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叶震霆显然误会了她的那一句自言自语。
他立马保证道：“衣衣，真的，爸爸绝对没有说谎！而且……而且爸爸年轻时候的那些事，爸爸现在也承认了，当初爸爸确实是错了，不是酒后误事的错，是打心眼里就错了！可以补救的时候不补救，可以坦诚的时候不坦诚。
自私自利，不断逃避，以至于最后事情变得没办法回头，没办法补救。衣衣，你相信我，你相信爸爸，爸爸是真的知错了，是真的后悔了。”
他说着，眼睛都不免有些泛红。
温衣衣看着听着，心里又悲又喜，无奈与戏谑交杂，最终嗤笑一声。
“好了，我又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我是想告诉你，幕后凶手找到了，是你的现任妻子刘玉华。”
“什么？”
叶震霆离开沙发，腾地站起，“怎……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圆润且黑的眼瞳停驻在眼睛正中间，半响也不移动一下。
他的眼睛伴随他的年纪已经有了些许浑浊。
这件事到底震惊到了叶震霆。
极大的震惊。
他几乎花了半分钟才消化掉这一情况，他整个人颓然地跌入沙发，“衣衣……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是莫山那边供认了，说是刘玉华跟叶玲然母女雇佣的他，再是叶玲然出来亲口指认说，幕后主使是刘玉华。”温衣衣简要回答。
“……”叶震霆的表情又变得复杂。
莫山指认刘玉华母女……
这句话浅显易懂。
但“叶玲然指认刘玉华”这一点就太值得深思了。
到底是正义的指认，还是出卖队友以求自保？
不过不管怎么样，刘玉华的嫌疑是清洗不掉了。
“衣衣，你……你打算怎么办？”叶震霆沉默许久，才干哑地开口问道：“我……我要怎么做？”
“很抱歉，我在通知你之前就已经联系警方抓人了，现在刘玉华已经是在看守所里。这也是刘玉华没能在门口恭候你的原因。”
“……应该的。”叶震霆笑得有些勉强。
温衣衣知道，他必然是担心到他自己了。
他作为体制里的人，大权力在握的同时也从来怕行差踏错。
现在他的妻子刑事犯罪，还是谋杀未遂的大罪，他本人不可能不受负面影响。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温衣衣也很能理解。
但她恶趣味上头，故意问道：“叶先生，我这影响了你的仕途，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当然不会，刘玉华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让她获刑入狱都是应该的！衣衣，这是爸爸对不起你！”
“那你自己要是你从体制里下来了，怎么办？”
“体制里下来……没，没关系，爸爸反正也快到退休年纪了，也就当提前退休好了！”叶震霆说话间脸色已经有些刷白。
温衣衣却继续补刀，“可惜了，原本是能光荣退休的，现在却不得不有了污点。”
叶震霆背脊一僵，当即石化。
温衣衣的这句叹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石化之后，再次站立起身，随手抄了个茶杯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