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其琛猝不及防地喊了一声,喊完也没忘了说:“这次是真的疼。”
苏语安破涕为笑:“活该。”
“那还生我的气吗?”沈其琛的话,问得颤巍巍的,好像苏语安是他的小祖宗,生怕被他一句话问恼了似的,“气的话,你可以再多咬几口。”
苏语安瞪了沈其琛一眼:“我又不吃人肉。”
她推开沈其琛,指着他的鼻子,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珠子,眼眶鼻头都是红的,可是蓄着水意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醉意。
“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开房了,五星酒店房间号816,你和另一个穿着简装特别有气质的女人……嗯,好像叫什么岑倾?你还光着膀子从卫生间走出来!”
苏语安阴沉着脸,刚刚还说不吃人肉,现在的眼神却又像极了要把他洗干净煮了。
看着苏语安苦仇深大的模样,沈其琛却笑了,他愣了一秒,然后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特别喜悦,特别的欠揍。
啪——
苏语安故技重施,一手一边,又把沈其琛的脸夹在两只手之间,只不过这次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贴着沈其琛的脸颊,逼迫他直视她的视线。
“笑什么笑!你这是渣男行径知不知道!这要是换了个别人,我说不定直接就开揍了!”
沈其琛按下苏语安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气又好笑:“所以你现在不揍我,是知道自己揍不过我,还是不舍得揍我?”
“诶,你……”
苏语安扬起的拳头又被沈其琛润物细无声地按了下去。
他含笑看着苏语安,眼睛里冒着小星星:“我其实一直挺惶恐不安的,我以为你带我来游乐场,是想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然后义不容辞地和我分手。”
“不过从你逼迫我领着玩偶大队做过山车之后,我就开始有一点点的安心,等你拿着充气锤子揍我的时候,我好像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回的放心了。”
沈其琛笑着看向苏语安:“但是这一切都远没有你刚刚那句话来得令我安心。苏语安,你是在吃醋、你是在嫉妒、你是在……因为喜欢我生气,对不对?”
苏语安的脸大概已经气成小气球了,沈其琛越看越是欢喜,这手就不安分地揉到苏语安的脸上去了,结果苏语安一张口,又是一口落在沈其琛左手虎口。
突然咬一口,肯定是吓的,但是苏语安这次没舍得用力,沈其琛不仅没觉着痛,还有点痒痒的,那是一种要做坏事的征兆,所以他非常理智地把手收了回来,端正地坐好,和苏语安保持距离。
“我和岑倾没什么,今天岑倾回国,我爸妈打着‘一家团聚’的噱头,给我和岑倾牵线搭桥罢了。”
“胡说八道。”苏语安没好气地直接扯着沈其琛的脸皮,“你爸妈牵桥搭线,还能直接给你搭到酒店?还能搭得扒光了衣服?”
沈其琛笑了,然后右手一伸,直接扒了自己的衬衫:“那你自己来检查好了,我身上没有一点痕迹,干干净净,还是个可可爱爱的万年小处男。”
苏语安的眼睛猛地瞪大,刚刚端着小吃送来的宣科吓得手一抖,爆米花炸了一地。
沈其琛歪了歪身子,朝宣科使了个眼色,宣科吓得麻溜消失。
苏语安看着沈其琛肩头的衬衫,因为他这一歪,滑得更加彻底,“嘭”地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炸开了花,又热又烫的。
“你你你……把衣服穿好!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沈其琛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胸,很是自在:“我现在在自证清白,不能怂,苏小姐好好看看,我像是刚刚和别的女人鬼混过的样子吗?”
他笑着,她羞着羞着,就不羞了,反倒真的打量起沈其琛那干干净净的**来了。
“你们真没什么?”苏语安吞了吞唾沫,坦白说,脑袋里有着苏羽安、苏媚、叶莱的各种记忆,她可以非常确定,沈其琛现在这个模样,绝对不会是做过什么坏事的模样。
但是……说好的生人勿进呢!
如果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岑倾可以随随便便在沈其琛的房间出入?而且沈其琛还大大方方地在岑倾出现的同时,去浴室洗澡呢?
“真没什么。”沈其琛笑得很开心,“岑倾是我在国外的心理咨询师,这次她回国,索性请她帮我免费咨询了一次。”
“你也知道,我是个矫情的人,所以选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小空间请岑倾过来了。”
他握着苏语安的手,笑得认真:“我啊,现在想做一个正常人,可以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手牵手混进人群里,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的正常人,所以我请岑倾帮我做心理辅导,我想……彻底从过去的那段噩梦里走出来。”
“苏语安,你值得最好的,所以我会改掉我的矫情,和你谈一场简单又平凡的恋爱。”
“……”
这下轮到苏语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胸口跳动的那颗心,已经热切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就连她想要说的那些话,都被这心急火燎的心跳声给比下去了。
不过感动归感动,苏语安还是一把捏住沈其琛的脸,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别说为了我!我不介意你的矫情,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什么样的!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么请你从现在起,就和所有的异性保持距离!”
“不然下一次,我说不定发完分手宣言,就直接消失在北半球了,到时候你可没有那么多机会跑来找我解释,你知不知道,一个误会如果拖得久了,它就可能我一辈子都不被解开。”
本来她就不确定自己能和沈其琛走多远,要是中间再穿插几个误会,她跟沈其琛大概就只能留下各种令人痛苦的回忆,苏语安不喜欢这样,也不想变成这样,所以,有什么话还必须先说在前头。
“哦,所以苏小姐现在不分手了?”沈其琛语气上扬,好暇以整地往后一靠,“也不枉费我这又是挨打、又是卖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