系方式，自己也没带任何现代通讯工具，甚至连那个人也不知道他要来，或者说不知道来的人会是他。
唯一的真话就是身上确实钱不多了，所以不得不靠着一张嘴来问路。
鉴于以上种种，所以他才会因为孙凯歌的一句话而心生警惕。
这本来只是一种本能反应，但他忘了像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什么想法，身上往往会流露出一种气势，小说上常用“杀气”两个字来形容。
老板娘恰恰是一个能感受到杀气的人。
本来因为打错了人心里有些愧疚，所以老板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就在年轻人眼神微缩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危机，立时一个闪身拦在孙凯歌和女儿身前。
孙凯歌不知道年轻人为什么会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但他知道一旦老婆大人拦在自己身前，那就证明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很危险，所以很识趣的抱着女儿往后退去。
老板娘和年轻人互相对峙着，年轻人身体微弓，眼睛紧紧盯着老板娘，双手放在后腰上，此时的他在老板娘眼中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噬人的猛兽。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喂，110吗？江滨游览桥这边有人打架！一个男的，外地人，染着白头发……”
老板娘和年轻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孙凯歌左手抱丫头，右手拿手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年轻人怒目相向。
两个人脸上明显的带了一丝愕然，大概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和人决斗时会有人打电话报警，老板娘有些恼怒，心想你这么搞法，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年轻人慢慢放松身子，一双手也从后腰间垂下，看着孙凯歌，突然笑了笑，对着他倒转了下大拇指，孙凯歌毫不示弱，放下手机回了个中指。
打架不在行，吵架这种事我什么时候怕过人？
年轻人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老板娘竖起一个大拇指，接着转身就走。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孙凯歌再次打了110的电话，说人已经走了，无需出动警力。老板娘闷闷不乐，说孙凯歌的行为让她很是丢人，要是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
孙凯歌心想你算个屁的江湖中人，再说了，自己挥手之间让一场争斗消失于无形之中，不是很有诸葛亮之遗风么？自己老婆还是太老实，看来必须开导开导她。
孙凯歌咳嗽一声：“孙子曾经说过‘上兵伐谋’‘兵者，诡道也’……”
老板娘没好气的说道：“说人话。”
老板娘再没怎么读过书，好歹也知道孙子是谁，绝不至于像一些九流笑话里的那样真把孙子当孙子，然后扯出个老子都不会兵法，孙子懂个屁的无聊笑话出来，但孙子说的这几句话她确确实实是听不明白到底在说什么，本来就有些恼怒，这时自然更加没好语气。
孙凯歌从善如流知错就改：“简单来说打架这种事最重要的是用谋略，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用我们的脑子来赶走对手。”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也就是耍诈？”
孙凯歌看老板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想耍诈怎么了耍诈怎么了？你家相公不用脑子对付敌人，难道等你输了用脑袋去对付他？看他挨了你一脚还能站起身来跟你打架就知道，打我这样的是肯定没问题。
再说了，就算你能打赢，万一衣服裙子什么的被扯破了，就很好看吗？
但知道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否则老婆大人脾气一上来，指不定现在就追上去非要和那个人比划个高低出来不可。
打架这种事危险得很，还是少碰为妙，再说了，好不容易把女儿折腾累了，老婆大人要是心情一不好，那岂不是今天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小时候看香港赌片，每每看到正反两派以赌决生死的时候，孙凯歌就会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突然冲进来一队警察，说从现在开始实行禁赌令，不知道接下去会是怎么一个场景。
现在看来结局似乎不太妙啊！
正想着是不是再找个地方弄点烧烤啤酒哄一下老婆，听到老婆电话响了起来。
老板娘接通电话，叫了声“妈”，然后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挂了电话，说：“我妈让我们回去一下，说有重要的事和我们说，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孙凯歌心生抱怨：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放到明天再说？眼瞅着外孙女就要睡了，你半路打得什么岔打得什么劫？
但知道这种事肯定反抗无效，只好安慰自己生活就好像是被XX，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好闭上眼睛默默享受了。
说不定老丈人会烧几个菜来招待一下自己！
新车还没到，两夫妻骑着电瓶车去了丈母娘家，一进门，孙凯歌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想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四处一看，看看除了小侄子三毛，其他人都在，心里也有些慌了，说：“三毛怎么了？”
嫂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睡了。”
孙凯歌一脸憋屈，心想孩子没事还有什么事是你们几个家伙搞不定的？摆这么一副架子出来，吓死我了！
随即心生羡慕：孩子睡这么早，你们真幸福！
丈母娘坐在桌子的上首，老丈人坐丈母娘的左下首，大舅子坐右下首，丈母娘说：“你们随意坐，今天把你们两个叫回来，是因为有件事要和你们说一下。”
“都知道我们王家祖上以前是做什么的，不过因为时代不同了，所以你们的太爷爷也就金盘洗手退隐江湖，这些事我都和你们说过，本来只是当做故事提一提，好歹以后别人问起祖上的事别一问三不知。”
“但有些事是没有和你们说的，当时黑虎帮是第一大帮，还有个势力仅次于黑虎帮的帮派。”
“都知道在北京有个潘家园，最大的古玩市场。其实我们这里也有个潘家园，当年能和黑虎帮相抗衡的，就是他。”
“黑虎帮做的是周边的水路漕运生意，潘家园则除了这些生意之外什么都做。”
“只不过两家虽然互有竞争，但总的来说还算有些交情，所以在你太爷爷在世那几年，两家人一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过去，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们有所交集，但没想到就在今天，严格来说就在打你电话之前半小时，我接到了他们的一个电话。”
丈母娘挥手阻止了孙凯歌要开口询问的举动：“不要问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潘家园和黑虎帮不同，他们本来就是家族式的帮会，虽然解放后收敛了很多，但一直没有真正解散，黑白灰三色均沾，要找到我的联系方式还是很容易的。”
“这次找我，是因为他们发现家里走了一个人，本来家里有人出走和我们无关，但潘家的人说这个人很可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孙凯歌看看满屋子的人，心想就你们这非正常人类联盟，还有谁敢来惹你们？那他得有多不正常？
“潘家说现在时代不同了，真要是出点什么事，虽然说花点钱花点交情也能摆平，但这个人向来就是个疯子，实在没人知道他到底会捅出一个多大的篓子来，麻烦大了，就算是潘家也压不住，或者说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所以潘家要我们都小心点，那边他们已经派了人过来，不需要我们帮忙，只是顾及着两家交情，提醒我们一下。事实上我们早就不是什么帮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丈母娘给每个人的手机发了一张照片：“这是潘家发过来的照片，潘小生，外号疯子，擅长用刀，尤喜割人手脚筋脉。你们以后看到的话千万要小心，有多远躲多远，生死格斗，你们都少了杀性，未必是他的对手。”
孙凯歌和老板娘低头看着照片，惊诧莫名，心想这不就是刚才差点打起来的那个白发年轻人么？
孙凯歌想想丈母娘的话，顿时一阵后怕，随即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我想，我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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