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事，你当初为什么不说？！”顾淮南双手撑在桌面，俯身逼视温衣衣。
他勃然的怒意，让温衣衣好似回到了年前。
她刚回海城重逢顾淮南时被他强势抵在墙上，被他逼问她那三年的去向，逼问她对他的感情到底为何。
他身上的暴戾气息再次出现。
她仍旧是本能地，无可避免地有一瞬心慌。
猛然，她眼前多出了一道手屏。
边良宇伸手阻隔了她跟顾淮南的对视，并向顾淮南说道：“顾淮南，如果你还想好好说话就坐下来，如果不想说，那我们就出去，重新约个地方。”
顾淮南看一眼他并不答话。
温衣衣却把他的手给压低拨开。
“有些事我迟早是要面对的。”温衣衣跟他说道。
边良宇迟疑一瞬，还是回归了沉默。
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温衣衣跟顾淮南冲突。
他是怕事情的发展会不受控制。
万一他们再说道顾淮南出轨的事。
万一顾淮南向温衣衣说出了实情……
他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边良宇收回了思绪，极安静也极认真地听温衣衣跟顾淮南对话。
温衣衣就顾淮南刚才的问题反问道：“顾淮南，你说的当初是什么时候？我刚跟你回海城，准备结婚的时候吗？”
“是。”顾淮南回答。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说了能有什么用？”
“你是叶震霆的女儿——”顾淮南话说一半，罕见得迟疑。
温衣衣苦笑，接话道：“我是叶震霆的女儿，所以就不会灰姑娘，就跟你顾淮南门当户对，就不会被你妈欺负鄙夷得那么难堪，那么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我门户的错，还是你妈的错？
还有，我门当户对又能怎么样呢？门当户对了，你妈就不会嫌弃我不能生育，你就不会找叶玲然代孕了是吗？顾淮南，我跟你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跟我是谁的女儿完全没有关系。反倒是你，那么多年了，你到底有没有反省过自己？”
温衣衣说得情动，双手撑了桌面也缓缓站起了身。
她跟顾淮南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尺。
不过这一次，就算从边良宇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人隔得再近，气氛都不曾旖旎。
温衣衣此时是仇恨顾淮南的。
那些陈年往事都是她心里的刺。
她深呼吸两次，才又跟顾淮南说道：“顾淮南，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不是我们之间的往事，叶震霆是我父亲这点，我只是告知你实情而已。”
她后退一步，在时颖的搀扶下重新入座。
顾淮南咬牙屏息，也坐回了自己原位置。
王欢适时倒了一杯温茶给他。
他喝了，才向温衣衣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认叶震霆？”
这就是涉及到温衣衣父母辈的往事了。
边良宇摩挲着拇指指甲，看着这理所当然的事态发展内心更加不安。
刚好，此时温衣衣倦怠地揉了下眉心。
“衣衣你休息一下，我跟他交涉吧。”边良宇给温衣衣顺了顺背，低声劝道。
“不用了。”温衣衣拒绝了他，尔后跟顾淮南解释道：“叶震霆出轨刘玉华，逼得我母亲跳楼自杀，这一点，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