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烦营军司马袁熙,拜见主公。”
袁绍看着对自己恭谨行礼的次子,不以子拜,而以下属参见,可谓进退有据,本来阴郁的心情好了些许,可看到面前案上的军报,又开始头疼起来。
袁熙行完礼后,垂手站在末位。
这次议事比上次正式许多,几乎所有人都到了,也看的袁熙有些热血沸腾。
这便是东汉末年初期,最豪华的全明星阵容吧?
袁绍的四庭柱,八谋主……
颜良文丑,张合高览自不必说,那站在对面一个个或仙风道骨或高深莫测的谋士,更是显得与众不同。
“主公……”
只见一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缓缓走出,对着袁绍拱了拱手,只见他面容清癯古拙,身量极高,只是满脸的倦色。
“公与,你半月时间奔走数百里,刚从前方归来,真是辛苦你了。”
袁绍连忙站起,双手虚扶。
沮授,沮公与。
袁熙双眼火热的看着这个历史上死不降曹的刚胆谋士。
自己若是能得到他的效忠就好了……
“主公,前方可谓十万火急,在下区区贱体不劳忧心,公孙瓒前些时日剿灭青,徐二州黄巾贼寇,得兵极多,此时兵威正盛,铁骑劲卒,铺天盖地自东而来,袭我州县,我州县无不胆战心惊,望风而降……”
众人闻言都暗暗心惊,袁绍与公孙瓒争斗了不止一次,从来败多胜少,这一次恐怕也是场恶仗。
袁绍则沉吟片刻,抬头问道:
“如今情势如何?”
“公孙瓒一鼓作气破我乐陵国,信都郡,清河郡,冀东三郡之地尽失,此时正在清河郡界桥处修整,主公,若再不进行动作,恐怕各个州县皆会望风而降,请主公速速决断!”
袁绍闻言,微微颔首,环顾帐中众人。
“此战关乎生死存亡,我希望各位都能精诚团结,同心同德,那下面就说说怎么打这一仗吧。”
相貌极为丑陋,身材矮小的许攸站了出来。
“主公,此战利在急战,速战,但是决不可轻忽周边各诸侯势力的窥测,主公毕竟新得冀州,立足不稳。”
面容阴鸷的郭图上前一步。
“子远(许攸字)兄所言甚为有理,东郡(兖州城池)曹操虽与我为盟,可公孙瓒大举进攻之时,却按兵不动,若是我等稍有怯懦,恐怕第一个倒戈的就是他,不可不防,在下以为,出兵之时,必须留重将于邺城大营坐镇。”
袁绍颔首,沉吟片刻后目视着左边众将。
“张合,麴义,此战须你二人大戟士,先登营为首,你二人随我出征,颜良,文丑,高览,你三人领军镇守城关。”
随即袁绍看向右边众谋臣。
“田丰,郭图,你二人随军参赞军机,其余人辅佐留守军将做好防御。”
袁熙看着袁绍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就是没自己的事情,连忙出列问道:
“主公,那我解烦营呢?!”
袁绍最先看到,站在左首位的麴义脸色一黑。
袁绍觉得有些左右为难,虽然他很不喜欢麴义,但是此战必须仰仗他。
“解烦营新成,恐难当先锋大任。”
这是对我没信心?
袁熙看出其中关窍,嘿嘿一乐。
“主公,对于解烦营的战力,您何不问问麴义将军,毕竟我解烦营与先登营的校场,只是一墙之隔罢了。”
众人闻言,微微一静。
所有人都知道袁绍和麴义不对盘,究其根由,一是麴义叛韩投袁,本就是反骨之人。
其二就是麴义的能力实在太强,在河北威望实在太高,他们其实更像是合伙人而不是上下级关系。
所以平时所有人为了明哲保身,都有些孤立麴义,也都知道,袁绍一直想寻找一个能取代麴义位置的人。
不过……
想你袁熙不足弱冠,说难听的不过就是乳臭未干,怎么敢和麴义叫板呢?
莫非你的解烦营真有那么厉害?
可谁知道,麴义脸色虽然更黑,依旧开口说道:
“二公子的解烦营,堪称精锐……”
“哦?!”
袁绍知道麴义孤傲的性格,从不屑于撒谎,要是这样的话……
他好不容易按下起身的冲动,狠狠地揉搓了一下颌下短须,按住心中兴奋。
这次让袁熙戴罪立功,军前效力,难道真的歪打正着了?
“既然如此,那熙儿,这首战之任便交由你了,另外,我还需要给你配一位先锋大将,毕竟公孙瓒武勇非凡。”
公孙瓒?
十个公孙瓒绑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一个赵云?
“主公不必挂怀,先锋大将之事,末将可自行处理,还是那句话,若不胜,甘当军法!”
“啪!”
“好!”
袁绍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有些内敛,可这袁熙忽然如此豪烈,正值这大争之世,让他如何不喜,猛地拍案而起。
“所有人按刚才的布置行事,全军疾行至界桥以西五十里处安营扎寨!”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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