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黑衣男子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转过身道:“王爷,潜伏在三皇子府中的密探听到了三殿下和宋侍郎的嫡子宋潼的对话,三殿下决定让宋潼协理赈灾一事。”
“宋潼?”
“没错,且三殿下已经禀明了皇上,皇上也应允了下来。”
宋家也要参与此事么?正好一锅端了,不留后患。
“很好,好戏终于要开始了。”他的笑意更深了,拿起酒盏晃了晃,杯里的酒映出慕怀司极为俊美的脸。
几日后。
皇帝拨款赈灾款三百万两白银,此事必须要保密为之,不可宣扬,而宋潼也告知慕宸澜,他这几日仔细的盯着户部的银钱,赈灾的银子,没有人动过手脚。
这就让慕宸澜有些意外,没想到的是慕宸佑竟没有做小动作,反而就这么让他如此轻易的过了?
这根本不像慕宸佑的性子,如此这让慕宸澜更加警惕了起来。
而宋潼在同慕宸澜商讨此事时,早已同慕宸佑告知了所有事。
“你这几日来,可是有查到那时跟踪你的那人了么?”慕宸佑问道。
前些日子,宋潼与慕宸佑说了被跟踪一事,以防万一,他们基本是靠书信传递消息,生怕又被人跟踪。
而自从宋潼之前被莫罗跟踪,而后被他被发现后,以后的出门就更是警惕,甚至还派了人去调查当时跟踪他的人是谁,可是都杳无音讯。
“臣无能,还没查出此人是谁。”宋潼拱手,皱着眉,有些不安的说道。
慕宸佑转过身,眼神冰冷的凝视着宋潼,手覆上他的抱拳的手,语气却十分的温和,“你可知道,若是被发现,你帮本殿做事,这后果……”
宋潼大惊,害怕的直接跪下身,连忙道:“殿下息怒,是臣无用还未查出是谁跟踪了臣,对方实在是太过狡猾,屡屡逃过臣的派出去人的搜查!”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殿下,臣怀疑应当是三殿下拍了人跟踪了臣,若不然臣如何查不出。”
“三哥?他怀疑了你??”
宋潼表情有些惊疑不定,他也不确定,只是先前感觉,三殿下似乎也有在试探他的意思,不知是不是他敏感,还是本就是在试探他。
他沉了沉眸,“此事臣也不清楚,臣怀疑是三殿下也只是臣的猜测罢了,奇怪的是,三殿下从未问过此事,臣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不是三殿下所为。”
慕宸佑道:“此事本殿会查清楚,如今紧要的还是赈灾一事。”
“殿下,三殿下如今将您盯得紧,您无法在这其中做手脚,不过,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宸佑淡淡的注视着宋潼,眉毛微微挑起,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宋潼站起身,答道:“殿下,这贪污罪可是要连坐抄家的。”
他的一句话瞬间让慕宸佑起了兴致,他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三哥贪了那三百万的赈灾款。”
“正是。”
慕宸佑轻笑,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宋潼紧跟在后,慕宸佑反问:“三哥不是蠢人,贪污赈灾款可是大罪,他可是知道孰轻孰重,不会为了这么些钱,坏了所有事。你难不成要栽赃嫁祸?”
“臣就是要栽赃嫁祸,借由少府卿之子林书余的手,去动那三百万两白银。”
慕宸佑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他,半晌后,他才道:“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了,这次你还想将太子一同拉下水?”
虽是赌的大,但是也并非不能实现,倘若能将太子一起拉下水,那便一下除掉了两个碍脚石,倘若失败了,殃不及太子,那也让他狠狠的脱了一层皮。
“除掉太子身边一个最有力的臂膀,削弱了太子的势力,对于殿下来说百利无害。”
“你能保证此事不会牵连本殿?”
宋潼颇有自信,十分的确定道:“殿下放心,万无一失。”
……
云矜离派了莲鱼去给慕怀司捎口信,本打算要出门,然而今晨冬至来报,说是锦院内有几个下人身上不知怎么回事生了好多红疹子,好几日都消不退。
且,还有几分越来越严重的模样,都在以为这是一种疫病,将生了红疹子的人,全都关起来隔离了,那屋子谁都不敢靠近。
“公主,这些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冬至问道。
云矜离抚了抚发髻上的血玉簪子,神色微顿,半晌后,她才说道:“待会本宫去瞧瞧她们。”
冬至大震,连忙劝阻:“公主这万万不可啊,您身子金贵,这万一染上了这个奇怪的疫病,这该如何是好。”
秋实闻言,也上前连忙劝阻,“公主,冬至说的有理,您若是想知道这疫病是怎么回事,派人去瞧瞧便是,为何要亲自前去?”
云矜离垂眸,神色颇有无奈,“这个疫病不会传染人,更不会殃及性命,否则本宫怎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十分的不解,为何公主如此笃定这个病不会伤及性命,也不会传染,难不成公主之前患过此病,冬至道:“公主您是如何知晓,这病不会传染?”
云矜离漫不经心的起身,看了她们一眼,笑异常的无辜道:“因为,这病是本宫的手笔,本宫为何不知?”
这话说的就像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孩子,却用如此无辜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冬至和秋实两人彻底愣在了原地,内心只觉得公主实在是太可怕了。
“公主……您为何要这么做?”冬至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次本宫说要抓老鼠,这下老鼠不就全都抓到了吗?”
冬至和秋实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是上次的那件衣服做的手脚,可是她们也穿着那些衣服,为何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所以公主您是认为那些身上长疹子的人,都是北院来的卧底么?”秋实问。
云矜离摇头,“不一定,所以本宫要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