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大学士欲言又止,天子拈起一块杏干放进嘴里后淡淡的道:“景王的事交给宗人府和刑部去办,三大学士也请放心,朕没有削藩的意头。只是要告诉宗室和一些皇亲国戚,银子很好,但捞的时候眼睛要亮堂一点。”
刑部尚书头皮一麻,还没来得及下拜就见天子挥挥手道:“景王的事情以后再说,朕想知道的是,五城兵马司是怎么回事,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竟然有人私藏兵甲。看样子,还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五城兵马司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没待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出来说话,天子继续冷冷的道:“朕信任诸卿,所以这些年厂卫也就惫懒了些,不要让朕,重兴厂卫!”
天子这句话一落地,除了六扇门和锦衣卫指挥使,其余的官员的额头冷汗瞬间密密麻麻。
“好了,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阵仗还闹得那么大。”天子再次拈起一块杏干放进嘴里,“李大学士,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大学士正待起身,却见天子摆摆手道:“李爱卿年纪大了,就没必要起身了,就在椅子上说吧。”
“谢皇上。”
斟酌了下言辞,李大学士开口道:“陛下,以老臣来看,这件事,说小可小,说大也很大,关键,就在于那批兵甲的用途。如果只是普通的谋反,以陛下的英明,不过是疥廯之疾。所虑的,就是这些兵甲到底是提供给藩王的还是走私到塞外的。如果是提供给藩王的,也还不算太坏,如果是走私到塞外的,恐怕就不是小事了。”
“刘尚书,九边的情形如何?”
见点了自己的名,兵部尚书当即走出来到:“陛下,恐怕这些兵甲,还真是走私到塞外的……”
没待兵部尚书继续说下去,天子点点头拿起一个奏章道:“还算清醒,这是承德的锦衣卫发来的密奏,在承德,发现了一个黑兵甲作坊,抓获了私造兵甲的工匠两百余人,查获甲胄千余套,可惜的是,作坊主逃了。”
示意贴身宦官将奏章拿下去让众官看,当奏章转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天子手中的时候,天子开口道:“侯捕头,算了,那、那个,是叫慕寒吧,说说你的看法?”
慕寒心头一紧,没想到天子竟然点了自己的名,当即出列道:“回陛下,以小臣来看,大成钱庄私藏兵甲案和承德的黑兵甲作坊案,可以并作一案来查。可惜的是,大成钱庄的老板宋时万已经被人杀了。”
“死了就死了。”天子站起身,“云中河云侍卫还在的时候,曾经跟朕说过不少江湖见闻。朕曾问过云侍卫一个问题:是活人能说出的秘密多,还是死人说出的秘密多?云侍卫的回答是:很多时候,活人的价值更大。但少数时候,死人说出的秘密却比活人更多。懂朕的意思吗?”
慕寒点点头道:“小臣明白。但小臣也想说一件事,杀宋时万的那个杀手,似乎用的是无情剑!”
天子微微一笑道:“古信,你给这小家伙说说无情剑。”
古信上前一步道:“江湖中有三情剑,绝情、忘情、无情三剑。这三剑大同小异,不是极其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云侍卫当初得到了绝情和无情双剑,无情剑自带,绝情剑献给了陛下。云侍卫失踪后,无情剑也杳无音信。慕小捕头,不要被眼睛给骗了,也许,你看到的是忘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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