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只见一个身穿破烂补丁，但神色欢快的身影快速跑过来。
“欢欢……”
见到那如精灵般蹦跳的身影，莫玄心中一颤，那种久违的安宁又重新燃起。
收剑张开双手，迎接精灵入怀。
“哥哥，你伤刚好，这么就出来了。”
莫欢欢挂在莫玄身上，神色高兴带着担心，嘟着小嘴不满道。
“呵呵，哥哥身体好，自然恢复了。”
轻轻拍拍那较弱的秀背，将她放下来，解释道。
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生活，有师傅和欢欢就够了，很简单。
“真的假的，我看看。”
说着就要扒开莫玄的衣物查看，却被莫玄阻止。
“好啦欢欢，我要练剑呢，你去多陪陪师傅吧。”
说着，揉揉那可爱俏皮的小脸，露出微笑。
“知道啦，呐，这是我采的灵药，我等下帮你熬了。”
莫欢欢拍掉大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篮开心道。
“谢谢欢欢，辛苦你了。”
见状，莫玄眼中充满柔和，不由再次伸手去抚摸俏脸上的伤疤。
虽然很浅，但仔细看就能看出，这就是欢欢为自己采药而受的伤，心中万般自责。
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为了他这个不懂事的哥哥吃了不知道多少苦，这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能承受的。
“嘻嘻，一点都辛苦呢，哥哥高兴，欢欢就开心。”
莫欢欢对莫玄吐了下舌头，可爱无比，完全不在意脸上的伤疤。
接着似向到什么，露出期待神色看着莫玄道：“哥哥可以永远赔着欢欢嘛，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离。”
看着那小脸上满是期待，而莫玄却是沉默，神色犹豫痛苦，不断变化。
“小玄，留下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这时，莫老也缓缓走过来，与莫欢欢一样，脸上满是慈祥，眼带期待。
“哥哥，留下来嘛，元家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可以一起快乐的生活了。”
莫欢欢继续劝导，说着还拿出莫玄小时候送给她的竹蜻蜓，双手捧在怀中。
“欢欢，师傅……”
见他们如此，莫玄再次留下眼泪，轻声呼唤。
他很想留下来，永远陪着他们，但他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现在活在这幻境之中，那现实中莫老就永远无法复活。
莫玄欢欢也可能永远也见不到自己，如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斩断前尘，活在当下。
想着，脸上越来越坚定，深深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颊缓缓道：“师傅，我会复活你的，还有欢欢，我很快就来中央剑域与你团聚。”
说完这话，眼前的莫老和莫欢欢保持神色，缓缓变化，最后消失不见。
接着就是传来一阵欢天喜地的吵闹之声，同时手中感受一道柔软光滑。
“一拜天地……”
还未等莫玄反应过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吵闹中响起。
听到这声音，脑袋瞬间清明，看向四周，眼睛睁大，面露惊愕。
只见他现在身处青元城大广场高台之上，广场上全是人山人海，周围更是红色一片，张灯结彩，俨然一副婚礼的模样。
然后就感觉手中有人拉自己，转头一看，凌昭雪身穿大红新娘婚裙，头盖红色轻纱，盛世容颜若隐若现，正轻轻抓着自己的手。
在看看自己身上，同样是大红婚袍，脚踩红毯，鲜花满地。
“我在成婚？”
莫玄脑袋浮出一万个疑问。
“玄哥，快低头啊。”
凌昭雪的声音从轻纱中传来，将惊愕无比的莫玄拉回思绪。
“啊，哦。”
管他呢，先成婚在说，莫玄心中猥琐的想到。
但就在他与凌招雪快要完成夫妻对拜之时，一个凄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压过吵闹。
“玄哥，不要啊……”
接着就是同样是穿着新娘妆的燕秋灵跑过来，满脸泪痕，神色伤心无比，跑几步便踩到裙摆摔倒在地，细嫩的双手满是鲜血。
见状，莫玄心中一颤，涌出无尽自责，就要去抱住那伤心无比的可人。
但刚迈开一步，便被凌昭雪拉住，回头一看，发现她同样是泪流满面，不断摇头。
“莫玄，枉我这么看重你，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现在你给我个说法，灵儿和青元城驸马，你到底选谁。”
这时，燕赤天从燕秋灵身后跑来，后面还跟着燕红霞。
他将燕秋灵扶起，面露愤恨，神色激动，大声质问莫玄。
周围吵闹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停止，所有人都看向莫玄。
“自然是来当我青元城驸马，这还要选嘛？”
坐在高台正中的凌四海起身，神色冷漠的扫了一眼燕赤天和燕秋灵，冷声开口。
“莫玄，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这个白眼狼。”
听到这话，燕赤天越发激动，指着莫玄大骂，身形颤抖。
就连他身边的燕秋灵也是面无血色，娇躯软弱无力，眼中充满失望后悔，紧紧的看着莫玄。
“我……”
莫玄犹豫了，他心里最怕的事发生了，就算知道这是幻境，可他不知道怎么选，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因为俩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人，他都无法割舍。
没有人逼他，也没有人催促，所有人都看着他面露痛苦犹豫，等待他的选择。
“我该怎么选，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莫玄心中怒吼，面色狰狞，双眼赤红，气息狂暴无比，剑势冲天，瞬间将周围人震开。
“玄哥……”
凌昭雪和燕秋灵同时大喊，挣脱束缚奔向莫玄，面纱掉落，随风飘远。
“啊……我不做选择，只有弱者才做选择。”
突然，莫玄扬天怒吼，剑势完全展开。
“我只做我自己，不需要别人来左右，哪怕是帝境。”
说着，单手一招，龙渊发出龙吟，剑光一闪，出现在莫玄手中。
“斩天剑……”
双手紧握剑柄，怒视当空，直斩而下，他要将这幻境斩开。
只见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月牙剑气瞬间从龙渊射出，其中包含剑势，杀意， 还有莫玄全部的剑气，和愤怒。
“撕……”
剑气斩空，原本平静的天空竟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接着不断变大，如黑洞一般，吞噬周围所有一切事物，包括人。
看着那急速吞噬的黑洞，莫玄持剑驻地，看向奔跑而来的俩女，轻声开口。
“等我……”
说完，便被那如深渊巨口完全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一月，一年，百年，莫玄从混沌中苏醒，看不清周围一切事物，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
好似回应，他看到了一道亮光，很小，但慢慢变大，越来越近，最后出现在一片星空之中。
“你醒啦。”
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出现在旁边。
转头一看，是一个身穿白衫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留有短发，面容英俊，双手背立虚空，眼睛深眸，看向远方。
低头一看，他脚下竟然是无尽星空，好似将这片星域踩在脚下一般，俯视苍生。
“你是？”
莫玄心中惊骇不以，这得多强才能站在星空之上。
“呵呵，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快点成长吧。”
男子收回目光，转身露出和蔼微笑开口。
而莫玄却是皱眉，什么叫我时间不多了？这是在咒自己呢。
想到这，莫玄脸色不好看了，沉声说道：“前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还望前辈将我送回去，莫玄在此谢过。”
说着双手一拱，开口道谢。
“我会送你回去，但还要送你一句话。”
男子保持微笑，接着道：“剑道尘封，随心而欲，天地之大，勿忘初心。”
说完还未等莫玄反应，便又是陷入无尽黑暗，同时还有一句话。
“玄洁，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