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打了打圆场,目光示意霜露和冬至不要说话。
李嬷嬷闻言后,气倒是消了不少,秋实又道:“嬷嬷今夜来奴婢的屋子,想来是有要事吧。”
李嬷嬷冷哼一声:“从今往后,你们不必侍奉公主了,就在这儿做个粗使丫头便罢了,至于侍奉公主,这我来做就行。”
三人一愣,霜露气愤的站起身,朝着李嬷嬷走去,秋实扯住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冲动,秋实仍旧温温和和的的说道:“奴婢是公主的人,自然是要由公主调遣,公主从未说让奴婢去做粗使的丫头,也没有说不让奴婢侍奉,李嬷嬷您的命令,奴婢恕难从命。”
李嬷嬷闻言眼睛眯起,没想到这些丫头居然不听她的话了,顿时拍案而上,对着她们斥责道:“我的命令就是公主的命令!我说了,你们去做洒扫丫头,不用伺候公主!你们就得给我去!!怎么,难不成我离开这几日你们倒是成了锦院的主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冬至在一旁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眼神讽刺的看着李嬷嬷,“这锦院的主子是公主,不是你李嬷嬷,我们听话是听公主的话不是听你的话,你说将我们派去做洒扫丫头是公主的意思,那明日公主醒了自然会同我们说,李嬷嬷何必多此一举呢。”
李嬷嬷气极,朝着冬至扬起手扫了过去,冬至灵敏的侧身,李嬷嬷扫了一个空,结果用力太大,自己也没有站稳,就这么向前扑了过去,直直的撞在了门板上。
这副样子着实好笑的紧,三人别过头抿唇偷笑着,她们如今的气性是从云矜离那边学来的,以前对李嬷嬷这样的刁奴她们向来敢怒不敢言,然而同公主呆久后,耳濡目染的,也学了那番气性。
李嬷嬷撞的额角一个大包,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们,嘴里骂咧咧道:“你们这些贱蹄子,给我等着!!!”
说罢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三人看着李嬷嬷狼狈逃走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笑的更是张扬了些。
霜露冷哼:“哼,还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说这些话,还真把自己当锦院的主子了??”
秋实笑了笑,答道:“李嬷嬷向来如此嚣张,之前不是一直僭越了么,总是对公主指手画脚的,仿佛她才是锦院的主子一般,你们瞧瞧,这锦院的下人门,把公主当主子的还有几个。”
说到这儿,秋实不由得叹了叹一口气,“今日北院的人来找茬,没有一个人帮咱们拦住她们,全都在一旁看着,公主今日瞧着也是寒心吧,想来此事后,她定然是要将锦院换一批手脚伶俐,尚且忠心的下人。”
“我还恨不得如此呢!”
………
夜里的寒风凛冽,树影婆娑,北院那边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云刘氏趴在床上,一旁的春桃脸颊红肿,双眼微红,泪水不停滑落,身子微微颤抖,时不时的啜泣几声,她跪在地上,翠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帮她上着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云刘氏迁怒了。
“小姐呢!”云刘氏咬牙道,脸颊红肿的可怕,甚至还有些许的血丝。
春桃连忙道:“馨儿正帮小姐着上药。”说罢,她抬起微红的眼眶,有些害怕的看着云刘氏,小声道:“夫人,弯月您打算如何处置?”
“她人呢?”云刘氏阖了阖眼,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努力的压制内心的恨意和怒火。
“命人将她关在柴房了。”
话落,云刘氏冷冷的笑了声,听起来阴森不已,令人心里不由得发憷,翠儿和春桃看着阴沉沉的云刘氏,身子不禁抖了抖,只听云刘氏道:“这样的废物,留着她做什么……说云矜离昨日深夜去了怀王府至今未归,结果她却好端端的出现在锦院,还无缘无故的被云矜离杖责!!”
翠儿道:“夫人,兴许公主是回来了呢。”
云刘氏赤红的双眼狠狠的瞪着翠儿,忍着疼,一巴掌打了过去,尖锐的指甲划破她的脸颊,大声呵斥道:“蠢货,云矜离肯定是出去过,结果在咱们找证据前回来了!但是咱们却变成在公主寝屋撒野,还意图不敬!!”
翠儿被掌掴后,连忙跪在地上,不敢看面容扭曲的云刘氏,只听她阴森森的说道:“这可是大罪!!明日就算老爷回来了,都不能为我和翡儿做主!!云矜离!!这个可恨的贱人!!”
“夫人息怒。”春桃和翠儿纷纷的跪趴在地,连忙劝解,她们不得不惊叹,这如今嘉苑公主手段这般厉害,让北院这么狼狈已经是第几次了。
而云刘氏心里则是想的是,云矜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之前觉得她没有威胁,养废了便好了,没想到她居然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所以只能对她痛下杀手。
但毕竟云矜离是一个公主,若是要杀云矜离必须要悄无声息的,不留痕迹的,所以她才想到要给嘉苑公主下毒,让毒素积少成多,然后毒发而死。
然而没想到的是,云矜离居然这么好运,发现了藏在安神茶和安神香中的药草,只要结合就一定有毒性,还将这个手段用在了翡儿的身上。
又接二连三的与她和翡儿作对,如此教她怎能继续忍下去,这个云矜离绝对不能活下去!!
锦院。
已过了子时,云矜离睡了一会便醒了,她白日睡的太长时间,晚些的时候即便是疲累,也睡不长,她缓缓起了身,身子有些沉重,应该是又受了凉。
身上的伤口没有这么疼了,想来是慢慢在结疤。
莲鱼一直守在门口,她小憇时隐隐听见了云矜离的的动静,她张开眼,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云矜离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莲鱼?”云矜离道。
“公主,你怎么醒了?可是伤口难受睡不下?”她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将云矜离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