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看到宋潼吃瘪他开心的不行。
宋潼神色冰冷,看着宋启这副模样,还真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并不想理会这个蠢货,打算绕开他径自离开,宋启并不给这个机会,他转过身,悠悠笑道:“对了,大哥,你知道陛下今日下旨了吗?”
宋潼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宋启见他听停下了脚步后,才道:“陛下下旨,让我去协助三殿下赈灾。”
说着他做出一副,颇有几分愧疚无奈的表情,他走到宋潼的身边,像是在安抚他一般说道:“这原本是大哥的任务,怎知天不遂人愿,大哥身子抱恙,所以无奈下,我只好代替大哥去了。”
宋潼眯了眯眼,冷冷一笑,他缓缓的转过身,淡淡的凝着他,道:“宋启,作为大哥,那便好好的祝你成功,给爹争争光,让宋家光扬门楣。”
宋启只觉得宋潼因为被戳到了痛楚,而恼羞成怒,这心里更加愉悦了。
“那是自然,既然得了陛下信任,我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
这可是他第一次赢了宋潼,这么多年来堵着的这口闷气,全数吐了出来。
从这个赈灾之事开始,他一定会慢慢的取代宋潼在三殿下身边的位置,成为三殿下最有力的心腹。
这么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融化权势全都抓在手中了一般,笑的更是得意。
宋潼将心口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压下去,他向来与宋启不对盘,但多数时候并不屑于搭理他,反正他无论怎么蹦跶,他总归就是个庶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宋启这个废物居然成了今年国检考试的第三名,成了探花郎,从这开始一切都变了。
不能再继续放任他继续这么下去了,陷害三皇子之事,必须要重新谋划。
“那三弟好好努力,大哥不奉陪了。”他连一个眼神读没有给他,就直径离开。
看着这样的宋潼,宋启心口一堵,冷冷的讽刺道:“看你这高高在上的模样还能维持多久!丧家犬!”
………
宋潼在身边侍从的帮助下,悄悄的来到了五皇子的府上的一个暗门,守着暗门的人自然是认识他,便直接把宋潼放了进去。
皇子府内的侍从去通报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那侍从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慕宸佑的贴身侍从九天。
九天看到了宋潼,礼貌的拱拱手,“宋公子,殿下让您去他的书房找他。”
宋潼轻轻一点头,便跟着九天脚步,两人来带到了慕宸佑的书房,九天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将宋潼请了进去,而他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口。
他进来后,慕宸佑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副书画的面前,宋潼连忙行了一礼,“参见五殿下。”
“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慕宸佑问。
“是,臣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眉头紧皱,“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皇上为何忽然下旨让宋启前去协助。”
慕宸佑冷笑了一声,“本殿怎么知道?”他的语气十分糟糕,听的宋潼心骤然一惊。
他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慕宸佑阖了阖眼,“父皇这么做,怕是起了疑心,今日在朝堂上,就是在试探。”
慕宸佑捏紧了拳头,青筋微微凸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般,宋潼思索了一番,道:“臣觉得,这件事定然是陛下故意的,故意让人放出消息,好让咱们放松警惕,都认为他最属意的人选就是林书余。”
“父王这一手釜底抽薪,倒是打的本殿措手不及,这倒是把本殿和三哥都限制住,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被抓了把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潼问道:“那殿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咱们的计划这般便搁浅了??”
“这几日先观察情况,在做谋划。”慕宸佑吩咐道。
“殿下,之前为了陷害林书余,臣从赈灾款中抽出了五十万两白银,如今这般境况,这些钱该如何安置!”
慕宸佑骤然睁眼,转过身,“什么?”
这才是头疼的地方,之前以为已经定下了林书余,便就开始着手设计了事。
原本是告诉三殿下,林书余贪污三十万两白银,被他发现后全数缴获,然后告诉三殿下,这兴许是皇上的陷阱,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而后再劝三殿下,这五十万白银既然拿了出来,若是放回去定然会引人注目,倒不如直接用这五十万白银,购置一些治疗荒地的药石,送去西北。
巧的是,玲珑阁新进了许多的药石,宋潼就想让三殿下用这五十万购买那些药石,送到西北,而五殿下便可以在送去西北的时候,用没有用的药石偷梁换柱。
让他们带着这批假的药石过去,这计划一旦成功,三殿下回到京城,西北赈灾不成功一定会引起民怨。
届时再曝出三殿下私自用赈灾款购买药石一事,皇上定会将三殿下治罪,而药石被换之事,可以嫁祸到林书余的身上,说他将置换的药石,全数都卖到了玲珑阁。
这便就是一石二鸟,然而协助三殿下赈灾的不是林书余,而是宋启,这个计划是绝对行不通的。
慕宸佑咬着牙,气的不行:“如今就算把这五十万的银子放回去,也不可能了,父皇如今抓的这么严,一定会被发现的!”
宋潼忽然灵光一闪,“殿下臣有一计。”
慕宸佑眯了眯眼,宋潼神色肃穆道:“这需要三殿下在御前同皇上指示。”
………
云府。
云矜离起了一个大早,她坐起身,撩开床幔,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云矜离本就有些迷迷糊糊,她看向门口。
意识也清醒了不少,只听门外有人道:“公主,属下莲鱼。”
“进来吧。”
得了命令,莲鱼走了进去,她朝着云矜离行了行了礼,“属下把一切办妥了。”
“很好,昨日北院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云矜离问道。
“回公主,北院的一个粗使丫头昨日暴毙了。”
云矜离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她冷嗤了一声:“动手还真快。”
莲鱼隐隐有些不安,她担忧的问道:“公主,接下来属下该怎么做?”
她摇摇头,“暂时按兵不动,切勿打草惊蛇。”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霜露和秋实正好进来,见门没关,有些疑惑。
她们看向云矜离的床榻,见云矜离已经醒了,而莲鱼也在,两人有些意外。
“公主,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今日是二姐姐生辰,自然要起的早一些。”云矜离讽刺道。
霜露将盥洗盆放在高脚架上,将毛巾蘸湿,帮云矜离梳洗。
秋实看着莲鱼,有些疑惑道:“莲鱼,今日你怎么在这儿?”
莲鱼看了一眼云矜离,只见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目光冷淡,莲鱼会意,“没什么,就是听见了公主房里有动静,便进来瞧瞧,没想到是公主赢了。”
云矜离梳洗好后,避免秋实问下去,她便道:“秋实,帮本宫盘发。”
秋实本想继续问,听云矜离叫她,她连忙过去,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身后传来脚步声,云矜离透过铜镜,瞧见了一位长相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她身形微胖,身着墨绿色对袄,版式虽普通,但料子却是不错,只见她提着裙子轻手轻脚的踏过门槛。
她笑的眉眼弯弯,看着很是亲切,只是颧骨微高,这亲切的模样瞧着更是虚伪做作。
“老奴参见公主。”妇人朝着云矜离行了一礼,没等云矜离说话,便自顾自的站直了身,小心的打量着她,似乎在确定什么似的。
霜露和秋实站在一旁瞧着,只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李嬷嬷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公主还未让她免礼,便自己起了身。
云矜离转过身,打量起了李嬷嬷,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
她肌肤有些白皙,即便是上了年纪,眼尾有淡淡的细纹,但保养的不错,今日还抹了口脂,瞧着更年轻了一些。
这几年,油水捞的不少,整个人年轻焕发了。
李嬷嬷没说话,也暗暗的打量着她,眼中有些疑惑,想问些什么,可又怕露馅。
云矜离温和的扬起唇角,柔声问道:“嬷嬷这是瞧什么呢?本宫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老奴说了一些冒犯公主的话,今日特来同公主道歉,还望公主原谅老奴一时的冲动。”
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但脸上丝毫没有愧意和心虚,眼中还浮现了几分失望之情,云矜离微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李嬷嬷想起今日云府的管事那边有丫鬟告诉她,昨日云矜离的贴身丫鬟霜露来问了一些事,直觉告诉她,昨日在花瓣里动手脚的事,她知道了。
可若是公主知道了,为何她还能如此平静的这般和她说话?可是若是不知,为何她的脸,却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