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忍你很久了!”陈奇看向鼠平,淡淡道:“从我进鼠家开始,你们一家人给过我好脸色了吗?你儿子是如此,你这个当爹的也是如此,还有你老婆,是不是动了你的蛋糕?让你不爽?小爷今天把话放在这,鼠媛我管定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下来,小爷也不答应!”
一向和颜悦色的陈奇陡然发怒,直接弄得鼠平两口子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还恶人先告状了?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鼠平直指陈奇,沉声道:“我也跟你挑明了,鼠媛是一个将死之人,浪费家族资源实在是不该,所以我希望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到该拿到的报酬就可以了,毕竟鼠家不止一个鼠媛!”
先礼后兵吗?
陈奇淡淡一笑,正如鼠无炎所说,这个家已经千疮百孔。争权夺利无声的战场,而这战场的受害者只有一人,便是病重的鼠媛。是她的存在,阻碍了叔叔鼠平的利益,为了利益,他不惜牺牲一个将死之人!
典型的豪门内斗,简直比宫廷剧更水深火热!
……
墨阳着急推开了鼠无炎的书房,边走边喊道:“大事不好了,老爷。二少爷一家和陈先生打起来了!”
鼠无炎仿佛没听见似的,聚精会神的看着书,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而他手上的书便是人性的弱点。
墨阳愣了愣,陡然加剧了音量,想要开口,却被鼠无炎打断了。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看书吗?”
墨阳再次一愣,满脸的歉意。
“身处豪门早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谦和,眼高手低争权夺利,人心是最难以琢磨的。”
墨阳怔了怔,鼠无炎这打算不管了?
“墨管家,你来我鼠家多久了?”
“回老爷,有十年了。”
“十年,呵呵……”鼠无炎笑了笑:“十年你还没看懂吗?没有贪恋怎可配称人?老大一家殚心竭虑为鼠家谋发展,因为媛媛的缘故,导致老大一家不能回家。老二一家顺利掌控了鼠家,可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危及利益时,没有谁会坐视不管。让小友挫败挫败他们的锐气也好,毕竟有些人他是惹不起的!”
墨阳疑惑道:“老爷,他真能挫败鼠平的锐气?鼠家还有护卫,护卫都是武者,他一个普通人,能有效吗?”
“普通人?”鼠无炎呵呵一笑:“暂且看着吧。”
……
鼠平的妻子贴耳细语:“老公,尽快解决,别等着老头子发现,那就麻烦了。”
鼠平心领神会,转头怒指陈奇:“小子,鼠家的事情可不是你能染指的,我劝你赶紧滚蛋,小心惹火上身!”
“那我非要管呢?”
“你既然这么喜欢管闲事,那我就让你摊上大事!”鼠平拍了拍手,院子里顿时涌入八个人,“我会让你知道,一意孤行的下场,你会为了你的多管闲事,杀掉一个本该多活三年的人!”
好家伙!
八个人皆是武者,而且还是证道境界的武者!
豪门底蕴真是深厚!
鼠平把陈奇的脸色尽收眼底,淡声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滚还是不滚!”
陈奇淡淡一笑:“那我也给你一次机会,滚!”
“很好,这是你逼我的!”鼠平面色阴翳,“动手吧,老婆,你去关掉所有电源,让这小婊.子冻死!”
一听这话,陈奇陡然怒了!
屋内的鼠媛面如死灰,心痛到无法呼吸,很多人向往豪门的衣食无忧,但却忘了豪门真正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如果可能,她早就关掉了所有电源,自求一死。因为她的缘故,父母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说,被发配到了边疆,再也不能回来。因为她的存在,导致二叔鼠平对自己的怨恨达到了一个顶点,就连最深爱的爷爷也被区别对待。
她只是一个拖油瓶,不仅自己命不久矣,还害的家里人跟着受难。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一了百了!
只有死才能解脱,只有死父母才能回来,也只有死,所有的一切才会恢复平静!
一切都会恢复平静吗?
未免太过于天真了吧!
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没有她,他父母的日子也不好过,没有谁会觉得钱多是一种负担!
在这冰冷彻骨的大宅院中,唯一让她感觉到还有活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爷爷,以及刚认识不久的陈奇!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嘴角微微上扬,一个陌生人都能为她据理力争,她二叔一家的所作所为,她得有多失望!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活着了!
她也不想拖累任何人!
打开封闭舱时,她从未有过的开心和快乐,就连脸上挂着的都是开心幸福的笑容。
“再见了,这个来不及看的美好世界!”
封闭舱打开,加热器上的温度陡然从一百度下降到零度,寒气四散,宛如排山倒海般倾倒而出。所到之处,凝结成冰,顷刻间,整间屋子冰霜四溢,成为冰块,就连整个院子里的温度也陡然下降。在场众人皆是瑟瑟发抖,不可思议盯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书房中的鼠无炎浑身一颤,怒火中烧,一掌落下,整张桌子应声碎裂!
“反了天了,做的太绝!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寒意袭来,院子里所有人惊惧,鼠平父亲相拥取暖,脸上挂满了担忧,唯有鼠韬满脸的激动,差点跳起来了。
“爸妈,这小婊.子自杀了,与我们无关!哈哈哈……”
鼠平夫妇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相反脸上布满了担忧。
陈奇早已经溜到了房间之中,顶着阴寒,为其关好了封闭舱,加热器温度陡然归结为正常。
鼠媛陡然一颤,大口大口喘息,睁开眼便看到了一脸冷漠的陈奇,整个人有些呆愣,“你……”
“我还没有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的繁华,怎么会想不开呢?”
鼠无炎眼眸微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瞬间化成了白雾,白雾茫茫,令人心碎。
“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鼠媛低声抽泣,随即强颜欢笑道:“我就是个拖油瓶,我拖累了父母,拖累了爷爷,现在又拖累了你。我不想这样了,太累了。陈奇,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哥吗?”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心如乱麻。
当日万念俱灰下,选择了轻生,自己的妹妹和父亲该有多伤心。
这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女孩儿,她才二十二岁啊,本该有大好的年华,大好的青春,在最爱笑的年纪,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对这个家得多失望透顶呢?
见陈奇半天不说话,鼠媛有些不悦,随即笑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咯咯咯……”
她这一笑,百媚生,宛如一把利刃一刀刀割碎陈奇的心!
他不是无情之人,但他不想辜负一个饱受折磨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