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久违的称呼,令楠楠鼻尖一酸,险些又要哭。
好不容易吃了饭,顾子心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找了个借口,便和墨无城一起早早的离开了。
墨无城开的是他常开的坐驾,墨黑色的加长车身,透着与主人如出一辄的尊贵气质。
顾子心坐在副驾,摇下车窗,夜风从窗外灌进来时,带着几分寒意,吹在人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却只觉得很舒服,并不觉得冷。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车内突然响起了墨无城低沉磁性的嗓音。
“啊?”突然的出声,顾子心有点跟不上墨总的思维。
“安霖和你师父的事情。”他一语道破。
“应该没有吧,鉴定是他昏迷的时候做的,想做手脚也来不及啊!”顾子心觉得这次应该是没错了,种种迹象表明安霖就是师父的孩子。
“我总觉得太过巧合了,巧合的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墨无城不急不慢的仔细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且与我说说,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我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墨总这个多疑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不过,多个心眼总是没错,万一真是一个局,遭殃的就是师父。
顾子心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起来,很惊险,他真后悔没有派人保护她们的安全,不过从头到尾听了一遍,确实是楠楠自己发现的这一切,没有人刻意引导。
“你刚刚说的那枚胎记是长在后颈下约四厘米的地方对吗?”墨无城捡了其中一些问题问。
顾子心点点头:“那个胎记我看过,是真的,不是后期纹上去的。”
这不是重点,墨总关注的重点是,他的后颈下四厘米的地方也有一块胎记,只是后来有一次出任务受了伤,那个地方的皮被揭掉了,便只剩下一块丑陋的疤。
粉色的肌理暴露在外面,张扬而狰狞。
顾子心刚想说,他怎么突然对一块胎记那么感兴趣,脑海中就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个地方,墨无城曾受过伤,留下了一块丑陋的疤,莫不是伟大的总裁大人因此联想到了自己,产生了浓烈的自卑感?
这是万万不能吧!
顾子心偷偷的瞄了墨无城的侧脸两眼,发现他性感的唇微微抿着,脸上的表情确实有些不开心。
顾子心当即决定,要做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将墨总这颗老玻璃心护进怀里细细安慰。
“总裁大人,你不用在意的,我又不嫌弃你。”她字里行间中都透着对他的心疼。
原本还在思考问题的墨无城听到顾子心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愣了一下,才问道:“顾小姐哪来的自信嫌弃我,都已经是两个拖油瓶的妈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顾子心闻言,额间瞬间掉下三根黑线。
好好的安慰不要,非得要怼是吧!
“总裁大人,我可是好心,你要是不稀罕就算了。”她把脸转向窗外,表示现在的自己很生气。
“你刚刚说的那块胎记,什么形状,你还记得吗?”墨无城总觉得安霖和他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存在。
“不记得了。”顾子心嘟着嘴,很明显,有堵气的成份在里面。
“我是问认真的。”墨无城看她的反应,便是觉得生动有趣,无比可爱:“我的好媳妇,给我说说嘛。”
墨总撒起娇来,那可真是钢铁也能化作绕指柔,顾子心是再也生不了气了。
她将窗外的目光转向他,一脸被他打败了的样子。
“那块胎记是黑色的,拇指大小,有些像羽毛。”顾子心话音一落,才发现墨无城在那一瞬间,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还有呢。”他脸上的情绪森然的可怕,就连声音也低了好几度。
顾子心打了个寒战,瑟缩了一下。
突然变脸的总裁大人真可怕。
“有,有问题吗?总裁大人!”顾子心鼓足勇气才问出了这几个字。
直觉告诉她,那枚胎记一定有问题。
“我曾有一枚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墨无城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的压着自己心头窜起的那一股子难言的情绪。
“啥!”这次被震惊到的却是顾子心。
“就在我受伤的地方,曾有一枚胎记,后来因为中毒的关系被剜掉了。”墨无城用叙述的口吻说出来,却还是不禁让顾子心感到心惊肉跳。
那块疤她见过,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会留下那样一块一辈子都跟随着自己的疤。
“如果这样说,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有可能是师父的小孩。”顾子心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墨无城压抑着心里的那股激动:“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不过结合之前我对我母亲的调查,**不离十。”
顾子心也想起关于总裁大人母亲的一些事情,这样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赶紧却找师父做血缘关系的鉴定,如果师父知道自己两个孩子都活在人世,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对于墨无城的冷静,顾子心表现的十分兴奋。
其实她是真的为墨无城赶到高兴。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现却就在眼前。
反观总裁大人,却像是近乡情怯一般:“总裁大人,别害怕,不论结果如何,对你来说都是好的结果。”
墨无城看着她:“子心,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害怕。”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让总裁大人怕的东西,可是顾子心更多的却是心疼他。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路边,顾子心解开安全带,倾身上前,便抱住了掌着方向盘的男人。
“总裁大人别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背后都有我。”
这情话说的信手拈来,却令墨无城无比受用。
于是,墨无城便又开着车,原路返回。
当门铃按响的时候,楠楠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子心,万没有外人会找她,她便多留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