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冰冷疏离，仿佛看小丑一般眼神，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尖，狠狠地刺进了苏时念的心里。
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抬手用力地抹着眼泪，可越是擦，她的眼泪就越是凶，怎么擦都擦不完。
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眼前的门忽然开了。
男人面上几分薄怒，眼底似乎氤氲着无声的冷色风暴。视线落在苏时念脸上的时候，眉骨狠狠一跳。
“苏时念，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苏时念呆呆地看着男人冷沉暗黑的眉眼，眼睛里似乎隐约还跳动着浅薄的怒气，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只呆呆地喊了声。
“小叔？”
“我不是你小叔！”
男人的声音越发凌厉阴狠，转身往里头走，走了几步，见她还愣在原地，眉头一紧。
“等我抱你进来？”
苏时念“啊”地一声微微张开嘴巴，反应过来男人这是让她进去，当即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往屋子里冲，生怕他忽然就后悔了。
褚劲川低头看着女孩风一般的速度，嘴角莫名地狠狠一抽。
房间里开着十足的暖气，一簇一簇温暖的空气，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朝着她的脸上急速扑来，又热又痒。
正中间的壁炉里，烧着十足的火。
整个房间里温暖如春，一下子让苏时念有了一种通身温暖的感觉。
男人站在门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手随意地搭放在沙发靠背上，一边交叠起双腿，眯起暗沉的眼睛盯着苏时念。
那样子，带着苏时念从未见过的邪肆和危险。
她被那种感觉盯得头皮发麻，垂落在身侧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莫名地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感觉。
但她不能，也不敢。
半晌，她到底是咬着牙，慢慢地抬起了手。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到底可以从一个女人身上得到多少东西，但她能够付出给与这个男人，却只有一件，那就是……
“洗脸。”
冷不丁的，男人忽然说。
苏时念的手硬生生地悬置在自己的胸前，似乎没听清他的话。
男人的眉眼沉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难得耐心地继续说道。
“我说，去洗脸。”
男人的脸色紧绷，眸底有涌动的寒光。只要想起荣赫曾经亲过她的脸颊，他眼底的寒意就更深一层。
“啊？”
这一次，苏时念听清楚了，却有点傻。但见男人眼神认真，一脸冷肃的样子，还是转过身，一路小跑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响起一阵阵的水声。
褚劲川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把玩着手机，眼睛里莫名地就闪过今晚荣赫揽着苏时念的腰，低头亲她的样子，脸色冷沉地扯了扯领带。
很快，苏时念从浴室里出来，顶着一张素净的小脸站在他跟前。
“我洗好了。”
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一本正经强迫人家女姑娘，不仅逼人自愿，居然还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封萌的那句话说得倒是没错。
男人吃惯了山珍海味鲍鱼鸡翅，偶尔，也想换一换口味，尝一尝清粥小菜的味道。
苏时念越是想，心里就越是揪得慌。
所以，她就是那道清粥小菜。
只是不知道，这道清粥小菜，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价值几何，什么时候会腻？
男人见她似乎分神，脸色更加难看。
“不够，再去洗。”他又说。
苏时念愣愣，反应过来只当他是个变态，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浴室。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再洗。”
……
“再洗。”
……
“洗。”
一次又一次，如此反复，直到苏时念的脸颊被搓得近乎掉了一层皮，脸上泛起一阵阵通红，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状态。
直到这会儿，男人才微微地眯着眼睛，视线落在苏时念那张脸上良久，一直紧绷的眉间，才缓缓地有了舒缓的痕迹。
苏时念见他终于不再折腾自己，揪着手默默地站在原地半晌，忽然转身再度往浴室走去。临关上门，轻轻地对沙发上的男人说。
“我想先洗个澡。”
她不知道这男人对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可是今天，她有备而来，就不想失望而归。
封萌还在等她。
打开水龙头，苏时念站在水龙头下面，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才换了干净的浴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温热的水汽里，女孩缓缓地走了进来。
明明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整个画面却莫名地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魅惑，一下子黯了男人的眼。
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几乎将苏时念原本的脸色熏蒸出了几不自然的绯色。
她揪着自己的衣服，慢慢地在男人的视线里走到他身边，一手颤抖着放上男人的肩膀，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苏时念闭上眼睛，手摸索着捧住了男人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唇很软。
青涩主动在他唇上划过的时候，带着清香的微颤，莫名地挠着男人的心。
她的身体更软。
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拖着她的娇软。
他的黑眸眯着，死死地盯着女孩动人的小脸，眼睛里像是跳动着两团燃烧的火焰。
“苏时念，不要在心里设想，我会是什么正人君子。”
下一秒，男人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前的茶几上，强势而狂热的吻，狂风骤雨般地压了下来。
“唔……”
苏时念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男人强烈的攻势，整个人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当下的心思，只能顺着眼下，完成这一场不知是动心还是交易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