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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娘亲是宁愿本宫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也不愿这个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中。”云矜离低喃,神色复杂不已。

    这暗格里面的东西,定然是一个灾祸的所在,云夫人千辛万苦的藏着,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不落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手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让云夫人这般的护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妆奁合上,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暗格,没有人能够打开了是吗?”

    “不是,精通机关术的人,可以打开。”

    机关术……云矜离沉吟,目光打量了莲鱼,心想,莲鱼是云夫人的心腹,同是从林府中出来的,如此,作为世家小姐的心腹定然是被培养一身好武艺和机关术,好为主子卖命。

    “莲鱼,你是本宫娘亲的心腹,想来一定是学过机关术,这暗格的机关你应该也可以打开。”

    莲鱼摇头,道:“属下不会机关术。虽是从小在林家爱上书屋习武艺,但林家的机关术除了林家后代,其他人是不能学习的,故而属下没有资格学习机关术。”

    云矜离对于林家并没有什么印象,不管是在前世宋玥婉的记忆,还是如今流着林家血液的云矜离,如今听来,倒像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家族。

    精通机关术法,还能如此灵活的运用,倘若用在了军事上,那在战场上便会少一些伤亡,云将军的威名名震天下,莲鱼也说过,云夫人的机关术在世间是数一数二的,如此又怎会无人不知云夫人之名,甚至是云夫人身后的林家。

    “公主,属下不会,林家的其他公子和小姐们定然是可以解开夫人的机关,要不要……”

    “不必了。”不等云矜离说完,她打断道,且吩咐了秋实将这个妆奁拿回房间。

    莲鱼十分不解,这又是为何?公主不是想要知道夫人给她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且若是趁此机会与林家亲近,那公主便会多了一个靠山,今后的路便好走一些。

    “林家底细本宫不清楚,怎可以冒然前去。”她顿了顿,垂下眼,声音低了低:“这么多年了,林家没有派人来对本宫慰问过一句,亦或者说想要将本宫接回林家,他们不认本宫,本宫自然不会突然亲近他们,若不然怕是会被当做另有目的,届时本宫与林家关系更僵了也说不定。”

    莲鱼一愣,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后选择沉默,云矜离并没有责怪或者难过的意思,她只是陈述了如今的情况和形势。

    但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云矜离怨了林家人,怨了他们让她独自一人在这个魔窟里,对她不管不顾这么多年。

    “公主,您别这么想……这林老将军不是不认您,兴许也只是有难言之隐。”莲鱼试图安抚,可是却不知怎么说比较好。

    “本宫并未多想,只是觉得,如今接近林家不是一个好时机,眼下还有许多的事尚未解决,届时再说。”

    莲鱼听公主都这么说了,便不再说什么,拱了拱手,准备退出房间,云矜离叫住了她:“等等,还有一件事。”

    莲鱼停住脚步,看着云矜离,说道:“给李大夫捎口信,如实将云翡儿的情况告知云刘氏。”

    霜露在一旁听着,闻言愣住了,她连忙道:“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若二夫人知道了,那定会找公主的麻烦的!”

    “本宫就是要让她来找本宫的麻烦,装下去太累了,倒不如直接撕破脸,也借此略微给她一些警告……”云矜离顿了顿,讽刺的一笑。

    她喃喃自语,眼底一阵寒意:“她和云翡儿可是有一个致命的把柄在本宫的手里,她们可不敢轻举妄动。”

    云矜离又吩咐了一些话后便让莲鱼退下了,她感到脑子一阵疲惫,她缓缓起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霜露上前,扶着云矜离的身子,担忧道:“公主,奴婢扶着您回去休息。”

    霜露扶着她回了里屋,她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道:“公主,您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思索了片刻,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北院的人一直想要谋害您的命,如今您又要同她们撕破脸皮,这今后的日子,公主您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霜露扶着云矜离坐在床上,云矜离缓缓道:“本宫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言,秋实朝着霜露示意了一眼,让她不要再说了,霜露这才作罢。

    怀王府。

    慕怀司坐在棋盘前,手执着一颗白子,专注的看着棋盘中的局势,灰暗的烛光轻轻摇曳,倏地门被推开,“吱呀”一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

    他微微抬眼,看向了来人,之间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罩着黑色面纱的男子踏了进来,他手执长剑,白刃寒光凌凌,仿佛下一秒便要将慕怀司的喉咙割断一般。

    慕怀司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碗里,理了理衣袍,悠悠的起身,看着黑子男子,唇角微微扬起,讽刺的笑着,一双异瞳像是沁在冰泉中的宝石,澄澈而明亮,却带氤氲了几分冰冷的寒意。

    “啧,又是来杀本王的?”他道。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长剑,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慕怀司,他一步一步走近,而慕怀司神色不变甚至一分一毫都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眼前黑衣服男子。

    “看来是的。”慕怀司低低的笑了一声,似是被逗了了一般,轻轻的转动着手指上的血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毕竟这老妖婆身边的人全都是哑巴,派来的人都不会说话……”

    这话还没说完,黑衣人便朝着慕怀司冲了过去,长剑直逼他的致命之处,慕怀司不紧不慢的侧身避开,伸手一把扼住黑衣男子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气一反转,生生的将手腕掰断了。

    男子松手,长剑掉落在地,疼的他额角冒出了汗珠,意识微微恍惚,身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