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志说这么多,其实想要的,就是乌鳢的一个态度。
如今见他如此模样,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顿时也觉得心里有所安慰,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许多。
“你能这么想,我就很知足了。佳佳那个孩子,我自小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是希望她未来的丈夫也能如同我一般。”
“我会尽力做到和您一样,还请您见证、”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点了点头,瓜娃志长舒了口气,笑着说道,“行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了,就是和你谈谈心。今天忙了一天,想必你也累坏了,快回去先休息休息,过两天你们还要回去乌拉氏族那边去再举行一次订婚典礼,可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多谢伯父关心,那我先回去休息,伯父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有心了。”
乌鳢起身拱手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身影消失不见,瓜娃志脸上的笑容这才逐渐的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很是惆怅:“我的话已经说的如此的直白,相信他会明白我的意思。佳佳那个脾气,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唉,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只能希望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才好,不然当真是……”
摇了摇头,瓜娃志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看上去显得苍老了许多。
可见这些事,也使得他劳心劳力,倍感无力。
瓜尔佳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她一路紧赶慢赶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起门来就忙着换衣服。
不是和喜欢的人,有关的一切订婚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精致典雅的礼服穿在身上,感觉像是穿着带着刺的衣服一般,令人倍感难受,浑身都不自在。
等到终于脱下衣服,换上自己的常服,瓜尔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受了许多。
果然,那衣服就是枷锁,险些将她困住。
如今,终于算是解脱了。
只是……
也只是暂时的解脱而已。
想到这里,瓜尔佳脸上刚刚扬起的轻松表情逐渐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惆怅。
再好的心情,只要一想到乌鳢,就会被打扰。
他就像是个阴魂不散的魔鬼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和他纠缠不清。
造孽啊!
“来人啊,把这个衣服拿下去,别再让我看见。”
侍女听令,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想到近来瓜尔佳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敢有任何质疑,当即便手脚麻利的将衣服收拾好,赶紧拿了下去。
唯恐慢了一分一秒,就要惹来瓜尔佳的雷霆之怒。
碍眼的东西看不见了,瓜尔佳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本的轻松舒畅。
真好。
……
另一边,乌鳢回到瓜达氏族为自己准备的院子。
关起门来,已经有下属候在一旁。
乌鳢坐下,喝了杯茶之后,才缓缓开口:“查的怎么样了?”
之前和瓜尔佳不欢而散,乌鳢便对瓜尔佳说的话起了疑心,当即也不耽误,随即便找了人去调查此事。
事关重要,绝对不能马虎。
如今下属回来了,想必是带来了消息。
果不其然。
“回主子,属下特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暗中找了郡主的贴身侍女,问出来一些东西。”
“说。”
“前不久,郡主曾经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城中新来的佣人。以前郡主也经常会带回来人,都是她觉得有意思的,不过一般都是玩个两三天便失去了兴趣。但是这一次明显不一样,郡主不仅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命他在一旁讲故事哄其入睡,虽然说是佣人,但是待遇却是几乎和郡主同等。”
乌鳢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手却是不自觉的默默握紧。
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压抑着怒火。
下属自然是察觉到了,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
见他不说话了,乌鳢皱着眉,面色不佳:“哑巴了?继续说。”
“是。”
下属赶紧恭敬的行了个礼,继续说道,“那个佣人很有本事,总能想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儿,都是寻常听都没听过的,哄的郡主十分的高兴,甚至就连瓜娃志族长的生日礼物,也是那个佣人想出来的主意。”
闻言乌鳢不由得想到了那日看到的那个麻将,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新奇玩意儿。
看来那个佣人,当真是挺有想法的。
“郡主与那个佣人十分的亲密,几乎是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甚至比贴身侍女还要受信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那个佣人就不见了,而郡主也奇怪的并没有派人出去寻找,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样。但是自从那个佣人不见了,郡主便消沉了好久,整日郁郁寡欢,十分的不开心,一连躲在屋子里面好几天都不出来见人。听说侍女去送饭的时候,偶尔见到郡主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没多久。”
“你说什么?她竟然为了一个贱奴哭了?”
一听到这里,乌鳢顿时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愤然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的狰狞。
显然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而下属也因此不由得有些瑟瑟发抖,缩着脖子不敢随意说话。
片刻之后,乌鳢压住了心中的愤怒,阴沉着脸,沉声问道:“那个佣人究竟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就连瓜达氏族的人也不知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是叫什么……凡尔赛。”
“凡尔赛?”
听到这个名字,乌鳢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身影。
之前他便见到瓜尔佳的身边有一个佣人,看起来十分的面生,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过乌鳢也未曾将其放在心上,毕竟一个佣人,还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但是现在,结合下属得到的这些消息,乌鳢顿时便将那个人与凡尔赛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时时刻刻跟在瓜尔佳身边的陌生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凡尔赛了。
“真是没想到啊,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当真是欺人太甚!”
一想到曾经瓜尔佳和凡尔赛,当着自己的面卿卿我我,乌鳢便觉得像是迎面挨了一巴掌一样,愤然涌上心头。
果真是万万没想到。
下属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不由得胆战心惊,连忙安抚道:“主子,您也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感到烦恼,虽然郡主和那个佣人关系非同一般,但是现在人已经不见了,而他们连找都没找,属下猜想,或许是瓜娃志族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直接悄悄的将其处理了,怕是那个佣人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此一来,您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死了?怎么可能。”
乌鳢不相信这个说法,若是凡尔赛真的死了的话,瓜尔佳绝对不仅仅是这样的表现。
而且依照瓜娃志对瓜尔佳的宠爱程度,即便是知道她喜欢了一个卑贱的佣人,会因此生气,但是也不会偷偷的将那个人处理掉,若是那样,怕是父女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要受到影响。
况且在瓜娃志看来,一个佣人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留在女儿的身边当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那个凡尔赛定然不是死了,说不定是离开了瓜达氏族,去往了别的地方……
“派人去给我找,无论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凡尔赛给我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不一般的人物,能让瓜尔佳如此的牵肠挂肚。”
自己堂堂乌拉氏族的世子,未来的乌拉氏族的族长,竟然比不上一个佣人。
这对于乌鳢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羞辱了,简直是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完了。
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可以抓着那个凡尔赛,去威胁瓜尔佳。
想到这里,乌鳢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的复杂,一方面是羞耻自己刚才的想法,另一方面,又觉得责任都在瓜尔佳的身上,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变得如此的卑鄙。
感情当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东西,令人变得如此的奇怪。
“是,属下这就去!”
下属当即领命离去,不敢耽误丝毫时间。
毕竟此时乌鳢明显的能够看出心情不好,自己作为他的下属,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无法弥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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