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过顾子心,避开了刀刃,那把刀刃就直直的沉进了冬映雪的后背,剧痛袭来,她闷哼一声。楚少亭毫不留情的拔出刀子,锋利的刀刃残留着冬映雪体内的鲜红和余热,不断的往下滴着血。
顾子心也吓坏了,没想到冬映雪会为她挡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映雪,你怎么样,映雪。”
顾子心看到冬映雪受伤,情绪失控的朝楚少亭大叫:“你恨的是我!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这个坏人!”
楚少亭冷笑:“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她的命,是她自己蠢,要为你挡刀,我当然是冲着你来的,顾子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楚少亭扬起手中的刀,直指她的心脏。顾子心紧闭着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传来飞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嗷嚎划破了沉静的酒店,呯的一声巨响,是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
顾子心还来不及睁眼,就被一只温暖的手臂圈进了怀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熟悉又安心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顾子心倏地红了眼圈,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又是总裁大人救了她。
她连忙从总裁大人怀里出来,一双鹿眼哭得通红。
冬映雪倒在血泊里,精致的小脸苍白无色。她蹲下身子,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生怕一碰冬映雪,她就如瓷娃娃一般碎成了片,她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外滚。
墨无城将冬映雪抱出酒店,开车送往医院。
这一路上,顾子心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到医院的时候,通红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紧跟着救护推车,将冬映雪送进了急救室。
墨无城看到她这个样子,无比心疼,将她拥进怀里:“会没事的,别担心。”
映雪姐姐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顾子心无比自责。
“总裁大人,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就是个扫把星,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吸着鼻子,嗓子沙哑。
眼角的泪缀在墨无城的手背,似有千斤重,他沉重的叹息,只能紧紧的拥着她的身体。
“她会没事的,我会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如果冬映雪这次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小东西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顾淮扬得知顾子心和冬映雪所在的酒店出了人命,他以为是顾子心出事了,也匆匆赶到了医院,刚到医院外面,便看到医院门口相拥的一男一女。
他避开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原来她没事,真好。
但是却没有发现冬映雪,他这才反应过来,也是他关心则乱,一听说她们出事了,本能的认为是表妹,其实这次出事的是冬映雪。
顾淮扬将车停靠在路边,走近他们。
顾子心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男子,越来越近,是表哥。
她流露出惊喜的表情,冲着顾淮扬招手,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映雪姐姐生死未明,笑是因为如果映雪姐姐醒来,见到表哥一定会很开心。
“表哥,映雪姐姐出事了,”话音一落,将要停止的眼泪,又次一汹涌而出。
“我听说了,我还以为出事的是你,特意打听这家医院,专程过来看看。”顾淮扬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但是表哥说的话,令顾子心听的有些不太舒服:“表哥,等到映雪姐姐醒来,你不要说刚才那些话,你就说你是专程来看她的,不然,我怕她会伤心。”
顾淮扬闻言,愣了一下,他倒没有想那么多,他与冬映雪本来就连朋友都算不上,少年时的喜欢算什么?即使十多年以后的重逢也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商业合作。
他的心中确实没有太大的感觉。
“子心,我不想她误会我对她的感觉,我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顾淮扬说道。
顾子心急了,眼泪流得更凶:“可是,这次映雪姐姐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如果不是她替我挡了一刀,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的就是我了,所以我求求你,表哥,至少在她受伤期间,对她好一点,好吗?”
顾淮扬听了顾子心的话,也流露出诧异,他一直以为冬映雪的性格是张扬跋扈,以自我为中心的,毕竟像她那种优渥的条件,又被家里宠坏了,从小就是一个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做了,还为子心挡了一刀。
他心里对冬映雪的偏见,顿时少了许多,目光投向医院里那扇紧闭的急救室大门,神情中藏着几分担忧。
他们大约在急救室外等了两个小时,那扇生命之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床上的人,毫无生气,精致的娃娃脸白的如同陶瓷一般,手背打着吊针,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身体。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略微疲惫的面孔。
顾子心抓着主刀医生的手。
“医生,她怎么样了?”顾子心通红的眼眸盯着她。
主刀医生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没事,没有伤到要害,缝了针,止了血,仔细养着就没事了。”
顾子心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冬映雪被安排在vip病房,设施极好的单间。
她在病床前足足守了两天,床上的病人却没有要醒的意思。
她精致的小脸已经瘦了一圈,黑眼圈已经有拳头般大。
墨无城实在心疼的紧,劝她回去休息,可她说什么也不回去,一叫她离开,她就哭。
映雪姐姐都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她有什么脸回去休息,等不到她醒过来,她是不会回去的。
墨无城和顾淮扬也都陪她守在医院里,顾淮扬也被冬映雪这次挺身而出的行为感动了。
虽然他的心里没有她,可是也真的感谢她,救了他爱的人。
冬映雪是在第三天的早上醒来的,也许是睡的太久,还有些昏昏沉沉,睁眼的时候,屋内的亮光有些刺目,她眨了几下眼,才慢慢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