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下一刻就被虎口剧烈的疼痛惊醒,顾不上那么多,拨马越过被纠缠的赵云,往本阵跑去,而公孙瓒的本阵,由他儿子公孙续统领的数万压阵步卒看出不妙,正向这里发足狂奔,赶来救援。
我还有数万步卒,我还有机会!
“呜!”
可就在他即将和自己的步卒汇合时,一柄漆黑的投枪狠狠地将当先迎来的公孙续钉在了地上……
公孙瓒顿时目眦欲裂,回头就看到那自称常山赵子龙的白袍将军对自己狂飙而来,而自己那近千白马义从也被彻底打散。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云。
这人是个怪物?!
————
战场后二十里,袁绍军本阵。
“报!主公,前方哨骑探报!”
“哦?速速报于我知。”
袁绍骑在站马上,闻言狠狠地捏了一下手中马缰。
“主公,袁熙军司马率五百解烦营结阵于界桥以西十里,与公孙瓒五千白马义从大战……”
那哨骑似是有些惊魂未定,说到这里居然停下了,差点没把袁绍急的背过气去。
“然后呢?!”
“五千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没,在下正要回禀时,袁熙军司马正率军与公孙瓒四万步卒接战,此时恐怕……恐怕血战待援!”
袁绍本来听闻袁熙大破白马义从就有些回不过神,这比例也太悬殊了,谁知紧接着袁熙就被四万人包围了……
四万对五百?!
他暴怒的狠狠把头盔扔在地上。
张合是干什么吃的!
他那上千大戟士为何不去接应袁熙?!
“主公,当务之急是去救下二公子,切勿迟疑!”
面容古拙的田丰连忙策马过来,急声提醒。
“快!随我进军!”
袁绍狠狠抽了一下马股,顾不上身后万余士卒,带着亲兵就往前狂飙而去。
可等到他带着几百亲兵到达界桥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路走来,战场上倒毙了无数的白马和白甲骑兵,再往前看去,满地都是公孙瓒步卒的死尸,只能在尸山血海里,发现零星的解烦营士卒。
这tm哪跟哪啊?!
再往前跑,好不容易发现了几个落单的人,走近一看,却是张合手下全副武装的大戟士。
“尔等缘何在此?袁熙军司马与张将军何在?!”
那几个大戟士似乎疲累欲死,气喘如牛的说道:
“袁熙军司马和张将军正率军追击公孙瓒,我等……我等实在跑不动了……”
袁绍此时真的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一千多人追着三四万人跑?!
这仗是怎么打的?
————
“公孙瓒!你还能跑过我?!”
公孙瓒听着身后不远处狂妄的叫喊声,整个人差点都崩溃了。
你见过比骑兵还能跑的步兵么?!
“奶奶的,这“其疾如风”的被动技能,还真好使啊。”
袁熙看着身边一个个发足狂奔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的解烦士卒,美滋滋的想着。
不过看着身边策马并辔的陈到,心里更美。
白毦兵统领,名不虚传啊……
四百解烦士卒在他的调练下,几人自成小阵,数百人成一大阵,如同磨盘一样在公孙瓒四万大军里磨来磨去的,最起码杀伤了几千人,武装到牙齿的他们只损失了三四个人,这种战损比太可怕了……
这种战损比不奇怪,在生产力低下的汉末,大部分诸侯的士兵都是庄稼汉,身上穿的甚至多是单衣,不管是皮甲还是珍贵的铁甲,覆盖率达到三成就可以说是精锐了。
另外,袁熙很清楚,古代的战场上,士卒减员达到两三成差不多就会溃败,因为逃跑这种东西,就像是瘟疫一样,是会传染的。
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精锐,就算差点打光了也还有战斗意志。
可那些普通的步卒本身多数都是农民,在这个时代可没有职业军人这一说,他们的战斗意志可想而知。
从第一个步卒开始逃跑,公孙瓒剩下的步卒就跟躲避瘟疫一样的往后跑去,兵败如山倒之下,就出现了现在这种神奇的场面。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一千多人追着数万人漫山遍野的杀,到处抓俘虏……
张合在袁熙和公孙瓒的步卒对决中,完全成了旁观者,他自己手下的一千多大戟士都看傻了,直到分出胜负,才跟着袁熙一起漫山遍野的追杀败兵。
此时他眼角有些抽搐。
“二公子……末将佩服!”
“不不不,张将军言重了,这都是我麾下叔至,子龙得力,解烦营的兄弟们以命相抵……公孙瓒,休走!”
袁熙闻言连连摆手,用袖子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顺便还挥舞着手中滴血的思召宝刀,对着前面公孙瓒的背影吆喝了一下……
陈到与袁熙并驾齐驱,扭过头来,脸上显得有些愧疚:
“主公,叔至无能,这次恐怕难以擒杀公孙瓒了,实在可惜……”
袁熙连忙摆手:
“叔至切莫如此说,没有擒杀公孙瓒无妨,咱们不是还斩杀了那公孙续么?这可是公孙瓒的独子啊。”
袁熙说着,看向了一旁赵云马鞍上挂着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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