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渐浓,连片的灯火渐熄下去,却有一个地方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厉害。
南平城地处特殊,因为其多有港口,所以和外国多有来往,到传来了许多有意思的新鲜事物,酒吧是一,舞厅就是其二。
黎家自然也是看好这块蛋糕,早早的就买了地皮,起了高楼,起名就叫不夜城。
黎安站在暗处,看着宛如群魔乱舞的舞池。
一众人的脸上皆是迷醉之色,他们享受着这歌舞升平的盛世,沉醉在美酒和美人里,一日复一日。
黎嘉阳将不夜城交给了黎安管理,所以每隔三天,她就要来不夜城处理事务。
正准备离开时,不夜城的经理小跑着来到黎安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黎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后点头,“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经理脸上是明显的担忧,忍不住嘱咐,“三少您可要小心些,我看那几个虽然出手阔绰,却都不是什么善茬子,像是专门来找事的。”
以前不夜城也不是没有来闹事的,但是只消他稍稍一吓,那些人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便主动赔钱离开,可是今日的客人硬气的很,他怕得罪人,也不敢真使手段,只好来请黎安。
“放心。”
黎安对着经理点头之后,这才往他说的包厢走去。
才一敲门,门就立刻打开了。
她站在门口处放眼一看,里面只有三个客人,剩下的全是进来陪酒的姑娘。
以黎安的标准来说,这些姑娘已经算是漂亮,而且经过调教,个个都对客人言听计从,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满意。
在黎安打量那两个男人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她,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男人,虽然穿着华贵,但是神情最是轻佻,视线中是不加掩藏的兴致和情欲。
“你就是黎安?”
他一手搂过靠的最近的姑娘,一边冲黎安说话,语气轻慢。
黎安因他的态度皱眉,虽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却也点头,问:“不知这位客人是对哪里不满意?”
从一进门开始,其余两个男人时不时的去看他的脸色,所以挑事的是谁,已经很是明显。
她眉眼平静,虽然已经放低了语气,但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漠和疏离。
只是这样的她,更令男人心中涌起征服的欲望。
三人中一个稍年长的男人开口,也算是给黎安介绍人,“黎三少,这位是从古县来的袁大公子,袁少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袁斌袁大帅,您这样的招待不周,是不是不大好?”
黎安看了他一眼,又转向袁少,“不知袁少是有哪里不满意,我这就让他们改过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袁大少推开姑娘,上前将黎安拉进包厢中,倒满一杯酒举到她脸跟前,“你的人伺候不周,这件事说小可小,只要黎老板把我这杯酒喝了,本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跟那些个庸脂俗粉计较。”
“袁少这句话可算数?”
黎安抬头,四目相对时,袁大公子更因黎安的容貌气质折服,“自然算数。”
“那好。”
她应下来话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在场的男人们都跟着起哄拍手。
“黎老板好酒量。”
袁大公子口不对心的夸赞一句,手却往黎安脸上摸过去,黎安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已有森然之态,“我是个男人,袁少怕是找错人了。”
“男人有什么关系?”
袁大少步步紧逼,脸上尽是调笑,“喝了酒咱们就算是认识了,黎老板还袁少袁少的叫我,太疏远了,简直叫人伤心,不如你直接叫我斯珒吧。”
不知何时,包厢的门已经被锁上,另外两个男人也围了过来,堵了黎安的退路。
袁斯珒的背后,是手握重兵的袁大帅,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黎安并不想跟他结梁子。
一瞬间想明白之后,她缓了缓脸色,道:“袁少这是喝多了,我去叫人送醒酒茶来。”
“装什么清高!”
袁斯珒也是花丛老手,再加上男女不拘,凭着身份和一张嘴,不知祸害了多少人,今日却在黎安身上屡次碰壁,耐心用的一干二净,又不想放弃黎安这个尤物,竟是想要用强,却被黎安一个擒拿捏住了手腕。
袁斯珒不信黎安真敢下手,依旧嚣张,“怎么,沈青西碰得了你,少爷我就碰不得了?”
黎安一瞬间面色铁青。
她逼视着袁斯珒,“你说什么?”
袁斯珒呵的一声冷笑,“自己做出来的事,还怕人说?要不是你这张脸,你这样被人玩过的破鞋,白送都没人要。”
他说的话过于刺耳难听,黎安心中的火气在无法忍耐住。
不仅仅是因为袁斯珒的这句话,更是因为多日来在沈青西那里受的算计胁迫。
她被沈青西威胁着当枪使也就算了,还被人将这件事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黎安的手上再不收劲,反手一折,竟是将他的手腕卸了。
袁斯珒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吓得里面还没出去的姑娘也一个个惊叫起来。
他虽是袁大帅的儿子,却只懂得拈花惹草,没有半点的勇武之气,是个酒囊饭袋之徒。
跟着袁斯珒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一同变了脸色,就要对黎安动手。
黎安不见丝毫紧张之色,她心里已经怒到极点,面上却轻笑出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或者我再说一句别的,要是不想袁斯珒下面的根断了,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三人皆被黎安浑身上下的气势所震,莫名觉得黎安说得出做的到。
黎安往前走了两步,袁斯珒却一改之前之态,吓得连连后退,嘴上还喊着,“你要做什么?”
他过于惊惧,以至于被身后的沙发绊了一下,跌倒再沙发中。
简直狼狈至极。
黎安眯眼,问,“你听谁说的这件事?”
当日沈青西说的作戏,黎安无可奈何下答应下来,但是看到她那样神态的,只有大帅府的人。
挑唆袁斯珒来这里闹的,也只能是大帅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