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烟和白瑾喻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白瑾喻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县城里出事了,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城北的李员外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接到李员外家里的人的报案后,白瑾喻作为府衙里最得力的捕快,被县太爷任命去调查这件事情。
这个李员外是县里土生土长的人,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上个月刚添幼子。他早年的时候去了外县打拼,给家里攒下了一份丰厚的家业。买了许多的田地租给村民栽种,置办了一些产业。这些可以保证家里只要不出意外可以一直不愁吃穿。
而且他也是县里面出了名的大善人,碰上饥荒年间或者遇到什么喜事都会在府门口赈济施粥,与不少穷苦人结下了善缘。
这次李员外忽然被杀死在家中,县太爷十分重视这件事,他希望白瑾喻能够调查这个案子,尽快将凶手给绳之以法。
白瑾喻带着几个捕快和一个仵作一起到了这个李员外的府里调查。
他派了几个捕快在府里寻找有用的线索,自己和仵作则进入了李员外的房间调查情况。
李员外的尸体被丫鬟小厮挪动到了床上,案发地点就是在李员外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长长的一道血迹,从椅子一直流到门口。李员外的身上有着一个被刀捅开的大口子,现在血液已经凝固了。
看来是凶手将李员外一刀给捅了,但是看那个伤口却非常有技巧。不至于让李员外马上毙命,而是让李员外慢慢流血致死的。
在被凶手捅伤之后。
白瑾喻询问着最先发现尸体的一个小厮,他是李员外的贴身小厮。
那个小厮颤抖着声音说:“我家老爷说是招待一个客人,然后就没让我在身边伺候,我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左右。一回去,就看见老爷浑身都是血,老爷没了。”
白瑾喻疑惑的询问着府里的其他人:“你们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听见这问话,府里的丫鬟小厮都低下头去,十分害怕的样子。
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小厮出来回答:“回大人的话,当时府里正在办小少爷的满月酒,大家都在前厅里忙活,没顾得上这边。”
意思就是当时只有李员外和小厮口中的那个客人在这个房间里,就算是李员外呼救,丫鬟小厮也是听不到的。
那这李员外的死与那位客人,必然有脱不开的关系。
白瑾喻想到这里,便问道:“那你们府上那位客人呢?他现在的人在哪里?”
那小厮开口:“小人也不知,我进老爷房里的时候那位客人就已经不在了。”
白瑾喻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一看,那个客人的嫌疑就更大了。
“那位客人长的什么样子,你们可知道他是何身份?”白瑾喻接着询问着。
“听老爷说是他以前的生意伙伴。他是个生面孔,是第一次来拜访我家老爷的。只是老爷似乎和他很是亲近。”小厮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我才来府里五年不到,如果是老爷在外地做生意的事情,王管家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那位王管家不知道在何处?”白瑾喻刚问出口。
一众丫鬟小厮皆是摇着头,不知道这王管家去了何处。
“白大哥,不好了,这府上又出现死人了!”外面忽然冲出来捕快对着白瑾喻说道,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怎么会又出现死人?
白瑾喻眉头皱的更紧,这接连出现了两个死人,这可不是好的消息。
他随着那捕快一起朝着发现死人的地方。
那是一处水井,捕快在搜查线索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地方。
水井边上带着血迹已经干透了,捕快们看见这血迹就尝试着捕捞了一下这个水井下面是不是有东西。结果一打捞上来发现,居然又是一具尸体。
既然是在李员外的府里发现的尸体,白瑾喻便让李府的人来辨认尸体的身份。
那个前面被白瑾喻盘问的小厮跟着捕快们过来,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尸体,当时就失声大喊了一句:“这……这不是王管家吗?”
刚刚还提到了的王管家,众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没想到他也遇害了。
一个死人变两个死人,那这凶杀案的性质便又升级了。
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李员外那位客人身份的王管家也遇害,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阻止衙门捕快查出他的身份,故意将王管家给杀了。
想到这里,白瑾喻等着仵作的验尸结果,自己继续盘问着那个小厮。
“你能否详细的描述一下那个客人的长相?”
“大概是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肤色有些黑,看上去也不像富贵的样子,当时我还疑惑老爷与这种人来往,后来听老爷说是他以前的生意伙伴,就没有深究此事,如今想来那人是有大大的问题啊!我怎么就没看顾好老爷啊,让他遭遇了这种不测。”说着,那个小厮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出来,“平日里老爷待我们下人极好,平日里也多做善事,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白瑾喻对于这为李员外平日里的好名声也是早有耳闻,早就想结识一番,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见到这个李员外。
可悲,可叹。
那这位王管家又是何时遇害的?
白瑾喻此时看向了仵作,仵作将王管家的尸体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王管家死了超过九个时辰了。
得出的这个结论,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如果是九个时辰的话,那就说明王管家是死在了李员外的前面,那这又该怎么解释。难道凶手是早有预谋的先将王管家杀死抛井,然后第二天再去将李员外杀害。
现在所知的线索变得一团乱,凶杀嫌疑人看上去是那位客人。
那就只能先去寻找那个客人的踪迹,找到他说不定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只是如果那个客人真是凶杀的话,那距离李员外被发现尸体报案不超过两个时辰,他一定还在县城里。如果他再次行凶的话,那会造成整个县城的百姓的恐慌,他一定要制止这一切。
白瑾喻留了几个捕快在李员外的府里继续勘察,自己带着仵作会县衙向县太爷禀报这一切。
县太爷听完白瑾喻说完他去李员外府里发现的一切,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下,县城里就出了两条人命。
那如果不早点找出凶手,了结这个案子,那他这头上的乌纱帽可就要不保了。
“传命下去,封锁整个县城,要严格排查外出县衙的人!让从外县来的也来县衙查明身份,一定要给我找出凶手。”县太爷对白瑾喻说。
白瑾喻躬身领命而去。
他把县太爷吩咐他的命令传递给下面的捕快,自己又一次返回了李员外的府上。
这时,李员外府中的红色喜字全都被白色的绸布替代了。
仵作已经检查完了李员外和王管家的尸体,所以那些丫鬟婆子就在李夫人的指挥下把老爷装进棺材里了。
原来宾客满座的庆祝着李府小公子的满月喜事,前厅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灵堂,李夫人抱着怀中的幼子,跪倒在地上哭个不停。
李夫人边哭边说:“呜呜呜……老爷,你死的好惨啊!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母子两个,就这么去了呀!”
白瑾喻走了过去,温声对那李夫人安抚道:“夫人,您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位你找出凶手的,你一定要为了孩子振作起来呀。”
李夫人抬眼看他,心里感觉好受些了。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吩咐着下人:“来人,给白捕快上茶。”
“夫人,不必了。”白瑾喻连忙摆手拒绝道。“夫人,我此次过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李员外他生前是否有什么仇家。”
“仇家?”李夫人眉头一皱,随即就摇了摇头,“我嫁给员外他七年,可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仇人。”
李员外在外县做生意前才十几岁,没有来得及娶妻。等到他在外面打拼出来事业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回到家乡想安定下来。所以这么晚娶得妻子,这才得了一个儿子。
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李员外那是给他办了一个很热闹的满月宴会。
来的宾客多少县城有些脸面身份的,就连县太爷也收到了请柬,只是碍于公务繁忙所以才推辞了。
所以来参加满月宴的都是收到了请柬的人,那这个没有请柬的客人是怎么进入的,这也是一大问题之一。
可是府里上下没有一人能够回答白瑾喻的这个疑问,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当时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就记不住那些人的脸。问起请柬是谁写的,是李员外自己写的,只有寄出去的请柬,没有收回来的。
所以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只能寄希望与对县衙里面的排查,能够帮助早日找到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