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门外笑得一脸纯良无害的少年，莫俪面无表情道：
“来人啊，给我把他打出去。”
一旁听令的姜温久立刻“好嘞”，抄起墙边的吸尘器就朝着门外少年去了：“谁让你上门自荐的，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祖仲一边躲闪着吸尘器，一边往屋里看，搜索了好几圈也没在一楼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道这个时间，是不是还在楼上睡觉？
莫俪活到现在，吃的盐都比眼前人多，瞥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优优早上出门了，现在不在家。”
“啊，她去哪里了？”祖仲一愣，没注意后方，后背就挨了一下，他嘶了一声就没再喊疼，反而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躲了，就任由着姜温久继续打。
“莫俪姐，请问您知道优优去哪里了吗？”
国际影后睁着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她没说。”
“呃，这样……”祖仲垂眸沉思了两秒，决定打电话亲自问问本人的具体位置。
快捷拨号出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有事就说。”不知为何，乔优优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清了清嗓子，又道：“我现在很忙，你要是没正经事找我那就先挂了，拜拜。”
“等一下！”
祖仲赶忙喊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优优，这才早上八点……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的背景很空旷，时不时有奇怪的回音传来，但又听得不是很清楚。
“大清早的你管我在哪？”乔优优有点不耐烦了，声音越发喑哑，再不及时补水肯定要哑上一天了，“不跟你说了，我忙着呢！”
就在通话结束的几秒时间里，祖仲听到了一个男性声音，对方是这么说的：
“女士您好，洗手间在另一侧，您走错了。”
祖仲：……大清早跑去k歌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大概半个月前，乔优优差点把界内出了名好脾气的陈老师气出脑溢血的光荣事迹传遍了整个朋友圈。
作为界内年纪最小的知名人士之一，祖仲表示：习惯就好。
也是因为有一手情报，祖仲今天上门自荐了。
虽然他和那些大师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教个音痴乔优优，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被她气出脑溢血，实在气得狠了就把人扔床上修理一顿。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电话挂断了，可祖仲也没有继续再打过去，而是在心里琢磨打算起来。
音痴妄图在ktv里练好一首歌是不可能的。
不仅不会练好，反而会越练越差。
刚通话的时候就听到她声音哑了，祖仲不免有些担心，于是主动向莫俪汇报了这一情况。
“优优应该是着急了，我刚才听她那边的背景音，像是在ktv里练歌……嗓子已经沙哑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到声带。”
一听这话，姜温久瞬间急了：“那还不赶紧把人叫回来啊？我就说嘛不能放她一个人去k歌，大早上的连饭都没吃，我见过空腹去晨跑的，没见过空腹跑去k歌的！”
“练歌的话，吃太饱确实不太好……”
“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就算谎言被自己人当众拆穿，莫俪也完全不慌，好像刚才睁眼说瞎话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告诉那孩子，如果好想要那副嗓子就扔下话筒赶紧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姜温久拨号出去，嘴里小声嘟囔着：“直接让她回来不就完了，说那么多威胁的话干嘛，还可能惹孩子不开心。”
“优优那孩子有时候倔的跟头牛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你好意思说她么，你有时候不也一样。”
“……”
两个女人之间吵架，祖仲觉得自己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出去溜达几圈等人回来了再登门自荐的时候，莫俪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
“你刚才说你要自荐？”
“是的。”祖仲站直了身子，尽可能表现得大方坦然，“我是方老师最后的关门弟子，那还是我出道之前的事情了，距离现在已经有些年头了。”
莫俪明显一愣，下意识问道：“方老师，哪个方老师？是方闻合老师，还是方志清老师？”
少年摇了摇头，乌黑明亮的眼眸里映出几分别样的光彩，“是方式舟老师。”
方式舟的名字，别说是内行人了，就连外行人都不陌生。
因为实在是太有名了，已然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
方式舟不仅是著名的琵琶演奏家，现代五限琵琶代表人物，更是“国乐四大天王”之一，国家音乐协会会员，国家民族管弦乐会理事，国家琵琶学会常务理事，等等。
“把你带入门的老师是方式舟？”莫俪用一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道：“而你却在出师之后做了顶流偶像？唱流行歌曲？”
“……所以，刚出道的时候我一直不敢联系方老师，直到后来有一次我收到了他的来信。”
少年轻轻叹了一声，脸上带着怀念与敬佩。
“他告诉我，好的音乐不受乐器和歌曲种类的限制，只要是能触动人内心，撼动灵魂的音乐，不管是古典乐也好，是流行音乐也罢，都是好的音乐。他还说，不需要为自己的事业前途选择感到惭愧，他从不后悔收我为徒。”
本来是打算把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赶出去的，可现在莫俪改变了主意。她和姜温久对了个眼神，彼此心里都有了差不多的想法。
于是，姜温久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表情，对少年露出了好客的笑容：“进来坐吧，等会优优回来一起吃个早饭？”
祖仲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乖巧点头：“谢谢莫俪姐和温酒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虽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可不得不说，乖巧又充满少年感的帅哥在眼前晃来晃去是挺赏心悦目的，洗涤眼睛，食欲都跟着好起来了。
嗯，今天早餐可以多吃一碗饭。
乔优优被紧急召回，一进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餐桌前，见她来了，还朝她招了招手，替她分了餐具，甚至还把她喜欢吃的提前挑出来放在餐盘里。
一套下来行如流水，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乔优优：我就走了俩小时不到，这里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