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所做出的努力全数作废,裴晴晴又生气又憋屈,她懒得继续伪装出那副逆来顺受的温柔姿态,呈现出一片冷漠与讥诮。
“宋北野,你也就只会这一招了,把我困住,哪里都去不了,简单粗暴,又好用,对吧?”
宋北野却并没有被她略显偏激的态度却动摇。
他薄唇微抿,仍傲慢而骄矜的回望她。
“这是为了你好。”
他笑:
“如果真如你所言,你跟江煜城没什么,只是他在紧追不舍的追求你,那么,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么?”
男人慢条斯理的说:
“如果,你再被娱记拍到一次跟他在一起的话,只会更加麻烦,毕竟,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成功将照片拦截下来的。”
裴晴晴几乎被他义正言辞的姿态给气的笑起来,甚至相当用力的为他鼓了鼓掌。
“真不愧是宋总!”
他们俱在气头上,仿佛恨不得亮出全身的尖刺,用来扎伤对方。
“你可真是相当的为我着想,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在你的眼里真的算是个人吗?还是只是一个宠物而已?”
她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讨厌你吗,因为你根本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永远!”
“只要你想,我随时都不过只是你的提线木偶,被你在手里随意操纵,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之前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果然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真庆幸,我早就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不然,又要白白失望了。”
裴晴晴摇摇头。
“我可真的是太愚蠢了啊,真的,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当时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江煜城,而是选择了你呢?”
她肆无忌惮的冷笑着,唇枪舌剑,以及不留情面的伤害。
“我要是真的能如你所言,这么简单的移情别恋该多好?如果我不这么犯贱的执着于你,真的能够接受他,该多好?”
裴晴晴几乎是有些难受的狠狠撇开了脸,连带着下颌都在几乎不自觉的颤抖着,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几乎崩溃的哭腔。
“他不会像你这样随便限制我的自由,不会猜忌我,不会跟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一次一次让我难过——”
她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宋北野还是在折磨自己。
事实上,每说一个字,本来早已平静至极的心脏就要更疼一分。
她的眼前浮现起他们曾经一同经历的种种幸福,如走马灯般掠过她的视野,那曾经让她为之珍重不已的情愫,都在此刻化成狠狠桶向她的刀。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啊!
她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为什么就是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也还爱着这个把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她跟江煜城说,她也没那么贱。
假的。
她贱,贱死了,贱到骨头里算了,她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了一个时时刻刻限制她自由的绑匪——!
而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空气中,宋北野终于大步走到了裴晴晴的面前。
他亦被裴晴晴彻底激怒,漆黑的眼眸深处一片翻涌的深红。
男人的手指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然而,裴晴晴却只感受到了叫嚣的危险。
“你到底是因为被我困在家里而难过,还是因为见不到他而难过?”
来了。
又来了。
这幅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诘问态度。
仿佛要将裴晴晴生生逼得喘不过气来。
她歇斯底里的笑起来。
“如果我说,是后者呢?”
女人抬起漂亮的眼眸,里面却再也见不到柔情、依赖、爱意,只有尖锐的讥诮鲜明。
“宋北野,你知道吗?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她一字一句,如裹着毒液,从那双蜜糖般的双唇里吐出。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陪伴的话,那么我真希望,干脆不要见到你——唔——”
裴晴晴的话几乎是一说完,便被宋北野的双唇给覆盖住了。
裴晴晴也半点没有后退的意思。
直到被宋北野扔在床上的那一刻,裴晴晴甚至觉得,果然如此。
真是他宋北野的风格。
她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水光粼粼,却没有半点柔情,满是汹涌的厌恶。
“继续——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只会更加恨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么就全部拿去吧!”
宋北野神色阴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领带,贝母扣被大手撕开,散落一地。
似乎并不被她的言语也影响,他将裴晴晴的双手并在一起,死死按在柔软的床铺之中,俯身而下。
“那就恨我吧。”
他语气冰凉如深夜的海。
“即便你恨我,也不可能离开我了。”
裴晴晴眼眶几乎发烫。
她能感受到眼泪正争先恐后的流淌出来,渗进头发里,倒不是因为难过,她已经不会难过了,那是生理性的疼痛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裴晴晴几乎悲哀的想,怎么会呢?不会了。
这次跟往常,不一样。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也不会再心软了——
她必然是要离开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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