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不多时,几个亲卫便押解着一个白面书生来到休利的面前,说是押解到有些不准确,这白面书生并没有被束缚着,当然也提不上护送,几个亲卫脸色没有半点的敬畏神色,所以这白面书生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若刘辩在此处,提及着白面书生的名字,他或许会有所印象,因为这书生换做蒯祺。蒯祺乃荆州蒯氏族人,是其分支,当初刘辩游历荆州的时候,蒯良曾经向他举荐过蒯祺,但是刘辩没放在心上,更别提什么招揽的话了。
谁知刘辩的这无意之举却是使得蒯祺心中暗恨,读书人向来心高气傲,蒯祺自认自身才学不俗,但刘辩却没当回事,那蒯祺心里面能没有想法吗?
怎么个意思?难道我蒯祺入不了你并州王的眼?你是不是小看我?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并且不值得你招揽?我告诉你,你特马的看走眼了知道吗?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让你清醒清醒,就算是不投靠你并州王,我也定能够开创出一条道路来,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各种装比各种飞。
于是蒯祺离开荆州而北上另谋出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蒯祺怀揣着梦想打算先进洛阳寻寻机会。可这人呢!倒霉起来是真的没话好说的,蒯祺刚进入司隶地方的时候正好赶上荥阳郡民造反,还被卷入当中。
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蒯祺自然不愿意参与其中,但他被反军裹挟,只得跟随逐流,好不容易等着反军被剿灭,他经历了近乎两个月非人的遭遇才被解救。而后蒯祺进了洛阳城,没寻上蒯越就不提了,因为没什么名气,他投出去那么多的名帖也没人看得上,在洛阳城里面又待了两个月,蒯祺终究是一事无成。
无奈之下,蒯祺打算继续北上去并州碰碰运气,大概是有了前后四个月的经历,各种悲惨的遭遇都让蒯祺体验过了,负面的情绪也积攒的差不多,大概又是负负得正,蒯祺改变了思路。
我可以先到并州王的手底下当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吏,等着以后干出一番大事,立下大功劳了,介时摇身站在并州王的面前,定然让并州王惊讶的掉下下巴。看看,这就是你当年看不上的人,如今可是你麾下的忠臣,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顺着这样的思路,蒯祺重新燃起希望向着并州出发了,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曲折离奇的,还没等蒯祺进入并州地界,准确的来说,蒯祺只刚刚进入上郡就被南匈奴人给掳走了。
这事说起也怪蒯祺自己作死的,原本他完全可以从河东郡直接抵达西河郡,可他偏偏要绕道一番先去了上郡,打算从上郡进入西河郡。蒯祺打算的是先看看上郡的风土人情,而后等进了西河郡再作比较一番,同为并州地方,却是不同体制治理,蒯祺就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同传颂的一般并州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发展繁荣昌盛。
那上郡这地方可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准确的来说如今这大汉天下,除了并州以外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造反的事情频频发生,黄巾之乱以后,每个州都有造反的事情发生,西至益州,东至扬州,北至并州,南至交州,大小反军数不胜数,也就交州在刘辩的引导下彻底的消灭了黑山军,其他州郡零星造反声势就没熄灭过,最难消灭的自然是凉州的羌人反叛,
加上如今幽州的张纯张举,荆州的区星,这大汉天下已然是支离破碎了,更何况就在司隶地方都能够有叛军出现,刘宏这皇帝当的实在是没用。
刘辩暗地里都吐槽过刘宏,得亏是司隶地方的军队够用,要不然这天下早就改名换姓了,所以蒯祺去了上郡,正巧就遇到了南匈奴左部在暗自谋划反叛之事。要说这蒯祺的运气也是正的好,他去哪,哪就有谋划反叛的事情发生,所以蒯祺被南匈奴人给掳走了。
南匈奴左部既然打算造反了,那他们对待汉人的态度可就恶劣多了,不听话的汉人男子就得杀了,不听话的汉人女子睡过再杀了,总归不听话都得死,蒯祺不想死,于是他听话了。
蒯祺是读书人,读书人是有脑子的,打仗出谋划策自是不在话下,时不时的还能够主管一下后勤调度,总之有的是蒯祺的用武之地。得亏南匈奴人在这方面的确是缺少相关的人才,他们骑马挥刀砍人还行,内政与谋划方面的确是差的可以,菜的抠脚,于是在某一方面来说蒯祺是被重用了。
但蒯祺毕竟是汉人,而且还是中途加进来的,虽然有本事,但南匈奴左部还是提防了一手的,给了蒯祺一定的权利,却也被重重监视着。被逼无奈之下,蒯祺为求自保便不得不出了一些馊主意,比如于夫罗前去中阳城迎接秦氏,随后再袭击于夫罗的马队这件事便是蒯祺出的主意。
当时南匈奴左部的首领把刀架在蒯祺的脖子上,就问一句如何拖住并州的军队,你得出个主意,不然就砍了你。
那蒯祺能够怎么办?他被这么威胁,心里再一想刘辩看低他的事,于是心一狠,蒯祺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他这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难道蒯祺就没想到以后若是南匈奴左部被并州军打败了,刘辩就不会秋后算账把他给砍了吗?不,蒯祺想到了,但他觉得以后死总比现在就死的好,好歹还能多活一段时日,再者他还打着自己是一个默默无名之辈,恐怕也不会被刘辩惦记着,介时若南匈奴人真的战败了,他还可以混在俘虏里面躲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够逃走,捡回一条小命。
只是蒯祺似乎对他的运气认知的不够深刻,盲目自信了。
而此刻,休利召来蒯祺,他一点好脸色没给就问道“我欲夺下白土城,你可有好主意?”
蒯祺憋屈的摇摇头,在打仗这方面他的确是有一些心得,但仅仅是一点心得而已,并州军战力高强,一般军队根本无法抵挡,他觉得以休利目前的几千人,还是刚经历一番苦战之后,损失较大只夺得一个破龟兹城的几千匈奴骑兵,去对战两万蓄势待发,精神饱满的强力并州精骑军,那特马的不是天方夜谭吗?
这根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你们匈奴人会攻城吗?几千打两万,你脑子瓦特了?一天天的竟想屁吃呢?
这些心里话蒯祺自然是不敢说的,他也知道直接回绝处于愤怒状态下的休利是不明智的,于是便说道“夺城很困难,但若是小胜一场,灭一灭并州军的嚣张气焰还是可以的。”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快快说出来!”休利一听便来了兴致,脸色也好看许多,蒯祺见状只得这般那般的述说一阵。
且说张飞与卞喜领兵回了
白土城之后,自然是到刘同和荀攸的面前邀功一阵,正当精骑军的这帮大佬以为匈奴人夺下龟兹城之后会安分一阵,双方进入城池对持阶段的时候,探马却传来了消息,说是龟兹城里的匈奴人在烧杀抢掠一番,过了两天之后便撤退了。
刘同这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南匈奴人跑了?龟兹城城空了?那我们的机会来了啊!
这两天里面,刘同可是时不时的磨着荀攸,他想要夺回龟兹城,好让防线扩大,便一直催促荀攸想主意。同样是骑兵,都不擅长攻城,人数占据优势也不顶用的,所以荀攸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但眼下传来如此诱惑满满的消息,刘同心动了,荀攸也心动了。
龟兹城距离白土城并不远,以精骑军的脚力,一天下来一个来回是妥妥的,只要夺下龟兹城,就算是分兵防守问题也不大,介时并州主力军也到达上郡了,战局就稳了。
刘同把众人召集起来合计一番,荀攸仔细的在地图上摸索着,他看的是一份极为详细的上郡地图,是刘辩特意派人送来的。地图上大小道路,山川河流,都一一标注的十分清楚,而在龟兹城与白土城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山岭之路,为连接两座城池之间最为短的路径,这条路不算隐蔽,但平常却是没多少人愿意去走,因为这条路上野兽太多了。
“军师,如何?”
“咱们干吧!干特马的!”
“匈奴人都跑了,那还犹豫什么,咱们带人就杀过去,夺了城池再说。”
……
军帐中一时议论纷纷,个个神情激动,就连是匈奴人的索图都很兴奋,他吵吵的声音最大。
又要打仗了,想想就好激动啊!作为一个匈奴人,这番去打匈奴人……等等,打匈奴人,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管他呢!反正大家都很激动,我就跟着激动,总归是没错的!
头脑简单如同索图,干就完了,奥利给!
“去夺龟兹城,倒是没问题,但这条路你们可不能走,不管什么情况之下,都不要走!”荀攸面色认真的说道,处于谨慎,他否定了那条便捷的山岭小路,倒不是说荀攸察觉出了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谨慎而已。
谨慎点,总是没错的,毕竟这是在打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荀攸的要求被众人纷纷应下,于是刘同便亲自带领精骑军中的八千精骑兵出发了,而白土城里面只留下了六千弓骑兵,还有六千轻骑兵还驻守在桢林城。桢林城目前还由精骑军驻守,但荀攸已经给刘辩去了消息,刘辩打算从朔方郡调遣两千县兵去驻守桢林城,好使得精骑军集中兵力。
而朔方郡这边自然是由郡都尉张汛统兵出发,目前两千征集起来的县兵已经在途中,不日将赶到桢林城,同时张汛还会押送很多的粮草,桢林城可以作为战时粮草之地,给并州军提供补给。
并州军与南匈奴左部的战事一起,整个并州八郡便快速运转起来,前往上郡支援的可不止一个朔方郡,其他郡县多少都出了兵力,而这部分兵力大多以供后勤替补用,最多就是驻守防线后的城池,不会冲锋陷阵。
正当刘同领军去夺龟兹城的时候,中阳城内童渊和赵云师徒二人也走进了新兵营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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