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家本就是鹿城的百年望族,根基深厚,何况墨无城本就是有意和海家正面宣战,海老爷子很快就知道了,海沫语变成这样。都是墨无城的手笔。
“狂妄小儿,居然敢如此侮辱海家。”海老叶子刚刚醒来,气都还没喘顺,就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兔崽子,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吗?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海家的代价!”
还不等海老爷子把气喘匀,想到对付墨无城的办法,海家旗下的多家子公司,涉及到多个行业的项目全都出了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资金断裂,投资人撤资的问题,虽然明面上看起来和墨无城没关系,可是海老爷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墨无城搞的鬼。
他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是他小看了墨无城,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在短短的一月时间,就能将海家捅这么大个窟窿。
下面汇报的人,看到海老爷子这副样子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已经汇报完了吗?”海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微微的摇头。
看着这下面一大串的事情,他生怕汇报完以后,海老爷子直接就飞升成仙了。
“接着念。”
“我们现在能正常运转的子公司,只剩下十一家了。”来汇报工作的人,做了最后的总结。
海老爷子刷地一下,脸色惨白,靠在太师椅上的身子都在抖。
他朝下面的人挥了挥手,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海老爷子一个人,他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白发苍苍的样子,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
枉他聪明一世,子孙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不争气,海沫语成了废人,海意北也是废人,就连讨个媳妇,也不能传宗接代。
儿子儿媳妇那种与世无争偏安一隅的性子,更加不适合在商场生存。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无力,甚至看不到海家未来的希望在哪里。
百年望族,到他这一辈,似乎气数已尽。
时间飞逝,一转眼,顾子心已经失踪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墨无城虽然表面上已经平静,听着陆之遥的汇报也没有什么波澜,但是从他眼下的青影,和略微瘦削的下颌,以及下巴周围那一圈青色的胡渣,都昭示着他,这两个月以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是没有消息吗?”他平静的语气之下,已经濒临绝望。
陆之遥沉重的摇头。
墨无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朝他挥挥了挥手。
陆之遥知趣的退了出去,刚退出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心头一痛。
每次总裁表现的那么平静,也不过是对心中绝望的伪装。
几乎每次在他离开之后,总裁就会发狂失控。
办公室里一地狼藉,到处是散落的文件,他站在办公桌前,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阴沉着脸,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自从顾子心失踪后,墨无城灵魂深处的那头野兽就被唤醒了。
如果再找不到他的小东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海家这两个月已经被墨无城搞得焦头烂额,仅剩的十一家子公司及几个项目也都出了问题,大部分的核心人才集体出走。
而这一切,海老爷子都清楚的知道,是墨无城干的。
他没想到,堂堂的墨氏总裁,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竟然想要和他鱼死网破。
海老爷子穿着一件民国时期的斜口灰袍,立在书房里,看起来威严十足。
书房里站着秋海棠和海意北。
海意北虽然是海家的独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连海沫语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可偏偏他自以为最出色的孙女,竟然会因为爱上一个男人,可以荒唐到那个地步,最终害人害己。
“海棠,海家最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海老爷子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绕弯子:“我想请你父亲帮忙。”
秋海棠一身艳红的抹胸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双狐狸般的眸子,笑时,媚眼如丝,不笑时,清冷高贵。
此时的她,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父亲不会听我的话的。”秋海棠红唇微启。
“你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海老爷子一听她的话,当即就变了脸色。
“我太清楚城哥哥和我父亲的性子了,这次城哥哥是抱着和海家同归于尽的心思,而父亲不可能为了海家去招惹一头发怒的狮子。”秋海棠说道。
海意北一直站在她身旁,听到秋海棠的话,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心中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这个贱人,哪里是认为秋震天不会为了海家去对抗墨无城,根本就是就个贱人,对墨无城余情未了,舍不得让秋震天那个老匹夫对付她的情郎。
他冷哼一声,反手就甩了秋海棠狠狠的一耳光。
秋海棠被扇的头一歪,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不过,她只是歪嘴冷笑,并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早就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海意北在海老爷子眼皮子底下甩秋海棠的耳光,而他却并没有出言阻止,甚至连假意的安慰,都没有。
海老爷子的放纵,是海意北恃骄行凶的底气。
而海老爷子从心底里看不起秋海棠这个孙媳妇,一个不会给家族带来利益和荣耀的孙媳妇,在海家就该是这样的待遇。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看着心烦。一个二个都是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海家养着你们这些个东西,有什么用。”海老爷子烦躁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
海意北对秋海棠的感情很复杂,又爱又恨。而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在海意北身体残缺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
两人刚走出书房,他就一把抓住秋海棠的手腕,往他们居住的院子里拖。
手腕白皙的皮肤被捏得发红,秋海棠即使表现的再平静,也能从她的眼睛深处,看到浓烈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