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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网打尽

    一位肚腩肥大的汉子在另一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人目光更加锐利。

    “掌柜的还没出来吗?”他不耐烦冷眼扫视。

    跑堂小二也不傻,见对方来者不善,便装糊涂,“实在不好意思,客官。掌柜的今日不在店里。客官想要点菜,跟我说就可以。”

    “掌柜的不在也不打紧,把上次那个娘们交出来!”来人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到。

    “娘们?我这店里没有女人,几位爷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小二不紧不慢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大汉彻底愤怒,抽出长鞭,甩了一个噼啪响的鞭花。

    小二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这里,是不是死过一个大胡子?”几人逼近小二。

    小二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拱手答道:“几位爷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条街上这么多家酒楼,我没听说过爷说的这样瘆人的事情。几位爷不妨先吃罢饭再找人。”

    见小二一直避而不答,为首的壮汉立马怒了,抓着小二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几位爷,有话好好说。”小二吓的面色苍白,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上次也是这样。

    “少费话,大胡子是不是在你们这里被杀了?”壮汉抽起了鞭子,指着小二作势要抽。

    “大哥,不可。”壮汉的手下拦住了他,又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大汉冷哼一声,吓的小二腿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壮汉蹬了他屁股一脚:“去把那个娘儿们找出来。”

    小二连滚带爬上了二楼。

    “少爷,大事不好了,楼下有人来闹事。”小二惊慌失措的推开陈浩言的房门。

    沈羽烟正坐在桌旁,好奇看他,陈浩言面色不悦,“怎么了?”

    小二哭丧着脸,“少爷,楼下好几个人来闹事,说要找前几日大胡子死时的姑娘。是沈姑娘?”

    沈羽烟心下一沉,她早有预感,那群人就是黑风寨的过来寻仇。

    “我下去吧,他们找的人是我,我不能耽误你做生意。”沈羽烟咬了咬牙,她知道黑风寨的人一定会找来寻仇,这次她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牵连了。

    陈浩言站起来,挡住了沈羽烟的去路:“让我去会会他们,你先躲在我房里不要出来,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说完陈浩言便下楼。

    沈羽烟也不能这么干坐着,于是她唤来小二让他去衙门寻白瑾喻,让他多叫点人过来。

    “大哥,咱们已经被衙门盯上了,这次咱们找到那娘们把她带回寨子里,其他时候咱们就不要轻易动手。”

    壮汉的手下给他倒了碗茶水,头头端起茶碗灌了两口。

    涮了涮嘴,吐出来几片茶叶沫子:“这茶水你别说比我们寨子里的好喝些。”

    陈浩言正整理着衣袍,从楼上走下来:“几位客官,有失远迎。”

    几位壮汉看着面前这人一袭月牙白衣,外袍还是蜀锦做的,一看他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纷纷警惕起来。

    “你是何……何人?”为首的汉子冷声问到,他抽出鞭子往桌子上一撂。

    “这家酒楼正是在下的。”陈浩言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你是掌柜?前些日子你们酒楼是不是死了个满脸胡子的人?”为首的壮汉翘起了腿,仿佛这个酒楼是他开的。

    陈浩言露出笑容:“这话你们可不能乱说,死人很晦气的。要是被客人听到,我们家还怎么做生意。”

    “哦,难道那个娘们不是你们酒楼的?”另一人开口问到。

    陈浩言指了指酒楼的桌椅板凳,又叹了口气:“哪个娘们愿意来这种地方干粗活,几位大哥莫不是打听错了吧。”

    陈浩言说的倒有那么几分跟真的一样,汉子皱眉道,“我要去楼上查看一番。”

    他们打听了好几天,确定就是这家酒楼……

    “二楼是在下的卧房,不便见外人。”陈浩言站了起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可由不得你。”壮汉冷哼了一声,面容里满是怀疑。

    沈羽烟还在楼上,陈浩言心中大惊,他们若上了楼,定会将沈羽烟带回黑风寨。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拦住他们,陈浩言眯了眯眼,语气却异常的坚定:“我若是不肯呢?”

    一听陈浩言不肯配合,汉子的目光瞬间狠辣了起来:“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罢,壮汉捡起桌上的马鞭,扬起了胳膊抽了起来,眼看一个霹雳就要抽到陈浩言。

    他身手矫健一个转身躲开了,壮汉见陈浩言躲过一劫,不禁加重了力度,又来了一鞭子。

    陈浩言身形一动,在鞭子中来回穿梭,当鞭子快抽到自己身上,他又经过躲过。

    壮汉见自己连续抽了十几鞭子陈浩言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免觉得丢人,他赤红着眼,跳到了桌子上。

    陈浩言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完全神情自若。

    就在陈浩言被鞭子缠着的时候,另外两个壮汉已经悄悄溜上了二楼。

    两个手下见二楼雅间的门紧闭着,他们直接破门而入。

    一个穿着麻布衬衣的妇人坐在桌前,脸上长满了麻子,还红一块紫一块的。

    “你们是何人?”妇人看着两个人破门而入,厉声喝道。

    两个手下瞬间愣在了原地,他们从未见过长相这么丑的女人,满脸麻子不说左脸还有一大块胎记。

    这个妇人当然就是沈羽烟,她故意化妆成这样,他们也没有见过自己长啥样,希望能躲过一劫。

    “这里没有一个叫沈羽烟的人?”其中一位走到了沈羽烟的旁边,盯着她仔细看看。

    沈羽烟满脸疑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高个子的土匪凑近了沈羽烟,声音逐渐放小了许多:“那你又是何人?”

    沈羽烟大大的眼睛眨了两下,瞬间委屈了起来:“你们有所不知,我是这家酒楼老板第九房小妾,他天天一来气就抽我,你们看。”

    说着沈羽烟撩起了左手臂,手臂上简直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二人砸了砸嘴,不禁对沈羽烟投来同情的眼神。

    沈羽烟见两个人上钩了,于是哭的更大声了:“我太惨了,每天被他折磨就算了,我还得了水痘。”

    说着又掀起了右胳膊,右胳膊上全是起的大包,上面还流着脓,看起来真让人反胃。

    两个人看着仿佛都能闻到血腥味,于是他们捂住了鼻子:“什么是水痘。”

    “得此病者活不过三日,而且凡是跟他有身体接触之人,也会传染。”正说着沈羽烟叹了口气。

    两个土匪就是傻子也知道会传染,于是两个人赶忙后退了一步。

    “姑娘的身世真的是惨啊。”矮个子的那个壮汉心一软,他感叹着。

    “二位大哥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吗?”沈羽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走向他们。

    他们俩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还想多活两天可不想传染上水痘。

    “求求你们把我带走吧,陈浩言不是个东西,求求你们救救我!”

    两位土匪被吓得赶紧逃出了房间,而沈羽烟还在后面大声喊着:“两位大哥别走啊!”

    没想到他们俩刚一出房间门,就被白瑾喻打晕在地,沈羽烟终于松了口气,刚刚她演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沈羽烟故意化妆成那样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没有想到白瑾喻早就在门外等着了,等二人一放松警惕,白瑾喻再出手就容易的多了。

    “白大哥,楼下的人呢?”沈羽烟一边擦拭着身上化的“伤口”一边询问白瑾喻。

    “他们都被我解决掉了。”

    沈羽烟收拾完毕后跟着白瑾喻下了楼,楼下一片惨状,几名壮汉被捕快抓住,被刀架在脖子上,寒光闪闪。

    而另一边摊倒在椅子上的陈浩言奄奄一息,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白捕头,这些人要怎么处置?”白瑾喻的手下询问着。

    “自然是押回衙门,听候发落。”白瑾喻咬了咬牙根看着这些土匪。

    这些土匪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能将他们一举歼灭,肯定能立下大功。

    捕快们得令后,立刻将这些土匪押回了衙门,此时酒楼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白瑾喻……”陈浩言蜷缩着身子,从牙根子挤出两个字,他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刚刚他被几个壮汉围着打,受伤不轻。

    陈浩言武功不高,面对几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壮汉,他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很吃亏。

    还好白瑾喻及时赶到,要不然他就要死在这群土匪手里了。

    沈羽烟走到陈浩言身边,替他检查伤口,手刚碰到陈浩言的肩膀,他就疼的龇牙咧嘴。

    “疼,疼,你轻点。”陈浩言脸色煞白,疼的弓起了身子。

    应该是胳膊骨折了,其他地方没什么明显外伤。

    “把他送到医馆吧,看看胳膊是不是骨折了。”沈羽烟叹了口气。

    白瑾喻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将陈浩言背出了酒楼。

    半月后,陈浩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酒楼重新营业。

    自从上次衙门抓住了那几个土匪,白瑾喻便另外差人在酒楼这一条街巡逻,以保百姓安全。

    因这次将土匪一网打尽,各大茶馆说书的都流传了这么一个故事,白瑾喻一人单挑数十名壮汉,有勇有谋,是个厉害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