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也是一名剑士能否被称之为剑豪的标志。”
“剑士?剑豪?”葛力姆乔重点挑出了鹰眼话中的这两个名词,低声地重复了一遍后,说道:
“这就是你们对于用剑之人的等级划分?”
鹰眼微微颔首,平静地回道:
“只是一些基本的划分罢了,同为剑豪的两人之间,差距依然可以很大。“
简单地讲解了一句,鹰眼便径直转身向着空地的另一边走了过去,鞋跟踏地的啪嗒声又一次地响了起来。
“铮……啪”
葛力姆乔一把将修补完毕的斩魄刀重新插在了地上,然后侧头望向了鹰眼缓慢远去的背影,开口激道:
“你这是准备逃跑吗?”
“不。”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鹰眼丝毫不为所动地回复道:
“我只是想去午睡一会儿,毕竟我本来就才散心回来准备休息,而且……”
说到这里,鹰眼暂时地停下脚步,侧转过身体,斜视着葛力姆乔补充道:
“和我互砍了那么久,你应该也想‘静下心’来仔细回味一下吧?”
看穿了葛力姆乔目的的鹰眼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软肋,让葛力姆乔既无法也不想反驳。
“切~”尽管十分不爽,但不想让自身这段行程变得毫无意义的葛力姆乔,还是放弃了阻拦鹰眼的打算,而是直接向着之前人类模仿者们登场的那座废墟堆上走去。
见葛力姆乔同样迈开了步伐,鹰眼也直接干脆地转回了身体,朝着自家暂居的城堡走去。
此时,原本照耀着葛力姆乔和狒狒王的红色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并又再次升了起来,如今正停留在天空的最高处,也就是正午!
葛力姆乔和鹰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交锋了半天一夜的时间,也难怪鹰眼刚才会用“午睡”这个词。
不急不缓地行至废墟堆的最上端坐定,葛力姆乔这才取出了腰上的斩魄刀,注视着它怔怔地出神:
我倒是知道死神的斩魄刀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和自身独立的思想,不过你还是算了吧……破面的斩魄刀,与其说是自身灵魂的分割,还不如说是囚禁自身的牢笼。
可这样的话,那个鹰眼男人所说的呼吸,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恶……
“吱——嘎”
倾听却感觉不到任何呼吸,分析却又思考不出任何头绪的葛力姆乔,终于失去耐心地左手置于刀上,如他归刃时的姿势一般用指甲摩擦着刀面,发出了刺耳的杂音。
嘈杂的声音回响于废墟之上,不断地刺激着生物的耳膜,但传至葛力姆乔耳中,却是他那颗躁动的心奇迹地平复了下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天性。
心中恢复清明,葛力姆乔也没有了继续思考下去的打算:
下次和那个鹰眼男厮杀的时候,再慢慢体会这所谓的呼吸声吧。
打定主意后,葛力姆乔亦随之停下了摩擦刀面的举动,可正当他准备起身收刀时,周围的废墟上一阵同刚才相差仿佛,指甲摩擦刀面的声音却是紧接着响起。
“吱——嘎。”
“吱——嘎。”
……
连绵不绝的杂音吵得葛力姆乔再次变得狂躁起来,虽然他自身喜欢摩擦刀剑,享受自身制造出的这种声响,但换成别人在他耳边“演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了一会儿,葛力姆乔立即便抬起了那张再次阴沉下去的面孔,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搜寻着噪音的来源。
顿时,一群狒狒坐在废墟上用指甲摩擦刀剑的画面,直接映入了葛力姆乔的眼帘,正是先前那群听见鹰眼的脚步声就开始逃离的人类模仿者。
它们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这片空地,再次爬到了之前蹲守的废墟之上,并且还开始照着刚才葛力姆乔的行为,有模有样地模仿了起来。
“铮——“
见又是这群连一点自知之明和危险直觉都没有的猴子,葛力姆乔直接干脆地起身收刀,然后抬起手臂,于掌中凝聚起红色的虚闪。
眼见对面葛力姆乔手中的红色光球不断变大,甚至闪烁着光华,那群人类模仿者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各自学着葛力姆乔的动作抬起了右手,一起做出了凝聚虚闪的模样。
一些人类模仿者发觉自身的模仿完全没有取得类似的效果后,甚至还用嘴巴配出了嗡嗡的光芒聚合声,仿佛这样自己的手中也能出现红光一般。
“啊哈哈哈~~~~”看到眼前那群猴子的奇葩反应,葛力姆乔立刻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倏然便吓退了周围那群武装狒狒,强行中断了它们的模仿行为,惊得它们只得谨慎地躲藏在废墟组成的小山后方。
“哈哈哈~~~”见到人类模仿者们配合地逃窜,并明确地感知到了它们恐惧情绪的葛力姆乔,瞬间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你们是在无意识地模仿‘人类’的动作和行为吗?难怪能使出的剑招和那个鹰眼男一模一样,这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然而,我刚才那招可不是人类能用出来的,所以,你们也不可能学得会。
“不过,你们刚才不自觉中流露出来的害怕和恐惧,我很受用……知道该畏惧什么人的人,才不会莫名地死去!”
“呵~”
最后怡然地轻呵了一声,葛力姆乔才放松地后靠在了废墟上,慢慢地放缓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