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止步不前。
秦桑一抬眸,便看到了门口的顾子心,小姑娘似乎有些局促。
她笑笑:“子心,怎么不进来。”
明明不过才见了两面,这秦桑阿姨却这般亲切的唤起她来,她竟也觉得没什么别扭。
她的善良和亲切都是与生俱来的。
黎先生顺着秦桑的视线,也看到了顾子心,那双相同的眼眸,令他的心跳停顿了一下。
真的太像了,若不是这个姑娘是个土生土长的香城人,他都怀疑是九安的亲生女儿。
想起亲生女儿,他又想起了在另一家医院的晴天,至今还未醒来,而她,才是九安的女儿。
虽然她至今不曾睁开眼,但他从她的身上却看不到一点九安的影子,除了血型,还有那份鉴定书。
就连象征家族身份的玫瑰胎记都没有。
这是黎宴最想不通的地方。
“丫头,你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顾子心在面对黎宴和秦桑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的,毕竟昨天晚上气急之下,一时口不择言,竟是当着南若庭的面说了那样不好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传到黎先生还有秦桑阿姨的耳朵里,如果被他们听到,又会怎样想她呢。
“子心,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秦桑打趣:“这是黎叔叔,我的丈夫,你别拘束。”
顾子心缓缓的捏了捏拳头走到病床边。
手术之后的秦桑,虽已恢复了些许,但是脸色仍是苍白。
她看得出,她虽极力做出一副自若的样子,但是额间密布的汗珠却是出卖了她,那麻药过后的撕裂再缝合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黎宴也没想到一向怕疼的桑桑这次这么勇敢。
她鼻尖一酸,泪水上涌:“秦桑阿姨,一定很疼吧。”
看她要哭,秦桑心里竟是一阵揪心的痛:“傻孩子,哭什么,不痛,桑姨现在不是好好的。”
顾子心在病床边寻了个空位坐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她胡乱的擦了两把:“桑姨,你要快些好起来,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还真拿她当小孩子哄,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到子心,她就特别喜欢,虽是隔着个辈份,但是她总觉得,九安又回来了。
顾子心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因为公司临时有事,便离开了。
离开之后病房里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先生,你觉得子心和九安像吗?”秦桑问道。
虽然若庭早就与他们说过晴天的身份,但是她总觉得那个女孩不像九安,身份也极为古怪,和见到顾子心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九安一模一样,若是不说晴天才是九安的女儿,只怕我都要以为她才是九安的女儿了。”黎宴的思绪又飘到了九安失踪之前。
当年,南家内斗,身怀六甲的九安被南若庭的叔父与外人勾结陷害,至少下落不明,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寻找九安的下落,但是都一无所获,没想到若庭这趟却是找回了九安流落在外的孩子。
找回孩子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他们却总觉得那个女孩,不是九安的孩子。
心中一旦生了疑惑,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成参天大树。
南若庭依旧每日在医院与公司之间来回奔波,而黎宴一直在暗中调查顾子心的身份,但查来查去都只有一个,顾子心确实是顾远山如假包换的亲生女儿。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也许是真的认错人了吧。
秦桑是在一个月之后出的院,顾子心亲自去医院接的她,虽然她和南若庭之间的关系很僵,对和秦桑之间的关系却很好。
还让两个宝贝认了秦桑当干奶奶,一来二去倒攀成了亲戚。
墨总对于小姑娘这种乱认亲戚的做法其实是很不认同的。
“你这样和南家牵扯不清,不怕南若庭找你麻烦。”墨先生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子心白了他一眼:“不是有全天下最牛的总裁大人,我怕甚。”
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真他么的爽啊!顾子心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墨先生忍俊不禁。
还真是个可爱的不得了的小东西。
只不过,顾氏最近却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市长古绍越对f,y集团十分看重,好的项目和资源源源不断的流进f,y,古绍越一直都不想顾氏一家独大,如今有了f,y做支撑算是有了底气。
顾子心与墨无城最近都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分身乏术,基本上都加班到深夜。
当然,加班的是墨总,顾子心就是个陪侍。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的。”伏案工作的墨先生有种独特的男人魅力,就连吐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惑人的力量。
他微微抬眸便能看到身旁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工作的小女人。
她的笑扬在唇角,渐渐散在风里:“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她想陪着他,不想让他孤军奋战。
顾氏虽已是很大的商业帝国,但f,y的实力比之顾氏却是要强得多,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现在x,c离香城万里之遥,远水更是解不了近渴,此时,只能靠墨总聪明的头脑扭转乾坤。
“你会很累,而我,不想你这么累。”这是顾子心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她小脸微红,哪怕已是老夫老妻,仍是禁不住墨总如此俊美的皮囊的撩拨。
“我不累。”她微微摇头,红着脸将下巴放到他的肩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只要和阿城在一起,我怎样都是不累的。”
“小傻瓜。”他轻笑,刮了刮她的鼻梁:“真是傻。”
明天的项目是需要他亲自去谈的,忙到深夜,做好了基本的计划,第二天必须保证有充足的精力去应付对方。
对方约在一家高级的商务会所见面,谈的是墨氏之前一直在做的高科技项目,还涉及到医药领域。
只是墨无城没想到,要合作的对象居然是三安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