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司目光慵懒的扫过台上的人,最后落在云矜离的身上,“嘉苑公主一舞倾城,令本王大开眼界。”
在场宾客们全都起身行礼。
太子等人也纷纷起身作揖:“参见皇叔。”
慕怀司并未说话,弯腰拾起方才云矜离掉落的银簪,他含笑的眼,看着银簪。
云矜离伸手便要接过,不料慕怀司却避开了她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簪上的纹路道,将其生生掰断:“这簪子配不上你。”
云矜离心口一紧,收回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这怀王要做什么,只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血玉做成的玉簪,玉上雕琢了一朵明艳的着曼殊沙华。
他靠近云矜离,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她,漫不经心道:“本王瞧你舞跳的不错,赏你的。”
云矜离身体一僵,不敢动弹,神色疑惑的看着他,慕怀司挑眉一笑,缓缓道:“怎么?要本王亲自帮你挽发?”
说完便要上手,云矜离立刻伸手接过玉簪,恭恭敬敬的垂眼,福了福身道:“嘉苑谢过王爷。”
慕怀司无视了在场的人,眼里只有一个云矜离,这让厅内的人脸色颇为尴尬。
太子与朝阳公主一样,向来了解慕怀司,年幼时也与他亲近,并未感到不适,反倒觉得奇怪,皇叔向来不喜这样的宴席,今日怎来参加生辰宴。
其次,他与云矜离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非比寻常,此番像是护着她的姿态,可他并非是如此好心之人。
慕宸澜脸色微微阴沉,怀王不过只是一个拿俸禄的闲散王爷,手上没任何实权,连朝堂都不曾去过几次,可就是这样的他,竟让人莫名的畏惧。
方才慕怀司赠云矜离一支血玉簪,引得众人惊异,毕竟血玉及其稀有,即便是当今皇后娘娘,也不过是一颗小小的血玉珠子,而怀王却随随便便的将一支纯血玉雕刻的玉簪赠了出去。
此番行为,让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多了探究,慕宸澜大方一笑,道:“皇叔前来,臣侄有失远迎,来人,添座!”
慕怀司视若无睹,说道:“本王方才听见了乐曲声,便心生好奇,便进来瞧瞧罢了。”
说的轻描淡写,这让慕宸澜的脸色黑了,皇子府岂是菜市口,怎随意就能进出的,这慕怀司竟如此嚣张!
“皇叔若是要欣赏舞乐,便遣人通报一声,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进来,这般怕是让臣侄招待不周,怠慢了皇叔。”
慕怀司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慕宸澜,嘲讽一笑:“皇侄此话差异,本王可是从正门正大光明进来的,何来的偷偷摸摸?”
慕宸澜顿时语塞。
一旁的贵女们在看到慕怀司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懵了,随之而来是加速的心跳和羞红的脸颊,怀王殿下的容貌如此的惊为天人,这举手投足间是王者的霸气,身为皇亲贵族的优雅矜贵,令人心动不已。
虽无实权,但也是一个王爷,能够嫁给他,今后便也荣华富贵的过一生。
生辰宴因慕怀司的出现,气氛变得非比寻常了起来,他似乎没有感觉似的入了座,云矜离目光看了一眼慕怀司,又看向太子,太子朝她微微点了头,示意她入座。
云矜离没有更换衣裳,十分乖巧入了座,恰好就在慕怀司的对面。朝阳公主看着云矜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慕宸佑不知为何看着慕怀司便觉得刺眼,尤其是看着慕怀司将玉簪赠于云矜离时,不由得眼色阴沉了不少。但他面上不显,笑意温和,“皇叔同嘉苑公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了?”声音儒雅,如沐春风一般的暖。
云矜离不知怎么回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慕怀司挑眉,语气十分随意道:“就在方才,怎么?皇侄这是吃醋了?”
众人一愣,宋玥微的脸色一僵,慕宸佑温和的眼眸中闪过狠厉,他敛了敛神色,无奈一笑,讨扰道:“皇叔莫要打趣臣侄,臣侄对嘉苑不过是兄妹之情。”
“啧,那本王同嘉苑公主亦然是叔侄之情,那本王同她亲近有何不对?”他笑着反问,眼底一片寒意。
众人皆惊,太子意识到慕怀司的不耐烦,便打了圆场:“皇叔,今日的果酒甚是香甜,听闻皇叔爱酒,今日便尝尝罢。”
云矜离全程紧绷着身体,不敢松懈,这个慕怀司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这般出面,将她直接推到暴风雨的中心,看起来并不是要帮她,反倒是……在耍着她玩儿。
慕怀司没有接话,指腹摩挲着金盏杯上的花纹,眸色幽深。
“皇叔有所不知,嘉苑公主是父皇亲封的公主,没有皇家血脉,皇叔这般同嘉苑亲近,怕是不妥。”朝慧公主乖巧的笑着,一副为难又无奈的语气解释道。
太子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朝慧公主,慕怀司放下杯盏,懒懒的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
朝慧公主脸色瞬间一变,但还是乖巧的解释道:“皇叔,臣侄乃朝慧公主……”
“哦……所以便可以目无尊长了?”
“皇叔恕罪!朝慧不是这个意思,朝慧只是好心劝诫皇叔罢了。”朝慧公主心慌了慌,连忙行礼,低着头解释道。
慕怀司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劝诫?公主劝诫王爷,本王这还是头回听说……罢了,既然你说要本王恕罪,便下去自领二十杖吧。”
云矜离:“……”
朝慧公主脸色顿时苍白不已,身子微微颤抖着,众人皆被怀王这一番无厘头的话弄的云里雾里。
“皇叔,朝慧性子骄纵,年龄尚小,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皇叔网开一面。”太子求情,他看了一眼朝慧公主,继续道:“且,若是在这儿大庭广众下杖责一位公主,怕是会丢了皇家颜面。”
慕怀司看向了太子,道:“这是本王命令,不是在问你们意见。”他顿了顿,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云矜离,看着她身上的血,眸色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