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口舌上的补救,连亡羊补牢都比不上。
想起自己床上还躺着个看笑话的,沈青西揉了揉眉心,打算先把袁洇荷打发走,缓了缓语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
袁洇荷被生气的沈青西吓一跳,这会有了沈青西给的台阶下,也不说要探病了,灰溜溜的回了自己房间去。
沈青西进到房内,就看到小狐狸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过来,像是恢复了些力气,正气势汹汹的问他,“我的衣服呢?”
黎安不用想也知道,这件粉嫩嫩的睡衣绝对是属于刚才来捉奸的女子,这一点比被人捉奸还要让她浑身难受。
沈青西看黎安一眼,语气温柔的就像是念哪个伟大诗人的情诗,丝毫不见刚才吓退小姑娘的样子。
“昨晚上被我撕坏了,这你都忘了,可真绝情。”
这会黎安不仅眼前发黑,连手指头都微微发抖,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衣冠禽兽。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见黎安是真生气了,沈青西拿出一套自己的西装扔给她,指了指房间一角,“洗手间在那儿,自己去换。”
黎安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拿着他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好在内衣还在,黎安将西装裤脚挽了两挽,衬衫下摆系在裤子里,外套松松披在肩头。
做完这一切,她的视线在洗漱台上转了几圈,将一个小东西握在手心里。
她从洗手间出来,沈青西正拿着杯子喝水,那本红色封皮的原文书被他反扣在桌子上。
黎安看了一眼封面上的烫金字迹,只认出是法文,什么意思却看不懂。
沈青西放下杯子,帮着黎安将房门打开,“从左手边出去,到头右拐,你就能看到你的人了。这一路,她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黎安知道她说的是谁,没有做声,擦肩而过时,手腕一转,一道寒芒就冲着沈青西的喉管过去。
是刮胡刀里的刀片。
沈青西本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心里早有准备,黎安出手的瞬间,他反应迅速的一只手制住黎安的手腕,身子往前一凑,就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胸膛的空隙间,轻笑,“你杀不了我的,三少。”
三少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叫出来格外的讽刺。
黎安看他一眼,“这次不行,不代表下次也不行,以后沈公子出门,可得小心着点。”
说完转身出门,刀片被她随意丢在沈青西房间的地上。
沈青西将地上的刀片拾起,放回到洗漱台上,笑着轻言,“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必着急。”
他刚收拾好房间里的狼藉,有人就拎着个药箱子,一边叫着沈青西的名字,一边大大咧咧的进了门。
只是视线往床上一看时,他的表情顿了顿,转头疑惑的看着沈青西。
“病人呢?”
沈青西重新拿起那本书,闻言掀了掀眼皮,“走了。”
“走了?”彭熙笙心中惊讶,声音也忍不住拔高,“昨晚上才洗的胃,都说了让你看着她,看看早起发不发热,你居然让人家走了?谁家姑娘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早知道你这么不负责,昨晚上我就不该费那个心。”
唠唠叨叨的说了那么一大通,只换了沈青西轻飘飘一个眼神,以及一句,“说完了吗?”
彭熙笙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然后注意到沈青西慢慢洇出血迹的胳膊,不由诧异,“你胳膊怎么了?”
这世上还有人能伤到这个妖魔鬼怪不成?
沈青西歪头一看,才发现胳膊确实被割了个小口子,不由失笑,对好友道:“逗狐狸逗的太狠,被抓了两道子,不碍事。”
彭熙笙想也不想就知道他嘴里的狐狸是谁,呵呵一笑,只当没听见。
在彭熙笙给沈青西处理伤口时,黎安成功找到自己手下,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对于昨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绝口不提,找了她一晚上的手下也懂事的不多问,只是照她的吩咐,将一身被剪成破布条的西装烧成一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