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嫣红揭开纱帐的那一刻,李奇峰看呆了,这个纱帐里的女人生的是异常美艳与标致,面容精致,淡妆素雅,十分的抓人眼球,身上穿了件粉白色的大襟褂袄,下面穿的一条白净的马面裙,衣袖边上是大红色的花边,马面裙的敝膝上是用丝线精绣的牡丹花,白中有红,搭配的是相得益彰。
猛一看去,这女子是一身洁白,再仔细一瞧,衣袖、领口、裙角的花边都是大红色的,红少白多,就像一朵白花花蕊中的一点深红,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小婉的衣服也是大襟褂袄马面裙,只不过与这女子的颜色面料不大一样,在清末民国时,大襟褂袄马面裙几乎是中国汉族女人的标配,人人身上的款式都大同小异,唯一区别的就是服色,面料以及花纹。
用李奇峰的话说,张嫣红的模样长的是眉目生情,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她不像一般风尘女子那么冷艳,而是眉眼间有一股浓浓的风情,非常的大方,笑起来很甜美,嘴角的梨窝非常迷人,叫人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距离感,可谓是颠倒众生。
李奇峰脑海里想起了曾经听人说过的一句话,凡是看见了,就让人想睡的女人,那就是风骚,而那些让人看见了,想爱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风情。
眼前的这个女子,绝对称得上是风情万种。
服色虽素却透出股艳红,发饰简约却显得十分华贵,身姿婀娜妖娆,比起小婉都要妖娆几分,尤其是那眼神,美艳灵动中总是透露出一股情深,看的人心里痒绵绵,麻酥酥的。
张嫣红很美,美的不可方物,但是这种美和小婉却大不相同,小婉也美,只不过小婉的美是那种惬意恬静,温婉可人的小家碧玉,令人心中生出怜惜,而张嫣红的美,却是给人美丽大方的感觉,美艳中透露出无限的风情,叫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李奇峰心中不由得感叹道,难怪那些有钱的达官显贵不惜豪掷万金,也要一吻她的芳泽,先不说别人,就是他李奇峰自己,仅仅瞧了这一眼,心中也不免有些小激动,险些丢了魂,好在李奇峰赶紧想了想家中的小婉,想想小婉的温婉贤淑,这才稳住了心神。
张嫣红挽起裙边,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脚趾,脚腕处还戴着一只金环,她将自己纤细的玉足递到李奇峰跟前,娇嗔的吞吐着气息,轻声细语的说道:“李相公,你快帮我瞧瞧伤口。”
李奇峰一把握住张嫣红的足跟,顿时觉得一阵光滑与温暖,那脚趾上还涂着粉色的红指甲,令李奇峰不由得周身一阵颤抖,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股令人陶醉的异香扑鼻而来。
仔细的瞧了瞧,就在张嫣红的脚踝处,有一圈红色的外伤,上面的血丝还没有干,像是随时还会流血一样,李奇峰连忙问道:“嫣红姑娘,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张嫣红懒洋洋的用手捂着自己的红唇打了个哈欠,然后眨了眨那勾人的如碧波秋水般的眼睛,轻声回应道:“下楼时不小心崴了脚。”
李奇峰摇了摇头,一脸狐疑的望着张嫣红说道:“不可能,你这伤口是利器造成的,是被捕兽夹或者剪刀一类的铁器所伤,根本不可能是崴了脚造成的。”
张嫣红伸展着娇软的腰身,俏皮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个看病的郎中,又不是衙门里断案的警察,你管我是怎么弄伤的,你只管瞧病,治好了就行,至于是夹伤还是崴伤,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李奇峰将张嫣红的脚轻轻放下,掏出了袖子里的一包白药,然后又拿出了一个被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张嫣红的床头,嘱咐道:“我问你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只是怕你染上破伤风,既然你不愿说,那好,这里是一包治疗外伤的白药和棉纱,每日早晚更换两次就行,最多也就十来天,你的伤口就能痊愈。”
说完,李奇峰转身就打算离开,毕竟这是烟花之地,呆久了容易叫人误会,李奇峰可不希望被小婉知道自己来过妓院,即便只是给妓女瞧病,但这毕竟是孤男寡女,万一小婉知道了,要是小婉生起气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在这时,张嫣红突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等等啊李相公,奴家听说过你们祝由郎中能将人的伤溃转移到别处,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早早的帮奴家治好脚上的伤患,让我也好早早的接客赚钱,可你却只给我一包棉纱一包药粉,莫非你是怜惜我,不愿我早日与别的男人接触,难道说,你想.?”
李奇峰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应道:“姑娘你别误会,李某不才,虽能使用转移术,只不过这转移之法却不能滥用,因为每一个祝由郎中能使用转移的次数是有限的,修为低的,最多也就是七七四十九次,修为高的,也不过九九八十一次,如果伤患不是危急生命,在下绝不会滥用祝由术来治病。”
张嫣红信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随后她拿起床头的棉纱和白药,递给了李奇峰,随口说道:“那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相公帮我上药包扎,奴家一个小女子,手脚笨拙,万一弄不好,还会加重伤口的伤痛,所以奴家希望李相公能亲手为我包扎?不知可否啊?”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上一次药,不过你要自己看仔细了,因为我不可能每日都来给你换药,所以你自己必须学会!”
“好!奴家依你!”
李奇峰走到张嫣红床边,非常小心细致的帮张嫣红包扎了脚腕处的伤口,在包扎的过程中,张嫣红也许是觉得有些疼痛,她一边用手紧紧的捏着李奇峰的胳膊,一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断的发出娇嗔的喘息声。
包扎完毕,李奇峰这就打算离开,谁料张嫣红一把拉住李奇峰的胳膊,用力一拽,将李奇峰拉在自己的绣床上,然后一只脚夹着李奇峰的后腰,用手轻轻的搂着李奇峰的脖子,一脸风情的望着李奇峰说道:“李相公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如果相公不嫌弃,奴家可以以身相许,伺候相公一夜**。”
这时,李奇峰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佛再跟他说,嫣红,好久不见。
李奇峰赶紧摇了摇头,稳住了心神,他不知道那个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听的他心里莫名想流眼泪。
李奇峰赶紧挣脱开来,连忙后退几步,用虎铃竹竿挡在彼此之间,微笑着回应道:“嫣红姑娘请你自重,我给你瞧病是为了挣钱,这里面本没有什么恩义,如果非要说有,大不了你多给我几枚铜板就是,不需要像你说的那么过分,再说了,你要以身相许,且不说你那老妈妈会不会答应,我要是回去给我家中的娇妻知道,那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好了,不说了,告辞。”
说完,李奇峰后退了几步,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张嫣红冷冷的笑道:“你个傻郎中都不知道我说什么,看着你长得白净俊俏,想不到也是个脑子不转弯的驴粪蛋。”
李奇峰转过身问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张嫣红微微一笑,眉眼间一股子骚劲望了过来,只见张嫣红一只手摘掉了床头花瓶上的几朵合欢花瓣,放在手心里朝着李奇峰轻轻一吹,顿时一股浓烈的香气弥散到整个房间,令李奇峰顿时觉得浑身热血翻涌,意乱情迷。
就在这时,李奇峰手中的虎铃竹竿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响声打断了李奇峰的思路,他这才回过神来,眼睛一瞪,用虎铃竹竿指着坐在床上的张嫣红问道:“你不是寻常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嫣红掩面一笑,随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奇峰说道:“你管我是什么?难不成你这半吊子郎中还想收了我?李相公,你别忘了,你可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啊?”
李奇峰突然间脑海中回想起两个时辰前的一些事情,一下子恍然大悟,他惊讶的望着张嫣红说道:“你就是今日我在林中救下的那个白狐?莫非你是狐妖?”
张嫣红轻浮的笑了一声说道:“哼哼,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相公,你也不要叫人家狐妖狐妖的,那么难听,奴家可是狐仙,是仙子。”
“呸!放屁!仙子也会剥人皮吗?你分明就是残害人命的妖孽!”李奇峰怒目喝斥道。
张嫣红脸上止住了笑容,冷眼烁烁的望着李奇峰说道:“看来你去过那个猎人家里,想必你也知道了,是,没错,那猎人是我杀的,人皮也是我剥下来的,看着他没有皮肉一点一点的疼死,我这心里比吃了他还要满足!”
李奇峰举起虎铃竹竿,大声说道:“残害人命,恬不知耻的妖孽,我今天就代天行诛,除了你这害人的妖物!”
说完,李奇峰举起虎铃竹竿,朝着床边的张嫣红冲了过去,顺势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药符,抛洒到了半空中,这时,只见张嫣红眼中闪过一阵金光,刺的李奇峰是一阵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李奇峰将虎铃竹竿插在地板中,随后大声诵念起正气歌。
只见那张嫣红顿时是目露凶光,一改往日的娇嗔,一时间变的是呲牙咧嘴,对着李奇峰一阵咆哮。
李奇峰后退几步,只觉得耳朵里一阵鸣音,眼中看人也是歪歪扭扭的重影,李奇峰轻声说道:“都说狐妖的媚功了得,能够摄人心魄,比起我医家的催眠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我收不了你,还望你好自为之,否则日后遇到了高人,定然饶不了你!”
说完,李奇峰就朝着屋外跑了出去,他知道这个狐妖的道行不浅,除非是用借力法,否则根本对付不了,只不过这大白天的,借力法也无处施展,还不如早早遁走,再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