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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哑巴: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听你说,你跟着杨北寒老头,回去了大雪山下,这就很好,不要老和张楚一起玩,那是个坏人,我不喜欢他。

    而且师兄和姐姐都说,他已经做了很多坏事,还会继续做很多坏事。

    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过往故事,也知道你一心想着报恩,你总是说,没有张楚,你可能早就死在碎叶城里了。

    我辈江湖中人,对这种救命之恩,确实要报,但你不能死心眼的就那么跟着他,一起做坏事。

    但除了愚忠愚孝之外,报恩的方式还有很多种。

    我不如师兄那么会说大道理。

    但我最少知道,若是张楚所谓的‘霸业’真的成了,那这天下,就要永无宁日了。

    你上次告诉我,你不喜欢杀人,不喜欢那种血溅在身上的感觉,但学了血海魔功,又有魔刀却邪在,你总是躲不开那种命运。

    我,坦白说,有些理解不了,但姐姐告诉我,人人都有命数,而你的命数,不该是这样的。

    师兄说你是个单纯之人。

    姐姐说你不是个坏人,只是被利用了。

    我呢,我倒是更喜欢那个洛阳城中的邋遢小乞丐,而不是手持却邪时候的你,我不想强迫你,顺着我的心意来。

    但若你真把我当朋友,还是早早丢下却邪,从张楚身边离开。

    你已经为他做了好多错事,你已经为他,将双手染满鲜血。

    你已经不欠他的了。

    姐姐还让我问你,她当初在洛阳城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是否有了答案?

    她说你不必回答,只要自己知道答案就行。

    就写到这里吧。

    我要去练功了,我也有好消息。

    缚龙功缺失的剑法,已经寻到了,只是那剑法好难练,那白猴子的竹棍,打人好疼。

    教我剑术的师父,总是告诉我,运剑要随心而行,才能得剑法真意。

    还说我跟师兄待得久了,也染上了喜欢多思多想的毛病。

    若还是这样,剑法是学不好的。

    唉,真是烦恼的很。”

    信纸上的字,到这里就结束了。

    就像是个心思跳脱的少女,在面对面的吐露烦恼一样,信纸上的蝇头小楷,也似是代表了她现在并不平静的心情。

    这种心情,透过文字,传达出来,能让读信的人,也感知到一二。

    忧无命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看着信上的字。

    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傍晚时传来的风,总是能吹动人心,似是将所有忧愁,都能吹离脑海。

    这少年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衣,衣服上还有墨迹书写,纹路绣上的字。

    他还是以往那般消瘦,只是个子长高了一些,现在更像是个细竹竿,这套张楚亲自挑选的衣服,本该穿上后潇洒英俊。

    但这会套在他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很不合身的样子。

    不过却无人敢笑话他。

    因为这少年手边放着把刀,森白玉骨一般的刀柄,如兽牙尖刺的刀格,怪异的刀镡,细长直刃,套在把深红的古朴刀鞘里。

    有丝丝红光,自刀鞘中溢出。

    看上去邪异非常。

    见过这把刀出鞘样子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死了。

    侥幸活下来的那些,则会把这把刀的故事,如恐怖故事一样传扬出去。

    它叫却邪。

    魔刀一把,杀人汲血,吞魂夺魄。

    但此时,在这少年身旁,这把刀却安静得很,就像是沉睡的猫儿一般温顺。

    “无命,傻乎乎的笑什么呢?”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惊得忧无命赶忙将手中翻来覆去看的信,藏在袖中,动作快捷而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他站起身来,将却邪提在手中。

    回头看去,一身黑衣的张楚哥,正笑着朝他走来。

    还是那副悠然的样子,双色瞳孔里,尽是一抹温和与放松,就似和自家人聊天谈笑一般,敞开心扉。

    这很不正常。

    因为张楚这种人,从不会真正敞开心扉。

    “没什么,大哥。”

    忧无命看到张楚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立刻低下头来,就好似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嘴里说着糟糕的谎言试图掩饰。

    张楚则摇了摇头,没有点破。

    忧无命有些事情瞒着他,他知道,而且北寒长老似乎也参与其中,帮着这小子隐瞒真相。

    但张楚没有深究。

    他信任的人不多,忧无命和杨北寒,都是他最信任的,谁人没有小秘密呢?

    只要不影响事业工作,小秘密而已,无伤大雅。

    “这趟你走的辛苦。”

    张楚伸手,在忧无命肩膀上拍了拍,他回望了一眼身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正有大片的营寨矗立,还有炊烟渺渺。

    他满意的说:

    “将这批魔兵千里迢迢,带入草原,与我汇合,当真是雪中送炭一般。无命,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是北寒叔,指示的。”

    忧无命说话时,还是那副让人着急的样子,他对张楚说:

    “北寒叔,说,大哥要做,大事,这些魔兵,多年积攒,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也,突破刀术,能帮大哥,成就事业!”

    “你这小子,最近,很有精神啊。”

    张楚诧异的看着忧无命,他说:

    “你不是一向不会考虑这些吗?怎么这些时日,如此上心助我?莫不是开窍了?”

    “嘿嘿”

    忧无命憨憨的笑了笑。

    没有回答。

    他的想法很简单。

    他要帮助张楚哥成就霸业,击败阻碍的强敌,以此圆了张楚哥生平最大的梦想,偿还张楚哥的救命之恩。

    然后,等到张楚哥霸业成就之事,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向大哥辞行,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笔友,在信里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洛阳城中,瑶琴问他的问题。

    忧无命当然记得。

    那个大姐姐问他的问题,让他纠结了很久,又不能去问张楚哥。

    以他的单纯想法,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找到这个勉强算“两全”的解决办法。

    “你如此用心,我甚是欣慰。”

    张楚站在巨石下,伸手拍了拍冰冷的石头,他叹了口气,双色瞳孔中,透出一抹些许疲惫。

    他说:

    “我手头可用的人,太少了,能托付大事的,更是只有你和北寒叔两人。现在想来,当初在洛阳城里,是我想的简单了。

    若那时能坚定些,和阳桃维持好关系,如今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老天助我,给了我一个如此好的机会。

    无命,你我都要耐心等待,待那个最好的机会出现,就是你我逐鹿中原,席卷天下之日。我给你的那一缕圣火,你用了吗?”

    张楚问了一句。

    忧无命摇了摇头,他指着自己的营帐,说:

    “还放在,灯盏上。大哥对我好,我知道,但,我不能用。”

    少年人无奈的扬了扬手中猩红利刃,对张楚说:

    “却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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