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的菜很快就上了。
傅青山看了眼林冷鸢点的饭菜，青菜瘦肉粥，一小个紫薯，一块还没手掌大的红枣糯米糕。
比他吃的早餐还少。
“你吃得饱吗？”
她看起不像是会为了减肥克制食量的人。
不过女生的心思太难捉摸，也许表面上不在意的人心里对于身材反而更在意。
“下午素描课，要坐着画一下午，不宜吃太饱。”
林冷鸢小口地咬着米糕，解释道。
“听起来似乎很辛苦。”
“还好，习惯了。”
“辛苦也可以习惯吗？”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习惯的。”
林冷鸢淡淡道，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引起她内心的波澜。
“包括你不喜欢的事情？”
她顿了顿，点头道，“包括我不喜欢的事情。”
“你不喜欢什么，我很好奇。”
“为什么好奇？”
“也许是因为想象不到，也猜不透，所以好奇。”
傅青山坦白道。
林冷鸢沉默了一会，回道。
“我不喜欢独处。”
傅青山一愣，抬眼看她。
一个不喜欢独处的人，却喜欢绘画，喜欢微积分。
为什么会告诉傅青山关于自己的秘密，她也说不清楚。
大概这个人令她有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但也就直到这种程度，她不会再深入这个话题。
好在傅青山也没有继续问。
他似乎很能把握谈话的度，什么时候该挑起话题，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什么时候需要调节气氛。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十分舒服，这大概是为什么她对傅青山有倾诉欲的原因。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震动，林冷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下午素描课的老师。
她朝傅青山示意一眼，侧身接通了电话。
傅青山只听到她说了几个“恩，好，知道了”，电话就挂了。
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一直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微微皱起的秀眉泄露了一丝心绪。
林冷鸢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喝起粥。
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在她第二眼朝傅青山看来的时候，傅青山直接开口了。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林冷鸢垂眼继续喝粥。
傅青山笑了。
“要是没事，你估计不会这么别有深意地看我，好像我是盘菜。”
林冷鸢舒缓了表情，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那一瞬间，傅青山深刻地觉得，美丽不能永恒这件事，是多大的遗憾。
“素描课的模特有事不能来了，今天的模特轮到我安排，我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你想让我去？”
傅青山讶异道，美术课的模特？
“果体的吗，这个代价有点大。”
林冷鸢冰山般的冷颜凝固了一瞬，似乎有龟裂的趋势。
不过她很快克制住了。
“不是，穿衣服的。”
“哦，不卖身啊，那还好。”
“你我可买不起。”
林冷鸢和他开了个冷笑话。
“那可不一定，看你用什么来换。”
林冷鸢目光与他相撞，两人中间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氛。
“你同意了？”
她避开话题。
傅青山点头，“以后如果需要我，随时说。”
他没给林冷鸢拒绝的机会，直接让她把自己当成可以随意求助的对象。
攻略冰山女神最重要的，就是不断累积信任度。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傅青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能拿下林冷鸢，想必这个成就感是爆炸式的，不亚于他之后在任何事业上取得的成就。
林冷鸢把谢谢两个字咽了下去，感谢的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不过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情。
两人吃过饭后没有再回宿舍，直接来到了美术学院。
素描室就在美院一楼。
傅青山和林冷鸢到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然而画室了已经坐满了学生。
两人刚一走进画室，四周就刷刷刷地投来一片目光。
傅青山身体里的系统受到强烈的波动，自发地开始扫描以他为中心十米内的范围。
这还是傅青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姓名：陈光，舔狗值：85%，分析：喜欢林冷鸢，是林冷鸢的小舔狗，为了接近林冷鸢转专业到美术学院，目前正在酝酿表白】
【姓名：王力，舔狗值：98%，分析：疯狂喜欢林冷鸢，是林冷鸢的死忠舔狗，艺考两次终于进入林冷鸢所在的美术学院，每天都在偷偷关注她】
【姓名：赵奇，舔狗值：100%，分析：极度喜欢林冷鸢，是林冷鸢的狂热粉，从小学追到大学，只敢在背后偷偷假装和她对话，最大的愿望就是林冷鸢能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滚’也好】
整个画室几乎所有男生头上都浮现了舔狗值分析。
所以……这是狗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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