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来生再见,可好!”她凝着墨无城一路奔跑的身影,喃喃自语。一步一步的往河边上移动。
墨无城慌了神。
他一边沿着河往对面跑,一边大声的威胁:“顾子心,你要是敢跳,我跟你没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尸体都拿来xxoo你信不信。”
顾子心闻言,却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她知道,那是总裁大人吓唬她的,他那样好的人,又怎会做出那么龌蹉的事情。总裁大人就连关心人的方式也这么独特。
顾子心有恃无恐,缓缓的闭上眼,倾身跳了下去。压抑的水流瞬间钻进她的鼻腔耳朵,淌过她的四肢百骸,死神慢慢靠近,抽空脑中最后一丝清明。
“艹”墨无城情急之下爆了粗口。
快速的脱下西装外套,倾身跳了下去,溅起澎湃的水花,他学生时期是游泳健将,曾经横渡过香城的护城河。
他奋力的朝顾子心落水的地点游过去,还好这条河水流不急,他在离落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捞到了顾子心。
此时的顾子心已经昏迷,他揽过她柔软的身体,奋力的游向岸边,争分夺秒,他好想快点上岸,心里被恐惧填满。
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儿,他害怕就此失去。
将顾子心救上岸,将她平放在泥地里,按压她的胸脯,给她做人工呼吸,反复了十几次,他甚至绝望的落泪。
她却依然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死了。
他颓然的坐在原地,任凭水珠从他的发尖滴落,流进湿透的衣衫里。
河水将她冻的发白,嘴唇呈异样的紫色,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眼眸合着,生气全无。
他拍打着她,放弃总裁之尊,毫无形象的呐喊:“顾子心,你起来,你不准死,谁允许你死的,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还欠我一辈子,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我,你这个混蛋。”
也许是他拍打的太用力,地上的人儿难受的呕了口水,猛烈的呛咳起来,看到她没死,墨无城喜坏了,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
“你没死,你还没死,真好。”他似哭似笑。
顾子心虚弱的在他怀里睁开眼,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就连声音都透着颤意。
总裁大人是真的在害怕,害怕她死掉。
鼻尖涌出一股酸意,眼泪哗啦的流了下来:“总裁大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的声音带着湿意和希望,钻进他耳朵的时候如天籁般的好听,他喜极而泣,已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还有什么总裁形象,平时维持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你没事,真好,真好。”他一遍遍的亲吻着她的黑发。
他的吻,如同爱人温柔的抚摸,顾子心微微怔愣,心头的异样更甚,她甚至不敢往深处想,总裁大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她出事,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明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啊。
顾子心流着泪,离开他的怀抱,冰凉的指尖缓缓的摸上他同样湿润的俊脸,眼里的湿意模糊了视线:“总裁大人,我们回家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子。”他明明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凝视着他通红的双眼,心似针扎般的痛,总裁大人,为她,哭了。
“是啊,我真傻,怎么会忘了,总裁大人也会担心,这个世上总有一个关心我的人,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她的指腹轻轻抚过他的剑眉,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薄而性感,此时呈湿漉漉的白。
她竟鬼使神差的闭上眼,微微仰头,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平时都是他主动,没想到这一次她会主动吻他,墨无城僵在原地,半天无法动弹。
“我们回家,好吗?”她神色如常,就像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墨无城在她的话里回过神来,微微点头。
顾子心刚想起身,身子却是一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下意识的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对于这样的亲密举动,她害羞的的低眸。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垂着眸,不敢看他。
他摇头拒绝,抱着她下山,回到别墅,荆棘划破的伤口,被河水浸泡后,泛了白,发出刺痛。
他将她抱回卧房,拿出衣物让她换上,等将她安排妥当。
自己才回房间换了湿漉漉的衣裳。
小腿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拿出医药箱处理伤口,消了毒,缠上一层纱布,再换好衣服,从外观,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等他处理好,再返回顾子心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了。盖着被子,只露出一颗可爱的脑袋,她睡觉的样子也很美,只要看到她的睡颜,他就觉得岁月静好,一片安宁。
浮华和喧嚣,离他那么远。
他默默的带上房门,转身去了书房。
墨无城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给陆之遥打电话,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差点失去了她,这种事情,墨无城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查一下顾秘书最近接触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和温思南之间的恩怨,她父母的死,一切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墨无城神色冷凝。
陆之遥有些疑惑。
该查的不都是查过了,怎么还要查啊,但是总裁的命令,不敢置喙。
挂掉电话,墨无城目光冷冽的望着窗外,绿树参天,挡住了阳光流泄。
他坐在电脑前,将顾子心的手机拿出来,她的手机从来不上锁,就如她的人一样单纯,他点开微信,查找蛛丝马迹。
很快便被一个微信名为sx的人给吸引了目光。
里面的内容都没有删过,从内容中可以看出,这位便是顾子心请的私家侦探,调查当年发生的事情。
还有一封电子邮件,显示的已读,发件人是sx,他点开邮件,大致的浏览了一下,依顾子心的性格,看了这封邮件的内容,要是不做点什么,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