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导耐心的指导下，祖仲抓住了正确的感觉，第二遍拍摄顺利过了。
“进步神速啊，不愧是我们的顶流，就是这么绝顶天才！”付磊笑着给了祖仲一个抱抱，过于亲密的举动让片场不少腐女的眼睛都亮了。
祖仲对卖腐没什么厌恶感，但他讨厌被利用，尤其是在对方和自己完全不熟的情况下，就更讨厌了。
“磊哥太热情了，有点扛不住。”少年笑着退出来，露出直男式的拒绝：“磊哥，我性取向正常，你不要过来啊。”
幽默诙谐的口吻，引得在场工作人员哈哈大笑，包括付磊自己都笑得直不起腰，他连连摆手说：“好好知道了，谁还不是个直男了，真的是，咋还嫌弃起我来了？”
祖仲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利用自己偶像身份的顶级表情管理，愣是没有暴露出半点真实情绪。
他像是戴了一张面具，面具仿真度极高，并已与皮肤融合，旁人根本看不出这是面具，更看不穿他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容。
虚假着应付着剧组同事们，直到回了保姆车上休息，祖仲都没摘下虚伪的面具，一双空洞的黑眸直勾勾盯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比起莫姵，你好像更讨厌那个付磊。”身边倏然响起一道悦耳轻盈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回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忍不住道：“为什么这样说？”
他似乎从未在她面前说过自己讨厌付磊。
“不知道，就感觉……你不是很喜欢他，大概是铁粉的直觉？”乔优优歪着头，焦糖色的杏仁眼眨了眨，带着几分天真与俏皮：“我也不喜欢那个付磊，因为他每次看莫姵的眼神都很……油腻，总有种他外表帅气，但骨子里住着一个色胚的错觉。”
大概是她以貌取人吧，隔着老远看到付磊走过来，就仿佛闻到了一股渣味。
“不是错觉。”祖仲出道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圈子里真实可靠的消息，“付磊就是很渣，花言巧语，劈腿成瘾，已经是圈内不少女艺人的黑名单榜首了。”
乔优优“噫”了一声，说：“果然，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你是因为这个讨厌他的吗？”
“是也不全是。”祖仲摇摇头，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实话实说道：“付磊虽然风流成性，但圈子里又有几个男人不好色不风流的，为什么就他名声狼藉呢？因为除了好色之外，付磊做人方面的问题也很大，尤其是刚出道的那两年，与付磊有过合作的艺人团队没有一个不在背后骂他的，业内口碑极差。”
乔优优作为圈外人，听到这些真实性极高的“娱乐圈八卦”别提有多兴奋了，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生怕漏掉什么重点。
“可是，刚出道的新人什么都不懂，不是应该最听话么？付磊怎么跟别人反着来啊，刚出道就这么嚣张呢，他不怕被公司雪藏吗？”
祖仲用一种“小朋友你很天真”的眼神看着她，继续道：“你以为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撑腰，付磊敢这么嚣张么？”
“……什么意思，你是说付磊刚出道的时候就有金主了？不是，那他背后有金主怎么还敢好色风流呢，不怕金主知道了把他踹了啊？”乔优优脸上充满疑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祖仲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可又担心震碎她幼小的心灵与脆弱的三观，“总之，这个圈子的混乱超出你的想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重点都没说呢怎么就‘总之’了，赶紧告诉我呀，为什么付磊有金主撑腰还敢谈情说爱，甚至多次劈腿，我不信背后金主不知道这些事儿，难道是真爱？不在乎？”
祖仲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半哄半劝道：“好奇么？好奇的话，下次再告诉你。”
“……别下次了，现在就告诉我啊！”乔优优半低着头，任由眼前人像揉搓狗头一样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哎，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发型不可乱了。
为了满足强迫症的好奇心，她愿意放弃形象。
“老板，你不要吊起别人的胃口就跑啊，你把话说完啊！”
祖仲见她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调侃道：“就这么想知道么？”
“是啊啊！”少女疯狂点头：“别卖关子了，快说！”
他嘴角勾了勾，用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咧开嘴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又坏又痞：“你想知道啊，我就偏不告诉你。”
“……”
乔优优：人干事？
回了酒店，乔优优给自家弟弟发了消息询问他回家了没有，对方拍了一张正坐在卧室书桌前写试卷的自拍。
乔西阳：【在学了在学了，别骂了】
“嘁，干啥啥不行，贫嘴第一名。”她嘴角翘了起来，忍不住发消息追问：
【爸妈没说你什么吗？有没有提到我啊，你没给我说漏嘴吧？】
乔西阳：【我像是那种会说漏嘴的人么？放心吧，爸妈只是一个劲儿抱怨你那份工作太辛苦，他们让我劝你趁早辞职别干了，别的没问，也没起疑心】
少女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次“出差”少说也需要一个多月，明天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吧，也让爸妈安安心。
酒店房间里的空调温度适宜，乔优优瘫在床上就不想再动了，啊，真想就这样睡上一整天，哪都不去啊！
然而，明天早上七点就要赶去片场拍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还没亮她就得起床收拾准备了，哎，当明星不容易，当明星助理就更不容易了。
乔优优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就爬进被窝准备睡觉，手机放在一边充电，突然震动了几下，有新消息提示。
本以为是西阳发的，结果并不是。
祖仲：【睡了么，明天你睡醒了就叫我，早餐我和你一起下去吃】
乔优优：【我打算四点半起床的，老板你确定那时候叫你？】
祖仲：【……】
祖仲：【不是，你起那么早干什么，七点左右到片场就可以了】
乔优优盘腿坐在床边，低头认认真真地发消息回道：【作为一名优秀合格的明星助理，早早起床准备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老板，明天我大概六点叫你起床，一个小时的洗漱时间足够了吧，你还可以在车上补觉】
瞧瞧，她多么称职啊，简直就是优秀！
哪怕来当助理只是为了给“假谈恋爱”做铺垫和打掩护的，可她也把这份工作做好了，所以，工资奖金拿的一点都不亏！
祖仲没有回消息，乔优优以为他默认了，刚准备躺下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这一次的震动频率略长，好吧，来电话了。