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形的镜子里印出一个女孩精致的脸。
那张精致的脸在镜子里慢慢的扭曲了形状,最后变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她的心突然呯呯直跳,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面前的镜子砸成碎片。
“我的小茉莉,你看看你,多美啊,今天,我要让你成为令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对象。”他自言自语。
拿起桌上的牙梳开始为她梳发。
她的头发很顺很长,他一梳一梳的从头顶梳至发尾,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他娴熟的将她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三十年前流行的宫廷髻,然后为她插上那一只看起来崭新,却一直没有送出手的琉璃翡翠簪。
完成了这一切,他在她的身后弯腰,盯着镜中女人的脸,笑弯了眼。
她与那个女人,更像了,他满足的啄了啄她的脸颊,然后进行下一个步骤。
抛开一切,此时的他,真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在为心爱的女人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他为他描眉,扑粉,上妆。
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已经不是那个茉莉,是那个女人,仿佛死而复活,就在他的眼前。
墨征南激动的手一抖,手中的眉笔掉落,扯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他的脸用力的埋进她的颈间,泪水喷涌而出,落在女人细腻的颈项。
那泪有些热,和所有人的都一样,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是魔鬼的眼泪,而她只不过是魔鬼心里爱着的那个人的替身。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墨征南在今日会接任国王之位的消息,登上了z国的各大头条,他排场做得足,清一色的限量版豪车排满了整整一条街,只为了今天的大典。
领头的是墨无城,他西装革履,静静的站在主驾外。
墨征南携着茉莉出现的时候,许多人都为之惊讶。
墨征南虽是墨无城爷爷的弟弟,年龄却仿佛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但是和茉莉站在一起仍是有些违和。
墨无城拉开车门,迎他上车,茉莉被他先送上车,然后他便弓着身体一起上了车里。
大典是在z国最大的广场举行,四周坐满了来参加典礼的各个阶层的人,墨征南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而他的旁边是他的王后。
忙碌了一天,这繁琐的礼节才全部完毕。
他携着茉莉住进了渴望了三十年的宫殿。
他在宫殿里转了几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里的一切,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每一刻,都让他的心,无比满足。
他回到住处时,茉莉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端端正正的坐在化妆镜前,背挺的笔直,就边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像极了一个工具人。
墨征南看着镜子里的脸,嘴角漾起一丝笑,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拆散发髻,卸了妆,更好衣,扶她一同上床歇息。
顺直的黑发铺散在身下,形成一副瑰丽的画卷,令他顿时心动不已,俯身,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像是在吻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他缓缓的离开她的唇,顺着茉莉的身侧躺下,然后调整了个姿势将她抱进了怀里,和衣而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了细微均匀的鼾声,那个原本睡着了的女人,陡然睁开了眼,那黑色的瞳孔里散发着无尽的冷意,看的人心头一颤。
她自嘲的扬唇,一只手缓缓的伸进了枕头下面。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终于要实现了。
在枕头下面摸索了一会儿,手拿出来时,掌心里赫然多了一根银簪。
她试着在他颈部的动脉上比划了一下,准备一击致命。
眸中的恨意溢出,她咬着唇,手起簪落,却在离他肌肤一毫米的地方陡然停了下来,怎么也无法再靠近。
原本睡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一只手正紧紧的握住她执簪的手腕。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好像是在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墨征南,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她已经彻底失控,连害怕都忘了。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语调却是极轻:“我当然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可是你想杀我,怎么会用这么笨的方法呢,若是我这么轻易的就死在了你手里,这么多年,我又怎么能熬过来呢。”
“墨征南,你真以为你还活得了吗?就算是我杀不了你,墨无城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他冷笑,目空一切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墨无城放在眼里。“墨无城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墨征南,你以为你坐到这个位置你就赢了吗?”茉莉嗤笑:“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啊!”长了牙的猫也是猫,再怎么厉害,她也变不成老虎。
在墨征南眼里,茉莉就是长了牙的小奶猫。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这个姿势怎么看,她都没办法伤害他。
墨征南见她没了下文,眼中含笑,轻启双唇:“是不是没招了?那接下来可就轮到我了。”
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笑容,都令茉莉感到害怕,甚至会情不自禁的想要逃跑,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就完全就是只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还有那个女人的替身,根本就没把她当一个人看。
他在她的身上肆意非为,茉莉无能为力,只能闭着眼睛,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或是在到达正题之前,让一切事情都划上句号。
就在墨征南兴起之时,屋外却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外面红透了半边天,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墨征南停下手中的动作,便看到身下的茉莉,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心中有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浮了上来。
他竟被这个小丫头算计了吗?
思及此,心头的怒气汹涌而来,他一把掐住茉莉的脖子,怒斥道:“贱人,外面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