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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宁和祖建华平时生活和和气气,他俩都是知识分子,懂得给对方空间,祖建华有记笔记的习惯,生意上的事,生活中的事都偶尔记录下来。

    三个人来到楼上,几个打包的矮柜放在屋子中间,霍宁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摸着柜子,情绪有些激动,欲要流泪,她抽了下鼻子,抬头笑着说:“这都是建华的,几个笔记本我记得是在这个里面。”

    她翻出三个灰皮封的笔记,自己没有看,让给胡为,说道:“东西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想找的内容。”

    祖然在旁边翘着脚也要窥探,却被霍宁拉到门外,“你爸在世的时候没说,必定是不想让咱娘俩知道的,咱们去楼下等着。”

    祖建华,与身份信息不同的是他居然是1951年生人,这么说他生祖然的时候已经老大不小了,早年下过乡,那时候开始有了记笔记的习惯。

    这三个本子密密麻麻写的都是祖建华的经历,从青年求学到上山下乡,再到放牧农忙,前期经历很苦,后来认祖归宗之后,平步青云,官风最盛的时候又急流勇退,搞起了实业,这些都是在祖家本家资助之下完成。

    笔记正中记载了一段往事,1983年腊月,有一个赤脚大仙来东安,正好那段时间祖然的爷爷去世,红白喜事不分贵贱,登门就是客,赤脚大仙在祖然爷爷的丧局白吃了三天饭,后来下葬之前按照当时风俗,寿棺要在村里绕行一周,可怪事来了,抬棺的杠夫遇到一条三尺宽的水洼,怎么都迈不过去,这时候那个赤脚大仙轻轻抬了抬手,在寿棺上扶了一把,这才让葬礼队伍继续前行。

    因为祖坟远在十几里之外,要雇佣骡子来拉棺木,村里的骡子也都不敢上前,那赤脚大仙就在地上捡了两片黄纸,用手撕成一头牛一匹骡,朝寿棺前面一吹,大风接着就刮了过来,只见那牛和骡子随风飘动,带着驮棺材的车轮碾子“吱呀呀”地往东而去。

    身为孝子得给恩人下跪叩头,赤脚大仙拦着祖建华,说道:“区区举手之劳而已,我看你一片孝心,这次去安葬老头儿,身上带着我给你的这张符,可破迷障之阵,保你周全。”

    后来祖坟果然起了雾,一伙人走不出来,祖建华便把黄符用手举着,幻境自破,祖然的爷爷才顺利下葬。

    回村后,祖建华要找赤脚大仙,那人却以不辞而别,之留下一封书信。

    笔记本里还夹着那封信和那张符,符已失效,上面的文书看不清了,信是用丧会上的毛笔杆子写的,还能辨认。

    这封信揭开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祖家坟地之下有造化遗物,而且几百年来,这件东西和周围的山川河流形成了一个共生体,是一荣俱荣的局面。

    至于赤脚大仙为什么明明知道,却没有窃取的心思,信的最后只留了一行四个字——德者据之。

    胡为没有继续看下去,祖建华笔记中记载的事情他有些半信半疑,可造化遗物这东西是肯定有的。

    十点的时候,车子等在楼下,祖然抱着骨灰盒跟霍宁上了排头车,胡为上了张全蛋的车,关上车门,胡为问张全蛋:“高大哥还在医院吗?”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跟那小护士打得火热,乐不思蜀了。”张全蛋笑道。

    “你说的话只能信标点符号,先拐弯去一趟,你去把那个木牌要过来,再找个指南针,我有大用。”

    事发突然,胡为没来的及准备,虽然今天只是探路,可就怕夜长梦多,好东西被别人抢了,身上多一丝防备也比当下要强。

    祖家的生态园建设的很好,青山绿水全归于自然,但就是没有游人,周围的村子搬迁出去,加上民间疯传的鬼故事,这里只剩下十几个公司内部员工在日常维护。

    下了车,胡为跟随送葬的队伍沿着山路前进,从柏油路走上石板路,最后隔着很远看到沿路的树木变成松林,前面一个凹形的山洼,马上就到祖建华下葬的地方。

    胡为摇着铃铛走到最前面,开始诵读《往生咒》,张全蛋也换上一身道袍跟着。

    等一群人哭哭啼啼把祖建华的骨灰盒安排好,胡为悄悄退了出来,哭声在他身后甩得越来越远,眼前的绿色也愈发稠密,头顶上飞鸟仅在远处的高天盘旋,飞行痕迹画出一个非常大的圆圈。

    “就是这里了!”胡为说了一句,斥责张全蛋道:“退下,这里你不能来。”

    看到胡为这么正经,张全蛋点头道:“我就在这,出了事也有个照应。”

    “乌鸦嘴……。”胡为笑骂道,脸色却是马上严肃了下来,因为他手中的指南针正疯狂在转。

    脚下八字站稳,胡为默运《天心经》,灵气刚一催发,就受到一股巨大的外力影响,同时间,数百只鸟雀从四处惊叫着冲到天上,他连忙收了神通,喘息不定,脸色却很是兴奋。

    造化遗物感受到了胡为的存在,在它那庞大的力量之下,胡为犹如一只蚂蚁……。

    仅凭借现在的力量,胡为拿这造化遗物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放心了,这东西在晋升金丹之前不应有想法,玉清宗也好,其他人也好,没有金丹之上的境界,来了也白来。

    和张全蛋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休息,胡为竭力平复住心情和躁动的灵气,远处送丧的哭声渐渐止住,祖建华这件事彻底过去了,胡为领着张全蛋向外走去,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祖然擦着泪跑上前来,拍了拍车窗问道:“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妈妈说这些天麻烦你们了。”

    胡为说道:“你那些亲戚都摆平了?”

    祖然回头看了看从哭到喜只用了几个呼吸的亲戚们,厌恶地皱了皱眉,“妈,我和胡为一起走,你也来吧。”说着,开门上了车。

    满座四人的宝马来到生态园的办公区停下,霍宁说道:“建华一走,然然这边没有传根的了,有细微的声音说要把祖坟收归宗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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